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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自小就被人宠着,其余男人只要她勾勾手指就巴巴地跑到她面前,谁想到第一次主动追求一个男人,被人这般糟践也就罢了,居然还输给一个低贱的卖酒女!这要是传出去,让她的脸往哪里搁?这会姬朝宗已经不在了,她也懒得再装什么高门淑女,尖锐的嘲讽直接从喉咙里冒出来,“我说你怎么总是拖着我哥哥,原来是心里早就有其他人选了。”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就你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杜仲就已经沉着脸喝道:“放肆!你知道她……” “杜仲。” 顾攸宁打断他的话。 等人止了声才扭头去看谈欣,原本娇俏的小姑娘现在小脸阴沉沉的,站在她面前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她缓了这一会倒也没先前那么难受了,收回撑在门上的手,站在谈欣的面前看着她,“谈小姐。” 她喊她,声音不咸不淡,脸上的表情也早就收拾好了。 顾攸宁只有面对姬朝宗才会百般纠葛,面对旁人,她或温和或淡漠,而今面对这位谈小姐,她自问没那么好脾气,被人挑衅那么多次,还能冲人温温和和的笑,但也没到生气的地步,只是寡淡着一张小脸望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说,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说,令兄很好,我也很感激他过去的帮衬,但我从来没有拖着令兄的意思,也希望谈小姐不要总是打着令兄的旗号说一些令人误会的话。” 见她小脸微变,顾攸宁看着她继续说,“你若喜欢姬朝宗,应该大大方方地追求他,而不是使这样的手段。” 顾攸宁这样冷着一张小脸,说这样的话,让谈欣有那么一瞬竟以为是姬朝宗站在她的面前。 两人虽然相貌不像,但给人的感觉就好似是一个人似的…… 因为这个错觉,谈欣不由出神了一会,等反应过来,脾气一下子就来了,就像是从前在家对身边人打骂一般,抬起手就想往顾攸宁的脸上挥去,嘴里还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 杜仲刚才为了方便两人说话而稍稍后退了两步,这会看到谈欣这般动作,脸色一变,忙要上前阻拦,却见那只胳膊已经被人腾空握住了。 “你?” 谈欣没想到会被人握住,更没想到顾攸宁的力道这么大。 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人,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瘦瘦弱弱,力气居然比她还大,她甚至觉得被人握着的那只手疼得快要断了,又气又急,她尖叫起来,“顾攸宁,你好大的胆子!你别以为有人护着你,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你还想不想在宣化好好开酒肆了!” “啊!”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箍得往旁边倒,谈欣疼得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惨叫出事,“疼,你松开,你快松开!” “不然,不然我让你好看!” 可顾攸宁才不怕她,冷着一张小脸,仍握着她的胳膊。 谈欣见威胁不成,哭了一会,还是没用,终于知道求饶了,红着眼圈哽咽道:“你,你快松开,我,我不敢了!” 到底是谈言的meimei,自己和小满刚到宣化的时候也受过谈言几次照拂,顾攸宁还不至于真的要对谈欣怎么样,也没说什么威胁人的话,她松开手。 谈欣见她松开立刻退后了好几步,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一边拼命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看着顾攸宁的方向,她真是记吃不吃打,眼见两人离得远了,又开始威胁起人,“顾攸宁,你敢这样对我,你给我等着!” 说完见被她盯着的女人轻轻蹙了眉,又往她这边迈了一步,想到自己还疼得不行的手腕,立刻尖叫一声,掀了布帘就往外头跑。 “小姐,您怎么了?” 在院子里候着的丫鬟见谈欣出来立刻迎上前去。 可谈欣生怕顾攸宁追上来,哪会在这个时候答她的话?等跑得远了才敢缓了步子往身后看,心里对顾攸宁又气又怕,以前见她温温和和的,看着一推就能倒,弱得不行,没想到力气大也就算了,还这么凶! 刚刚她要没求饶,估计这只手就真的废了! 她这会是没心情再去找姬朝宗了,一边小声骂着顾攸宁一边继续往外走,想到姬朝宗把自己当做气顾攸宁的工具,连带着把人也给骂上了。 …… 看着谈欣离开,杜仲那双紧拧的眉还是没有落下,愤道:“谈大将军到底是怎么教得女儿!” 顾攸宁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而且她此时更在意的是姬朝宗去哪了,索性直接问人,“你知道他在哪吗?” 杜仲知她担心,也没再说谈欣,把外头的护卫喊过来一问,知人是去了书房,便领着顾攸宁往那边走,刚到那就有护卫上前阻拦顾攸宁。 护卫知晓这位顾娘子和主子的关系,但主子先前已有吩咐,他可不想跟头一样挨鞭子,只能面色为难的说道:“顾娘子,主子不想见您。” 顾攸宁一听这话就白了小脸。 她看着不远处门窗紧闭的屋子,想到刚才男人的那番神情转变,心下不由又是一疼,这次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姬朝宗……她现在可以确信那个男人是关心她的了,他脸上的担忧和紧张不是作伪的,可他的退却也是真的。 他,应该是害怕再受伤吧。 想到从前意气风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男人,如今却因为她的缘故变成这幅模样,顾攸宁的眼圈不由又红了起来。 杜仲以为她是被人拦在外头难受,不由低声劝道:“夫人,主子他只是……”想说几句劝人的话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叹了口气,“您身体不舒服,不如属下派人先送您回去吧?” 顾攸宁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屋子。 明明不过是几步就能抵达的距离,此时却给顾攸宁一种两人之间好似隔着一条银河的错觉,这一年时间带来的后遗症不仅仅是两人变得生疏,而且姬朝宗的那些反应,也让她不由犹豫是不是真的离他远些,他才会好? 她要是不再打扰他,是不是他就能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夫人?” 杜仲没听到她的声音,只是见她面色发白,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了,忙又喊了一声。 “……走吧。”顾攸宁终于开口了。 她的目光还胶在那间屋子上,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着这儿,她就这样抿着唇望着那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转身离开。 等她由护卫护送着离开,杜仲才提步进了屋子。 那道挺拔清俊的身影果然站在窗边看着外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就那样负着手站着,须臾,似是只过了一会,又可能过了许久,他才收回目光。 没有理会杜仲,他把目光落在几上那只纯金打造的鸟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