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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多少。现在你还没大婚,就有了身孕,这等丑事传出去,天家的颜面要不要了?父皇的脸面何存?” “刚才我确实是骗你离宫,骗你喝药。是不想你闹腾,我灌你喝药,太伤兄妹情分。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认命了吧!” 寿宁公主颤抖着躬身,以双手环住疼痛的小腹,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孩子。泪水不停从眼角滑落,心里的恨意犹如燃烧的火焰,汹涌不息。 你是我最信任的兄长。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当日,是你说,我可以想一个办法,早日和表哥成亲。是你说,不管何时,你都会护着我。 我以为,你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我太傻了。 在你心中,父皇的喜怒更重要,储位更重要。你不敢惹怒父皇,所以要将这桩“丑事”迅速平息。 我真的太傻了。 我好疼,谁能救我,谁能救我的孩子。 “寿宁,从现在起,你就在公主府里慢慢将养身体。我会替你遮掩,不令人对你生疑。”二皇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寿宁公主不想看二皇子,闭上双目,泪水汹涌滑落:“滚!” …… 膝盖又疼又麻。 保和殿外,四皇子略略动了一动,膝盖处阵阵刺痛。四皇子暗暗龇牙咧嘴,眼角余光瞥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也没好到哪儿去,眉头皱着,也在咬牙硬撑。 他们两人已经跪了两个时辰。 兄弟两个都是自小习武,身体底子颇佳。饶是如此,这么跪上两个时辰,也实在吃不消。 父皇若是没消气,他们两个该不是要跪上一夜吧!这样跪下去,腿都能跪废了吧! 四皇子压低声音:“大皇兄,我们还得跪多久?你别瞪眼了,我知道你要说继续跪。可就这么跪下去,也不是法子啊!要是没令父皇消气会心转意,我们两个伤了腿,这可太划不来了。” 这是想打退堂鼓了。 来都来了,跪都跪了,半途溜走,可就真的成笑话了。 大皇子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你想走就走,没人拦着你。” 四皇子:“……” 四皇子被噎得一肚子闷气,也知道此时退缩不得。只能继续硬撑,期盼着父皇能早点心软消气。 梆梆梆! 这是宫中的打更声。 已经三更了。 赵公公终于出现了,躬身拱手:“大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皇上有口谕,请两位殿下起身,各自回去歇着。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合着跪了一晚都是白跪,父皇根本就不想见他们。可到了明日,父皇的口谕就会变成明旨。母妃被降位分一事,也就成了定局。 四皇子心里十分恼火,语气略显硬了一些:“烦请赵公公再去通禀父皇一声,就是我们兄弟两个想见父皇一面。” 四皇子张口了,大皇子便没出声,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塞入赵公公手中。荷包轻飘飘的。收礼经验丰富的赵公公,一摸到荷包就知里面装的是银票。 别看荷包小而轻,这才是真正的重礼。 赵公公往日没少收大皇子的荷包,今晚却不肯拿,客客气气地送还大皇子:“大皇子殿下的赏赐,奴才愧不敢受。还请殿下收好。” “皇上今晚大动肝火,差点昏厥,施针后还是心火虚浮。这等时候,奴才如何敢在皇上面前多舌。还请两位殿下体谅一二。” 银子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 赵公公不肯通禀,四皇子的面色又沉了下来。 大皇子时常和赵公公打交道,深知赵公公颇得宣和帝信任,不能随意开罪,冲四皇子使了个眼色。 四皇子心里哼了一声,转头离去。 大皇子目中闪过一丝怒色,和赵公公客气地说了一句:“多谢赵公公提醒。” 然后也迈步走了。 赵公公看着大皇子四皇子的背影,心里暗暗摇头。四皇子年少沉不住气,大皇子虽然年长,遇事却没有担当,只会逞兄长威风。 他是个身份卑下的内侍,没资格挑剔多言。可他打从心底觉得,几位皇子里,还是六皇子最平易随和讨喜。 ☆、第三百七十六章 后续(一) 初秋时节,夜深露寒。 钟粹宫的寝室里,烛火一直亮到了天明。 郑婕妤站在窗子边,木然地往窗外看。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中衣,脚上未着鞋袜,就这么光着脚在窗前站了一夜。 守夜的宫女劝主子披上外衣,却苦劝不动,被撵了出去。 不出所料,吹了一夜凉风的郑婕妤,到了天亮时手脚冰冷面泛红潮额头guntang。 “娘娘,”两个贴身宫女一左一右扶住郑婕妤,声音急切而哽咽:“娘娘何苦这般折腾自己的身子?” 郑婕妤神色惨淡,一言未发。 这副模样,看着格外令人酸涩苦楚。还不如像往日那样,一生气就砸几套茶碗出出心头恶气。 宫女们将郑婕妤扶到床榻上躺下,又令人去宣太医。 结果,太医还没来,传圣旨的赵公公先来了。 “……皇贵妃郑氏,代掌宫务时,疏于宫务,私德有亏。从今日起,削去皇贵妃之位,降为婕妤,在钟粹宫里静养,不得擅出钟粹宫半步……” 跪在地上的郑婕妤,面色惨白,身体颤抖个不停:“臣妾谢过皇上。”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身为天子,要驾驭群臣,少不得用些恩威并施的手段。在后宫里,要宠爱或处置哪个嫔妃,却是轻而易举。 一道圣旨就足够了。 赵公公见惯了美艳妖娆风情万千的郑皇贵妃,此时见她落到这等凄凉的下场,心里也有些唏嘘。 不过,后宫历来如此。被天子迁怒厌弃责罚的嫔妃,几乎再无翻身的机会。郑婕妤好赖还有大皇子四皇子作为依靠。 郑婕妤接了圣旨,勉强站了起来,低声问道:“赵公公,大皇子四皇子昨晚去保和殿,不知皇上是否见了他们。” 赵公公也未隐瞒,低声答道:“皇上没见。” 郑婕妤面色又白了一白。 赵公公走后,郑婕妤便支撑不住,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 “你说什么?皇上真的一大早就传了旨意去钟粹宫?”顾淑妃难掩震惊,霍然起身看着魏贤妃:“皇上竟对郑皇贵妃如此无情?” 那可是在后宫中长宠不衰养育了两个皇子的郑皇贵妃啊! 怎么忽然就失了宠被如此重责? 魏贤妃眼中满是幸灾乐祸,扯起了嘴角:“可不是么?风光了十几年,一夕之间就成了郑婕妤。听说哭了一夜,早上接了圣旨就倒下了。周太医被宣去了钟粹宫,到现在还没出来。估摸着还没醒。” 顿了顿又低声道:“我听闻,昨夜寿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