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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就坐在餐桌边打起了瞌睡。 他这一周都太忙,前一晚又睡得晚,其实整个人仍然还处于极度困倦的状态。 若不是萧楚奕让他吃完午饭再睡觉,他才强撑着倦意,否则他可能直接趴在桌边就睡着了。 萧楚奕知道他累,也没让他等太久。 吃饭的时候,萧楚奕瞄了盛予航好几眼,满心的困惑难以解答。 终于他忍不住问道:“你之前闹什么脾气啊?” 盛予航怔了怔,反应有些迟钝,思考了片刻才答道:“就是有点不开心。” 至于哪里不开心,他也没细说。 不过现在他明显是高兴的,整个人跟早上刚起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恢复了“正常”。 就像往常一样温柔又温吞,原本外显的锋芒被尽数收了回去,面上所显皆是温和。 萧楚奕问道:“是因为乔鹤洋吗?” 盛予航花了点时间才把这个名字与具体人物对上号,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部分原因而已。” 萧楚奕更加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嗯?” “前两天碰到了高中同学。”盛予航点到即止,“也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有些提不起兴致。” 盛予航的高中同学本来跟萧楚奕没什么关系。 只除了一个沈碧霄。 萧楚奕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有些无奈:“那你怎么不说?” “因为我相信你。”盛予航抬头看向萧楚奕,眉眼柔和,却带着些歉意,“但是还是高兴不起来,会让你很难受吗?” “下次还是直接告诉我吧。”萧楚奕叹气,甚至还想朝他翻个白眼,“憋着才折腾人呢,小心憋出毛病。” 说着,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这种事嘛,其实也没什么,下次你想让我揍沈碧霄那个人渣多少次就直说吧,实在没空的话,我开视频给你直播也没问题。” “噗——” 盛予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脸上的笑也生动了许多,他点头应道:“好。” * 盛予航最近会觉得不高兴的理由跟沈碧霄脱不了干系。 但那最多就只能算是最直接的导火索。 起因确实是盛予航的某个高中同学。 那位同学在班上是人缘极好的那一类,跟谁都能玩到一起,当初跟盛予航关系也还算不错,直到他出国也还有联系。 不过同学也很早就举家搬迁,离开了B市,最近他研究生毕业,为了庆祝就来了一趟短途旅游。 当中一站就是来B市故地重游。 同学通知了盛予航,后者便也不得不抽出时间做东,和老同学们一起吃了顿饭。 来的人也不少,生生办成了一场小型同学聚会。 昔日同学早早各奔东西,这些年再见的也寥寥无几。 这时候再重新坐在一处,不免也感慨良多。 酒足饭饱,醉意上头,拉扯家常的通俗活动就起了头。 盛予航要开车,以茶代酒,还清醒着,被迫听着一群醉汉谈天说地,聊起各色八卦。 谈着谈着,话题就到了对象家庭上面。 这一群年轻人,高中毕业就工作的也不少,如今不少连孩子都有了。 一半在吐槽家庭负担重,另一半则是单身狗在哀嚎找对象太难。 两方话题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却也诡异地聊了下去。 跟一群醉汉是没办法正经讲道理的。 盛予航坐在一边喝茶,也没接这个话茬,倒是那个老同学临走前鬼鬼祟祟地拍拍他的肩,仿佛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告诉他似的。 他非要说,盛予航也只能洗耳恭听。 结果那个同学张口就说道:“你知道吗?听说沈碧霄真的找了个男朋友。” 喝醉的同学看着盛予航欲言又止,其实对沈碧霄的小心思有些了解的人也不是没有。 这位同学当年就是看在眼里,他也是少有的能跟沈碧霄说上几句话的人,因此这些年也偶尔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不过他前面一整年都在忙着毕业事宜,消息倒是有些滞后,还不知道两人早就已经分手了。 “……也不知道那个能人什么来历,竟然能把沈碧霄给降服住,我还以为他那种阴沉沉的性格注孤生呢……” 醉鬼不听人话,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 盛予航张了张嘴,原本要反驳的话也在他这句含糊不清的感慨中咽了回去。 同学不知道跟沈碧霄在一起过的人是谁,那他也没必要再特意提起。 坦诚来说,同学这话本是出于好意,一是提醒盛予航注意,二是让他安下些心。 但是他不知个中内情,说出的话就不那么令人高兴了。 尤其对于盛予航来说,更是像一根刺稳稳扎到了心窝上。 倒不是很痛,但就是没办法忽视它的存在。 幸而那天一群人没几个清醒的,灯光也暗,便没什么人注意到盛予航兴致不高的沉闷表情。 这是一个引子,之后出现的乔鹤洋也接着往上添砖加瓦。 盛予航心头的气闷便越积越深。 再加上工作繁重,身心俱疲,那点不自然与怨念便再也掩不住,让身边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作为同样相貌出众、脾气又好的人,盛予航很清楚被告白被喜欢不是萧楚奕的错。 单从这方面来说,他本也没什么底气和立场去责怪萧楚奕。 因为他有过差不多的烦恼。 虽然面对那些爱慕者都可以私下解决,但次数多了,也就成了一桩负担了。 而对于沈碧霄—— 盛予航曾亲眼见证了两人的决裂现场,之后又朝夕相处许久,他很清楚沈碧霄的虚情,更清楚萧楚奕对前者的厌恶乃至憎恨。 他们之间早已没有所谓“爱情”的存在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充其量只能称之为一场骗局罢了。 所以盛予航本不该觉得焦躁不爽,乃至……嫉妒。 可事实却是那些不该存在的感情依然填进了他的心口。 这才是他觉得烦躁与郁闷的根源。 明明本不该斤斤计较的事,他却总是无端的在意,这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满心扭曲的怨妇。 偏偏无论他再如何努力去控制,也只能得到完全相反的效果。 唯有怀里抱着那个人的时候,心里的焦躁不安才能稍得纾解。 所以盛予航才不愿说出口,因为对此他多少有些羞于启齿。 这是一场理智与情感的拉锯战,他本想等着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但收效甚微。 直到他顶着昏沉的大脑跟着萧楚奕一起出去的时候。 再遇到沈碧霄出乎他的预料,可不得不说,萧楚奕的干脆利落让他飞快地定下了心。 也不知道期间萧楚奕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