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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声响起,然后是铁锁被打开的声音。 浑身污秽酸臭不堪的二皇子,用尽全力扑了过去。想趁着开门的那一刻冲出去。 开门的侍卫早有防备,迅疾出手,制住二皇子。 二皇子胳膊被用力拧住,双腿也被踹得剧痛。他喘着粗气大声叫嚷怒骂,却没力气挣扎。 几个侍卫都没吭声,将粗长的铁链捆缚住二皇子的全身。然后将捆的严严实实的二皇子抬了出去。 二皇子心中惊恐不已:“混账!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本皇子!” 侍卫们依旧不出声,如抬死狗一般将二皇子抬着走过长长的通道,到了一处刑房里。 刑房里燃着几盏烛台,骤然而来的光亮,刺得久未见光的二皇子眼睛一阵疼痛,眼里不受控制地流出眼泪。 然后,赵公公熟悉又令人声音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奴才奉皇上之命,请殿下前来观看永安侯行刑。” 行刑两个字,令二皇子全身一震,用力睁开眼。 然后,永安侯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被生生饿了几天的永安侯,之前被灌了一碗参汤,勉强有了些气力说话。现在被抬进刑房行刑,眼看着就要死了,永安侯竟还算平静,甚至冲二皇子咧咧嘴。 二皇子死死盯着永安侯,咬牙怒问:“你那日说的都是真的?我的母后早就死了,现在的皇后是假的,根本不是我亲娘?” 永安侯费力地点了点头:“是。” 二皇子目中闪过憎恶和愤怒:“呸!怪不得她一心向着小六!要不是她,我早就做了太子!” 然后,又冲永安侯怒吼:“都是你的错。你养虎为患,现在,连累的我也身陷天牢。” 愤怒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这么多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皇子。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永安侯不想再看癫狂如疯子一般的二皇子,闭上眼睛。 看守天牢的侍卫们,皆是天子心腹。听到这等骇人听闻的天家密辛,几个侍卫依旧面无表情。 赵公公也只当没听见,吩咐一声:“送永安侯上路。” 然后,对永安侯说道:“皇上有旨,给侯爷留条全尸。请侯爷安心上路,来生投个好胎,做个好人。” 永安侯没有睁眼。 一个侍卫走上前,从赵公公手中拿过三尺白绫,迅速绕在永安侯的脖子上。双手用力勒紧白绫。 白绫很快陷入永安侯的脖子里。 永安侯脸孔迅速充血,身体本能地张嘴想呼吸。两眼不由自主地睁开,正好看着二皇子的方向。 ☆、第六百三十二章 死路(一) 二皇子眼睁睁地看着永安侯被勒得断了气。 死人的模样都好看不到哪儿去。永安侯被生生勒死,死状颇有些可怖。那双略略凸出的眼珠,依旧看着他。 二皇子打了个寒颤,无以名状的惊恐和惧怕在心头涌起。 寿宁死了,永安侯也死了。 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不,绝对不会。 他犯再多错,也是父皇的儿子。六皇子的亲娘不过是个傀儡替身,根本算不得嫡子。他才是大楚朝唯一的嫡出皇子。父皇再气再怒,也绝不忍心杀了他。 二皇子不停在心中自我安慰,将头转到一旁,不敢再看死去的永安侯。 赵公公走了过来。 二皇子全身一抖,色厉内荏地怒骂:“你胆敢杀本皇子不成!” 做下弑杀天子的恶行,二皇子该不会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吧! 赵公公目中闪过嘲弄和鄙夷,语气还算恭敬:“殿下误会了。皇上没有下旨,奴才岂敢对殿下不敬。” “不过,皇上有令,永安侯的尸首暂时不下葬,就放置在刑房里。从今晚起,殿下也留在此处。” 这一招太狠了!让一个活人和尸首日夜相伴,不疯也要疯。 二皇子浑身打了个寒颤,目中闪过惊恐:“你这个狗奴才,一定是你假传圣旨。父皇绝不会这么对我!快些带我去见父皇!我要去想父皇请罪,我是父皇唯一的嫡子,父皇一定会饶了我。” 赵公公对二皇子疯狂的叫嚷声视若未闻,吩咐几个侍卫好好看守,便起身走了。 二皇子拼尽全力,扭动身体,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就如濒死前的野兽疯狂嘶喊:“我要见父皇!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敢如此对我!我要去见父皇!” 赵公公步伐未停,嘴角边扯起冷笑。 很快将二皇子的怒吼声扔在背后。 …… 永安侯府。 三更的梆子声遥遥传入耳中。 永安侯夫人躺在床榻上,却迟迟难以入睡。 寿宁公主已经下葬,永安侯一直被留在宫中,裴璋也一直在宫中当差,连着几日没回过院子。 种种迹象,都在预示着最可怕的结果。 永安侯夫人在惶恐害怕中煎熬,度日如年,食难下咽,难以成眠。短短几日,她面色晦暗,燕窝深陷,看着苍老憔悴了十岁不止。 贴身丫鬟白薇悄步走了进来。 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永安侯夫人。她霍然坐直了身体,厉声喝问:“谁?” 白薇忙道:“夫人,是奴婢。” 永安侯夫人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缓缓落下。没等她询问,就听白薇欢喜地说道:“启禀夫人,大公子回府了。” 永安侯夫人混沌的头脑一时没转过来:“谁回来了?” 白薇笑道:“是大公子。” 是阿璋回府了! 永安侯夫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一双眼睛瞬间有了光彩,立刻下了床榻:“阿璋人呢?我现在就要见他!” 白薇笑着应是,退了出去。另外两个丫鬟迅速上前,伺候永安侯夫人穿鞋更衣。丫鬟们正为永安侯夫人梳发的时候,裴璋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母亲!” 短短两个字,令永安侯夫人热泪盈眶。 她不顾自己披头散发的狼狈,起身走到裴璋身边,哭着扑进了儿子怀中:“你这个狠心的混账,总算肯回来了。” 连裴绣出嫁那一日,裴璋都未踏进过永安侯府的大门。没想到,今日他竟肯回来了。 永安侯夫人连日来的焦灼,化为泪水纷纷滑落。 裴璋连着熬了几日几夜,每天最多睡一两个时辰。英俊的脸孔也憔悴了许多,眼睛里都是血丝。不过,他的身姿依旧挺拔。 看着伏在怀中哭泣不已的亲娘,裴璋满目复杂唏嘘,伸手轻拍永安侯夫人的后背。 永安侯夫人狠狠哭了一场,将堆积了几日的惶恐不安都哭了出来。不过,儿子回来了,她立刻有了主心骨,也没那么慌乱无措了。 永安侯夫人擦了眼泪,低声问裴璋:“阿璋,你今晚怎么肯回来了?你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