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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十几年,还能有多少情分? 精心装扮后的她娇俏可人,如春日枝头的鲜花。可一站到程锦容身边,就从鲜花变成了不起眼的绿叶。 裴绣心里又嫉又恨,酸得冒泡,挤出笑容,喊了一声:“容表姐,你病了两日,看着清减了一些。” 程锦容目光一扫,掠过裴绣“亲热”的笑脸。 永安侯夫妇为了笼络她,表面对她千娇万宠,甚至越过了裴绣。裴绣心中嫉恨交加,在人前装模作样,私下里没少说酸话,暗地里使绊子更是常有之事。 当年的她,心中存着歉疚不安,对裴绣处处忍让几分,吃了许多暗亏闷亏。 “裴表妹,我从无和你相争之意。”程锦容忽地轻叹一声:“你不必强颜欢笑。我今日就回程家,及笄礼也在程家举行。” 裴绣:“……” 她比程锦容小了两个月。永安侯夫人忙着为程锦容cao持及笄礼,礼服发簪早早备好了。她心酸眼热,在程锦容面前少不得刻薄几句。程锦容素来好性子,默默忍了。 怎么也没料到,程锦容会此时发作出来! 众人一脸恍然。 永安侯夫人目中冒出火星。 裴绣又惊又急,飞快地看向一脸愠怒之色的永安侯夫人:“母亲,我从没说过锦容表姐和我争抢之类的话。” 母亲确实对她疼宠有加,责罚起来也毫不手软就是了。 永安侯夫人怒瞪裴绣一眼:“锦容生性乖巧,从不说谎。定是你在背地里胡言乱语,伤了锦容的心!还不快点向你锦容表姐陪个不是!” 裴绣:“……” 所以,这到底是她亲娘,还是程锦容的亲娘? 积压在心底数年的委屈不甘骤然冒了出来。 裴绣既气又恼,红着眼眶怒道:“我才不道歉!我什么都没说过!” “就算我偶尔说一两句,又怎么了?她姓程,不姓裴,哪有在裴家举行及笄礼的道理。母亲不向着我,倒向起外人来了……” 话未说完,便被一个男子沉声打断:“谁是外人?” …… 程锦容抬眼看了过去。 一个年约四旬的男子迈步进了内堂。 这个男子,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目光凛然。举手投足间,俱是上位掌权者的威严气度。目光一扫,众人下意识地垂头,无人敢与他对视。 正是永安侯裴钦! 永安侯府上下,她最恨的人就是永安侯! 十余年前,裴家还是永安伯府。 裴家嫡长女裴婉清才貌双全,嫁给尚未被册立为储君的燕王,做了皇子妃。 年轻骁勇的燕王在众皇子里展露头角,得了先帝欢心,被立为储君。裴婉清成了太子妃,贵不可言。 裴家身为燕王妻族,也跟着大大沾光。裴钦身为太子舅兄,与东宫关系密切,被提任神策军副统领。 于裴钦而言,他自是盼着太子妃一帆风顺,早些入主中宫。 裴婉清迟迟未有身孕。太子侧妃郑氏生下庶出的皇长孙,太子大喜,爱若珍宝。三年后裴婉清才有身孕,生下一对龙凤胎。 只可惜,裴婉清临盆时难产,身子彻底伤了元气,缠绵病榻一年,眼看着命不久矣。裴钦忧急不已,张口恳求太子,将裴婉清接回裴家养病。 与此同时,已出嫁三年的庶女裴婉如领着女儿回府小住。 两个月后,裴婉清病症大有起色,被送回东宫。 裴婉如不慎落水身亡。 被贵人请去洛阳诊病的程望惊闻噩耗,吐了一口心头血,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岳家,妻子已离世半个多月,被岳父舅兄安葬进了裴家陵园。 程望痛失爱妻,大病了一场。若不是牵挂两岁的女儿,年纪轻轻便有神医之称的程望或许熬不过丧妻之痛。 将养数月,程望清瘦了一圈,俊美的脸孔憔悴不堪。就在此时,程望接到了朝廷的征令为军医,要随平国公一行人去边关。 边关路途遥远,环境艰苦。程望此去要住进军营,无暇照顾女儿。 裴钦心疼外甥女,一力主张将她留在京城,并向程望承诺,会视程锦容如己出。 程望再割舍不下,也只得忍痛应了。 他原本打算着过几年便回京城,和女儿团聚。未曾想,他因研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方,立下军功,被封为正六品医官,统领边军百余名军医。 如此一来,程望只能继续留在边关。 宣和帝登基后,册封裴太子妃为中宫皇后。裴家爵位升了一等,成了永安侯府。裴钦也做了正一品武将,统领三万神策军! 而她,在裴家一日日长大,转眼到了及笄之年。 …… 永安侯夫人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永安侯却是她嫡亲的舅舅,是她亲娘的兄长。 为了裴家一门富贵荣华,永安侯逼她的亲娘裴婉如“病逝”,暗中做手脚令程望去边军做了军医。令他们至亲骨rou分离…… 更可恨的是,永安侯为人深沉,虚伪阴险。在她面前至始至终都是一派慈爱温和的长辈嘴脸。 她被蒙蔽在鼓里活了十余年。将永安侯当成自己的父亲一般亲近孺慕! 前世真相被揭露之时,她如被利刃凌迟,痛不欲生。 那时,永安侯已入天牢。她未能当面怒责,也被关进牢狱中。之后,她被救出天牢,逃出生天。 永安侯被关了半年多,新帝登基后,下旨问斩。永安侯府满门被斩,人头落地。 永安侯费尽心机十余年,最终下场,不过如此。 只恨她未能手刃仇敌! 程锦容抿紧嘴角,心中尘封的恨意,如滔天巨浪,在胸膛里激荡不休。 ☆、第三章 伪善 永安侯看着裴绣,冷然重复:“我问你,谁是外人?” 裴绣:“……” 裴绣像被掐住了脖子,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每次都是这样! 她和程锦容较劲争锋的时候,母亲不向着她,父亲更是偏心的彻底!明明她才是永安侯府嫡女!凭什么被程锦容压一头? 她不服! “立刻向锦容道歉!”永安侯沉声怒叱裴绣,目光威压犹如实质:“锦容如我的亲生女儿一般。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辱她半分!” 裴绣被无形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不得不低头,哽咽声里带着无尽委屈:“容表姐,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对着你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裴绣终于说不下去了,以手背掩着红红的眼睛哭了起来。 亲生骨rou,哪有不心疼之理? 永安侯夫人眉心跳了一跳,迅疾看了永安侯一眼。 永安侯目光深沉,窥不出半分真实情绪。 转脸看向程锦容时,永安侯的目光变得温和,声音也温柔起来:“锦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