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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沓报刊杂志光盘磁带。 等我上了地铁才想起来,我应该找老板要个联系方式的,毕竟像他这样的骨灰级别的、甚至好像对X择路少年时期都很了解的粉丝,我还从来没遇见过。 ****** 今天简直是幸运它妈给幸运开门——幸运到家了。 从早上季靖闲回季家开始,到我参加X择路的演唱会,再到我机缘巧合无偿得到X择路的早期专辑周边 我很少这么好运,回去的路上连走路都是飘着的。 到家的时候零点刚过,我顶着一身未化完的的鹅毛雪上楼,刚脱下羽绒服推开卧室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墙上所有关于X择路的海报都被撕了,由于撕扯方式太过暴力,留下了满墙的残片,狰狞地垂挂在墙上。 犹如失窃。 我双手发抖,空白的大脑中几乎一瞬间就浮现出几个月前,季靖闲从我房间浴室出来的样子,那极度不善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割在这些海报上,如果眼神能化形,那日的海报就是此时的下场。 我立刻冲进去检查其他东西,把我放在箱子里的珍藏通通翻出来,还好,专辑没被动过,写真也都还在,只不过明显有被动过的痕迹,那些被我用书签夹好的有X择路的地方都被抽掉了书签。 我重重靠在墙上,一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虚脱了,说是上一步天堂下一步地狱也不为过。 正当我脑中乱作一团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虚浮地往隔壁季靖闲的卧室走去。 我径直走到那个我只开过两次的大衣柜旁,恐慌地打开柜门。 眼前的场景如同一记迎头闷拳,我站在衣柜前,彻底傻了。 衣柜里,唐玦送给季靖闲的正装还原原本本挂在那,而X择路送给我的,那件被我视作珍宝的,每当我被季靖闲弄得泄气的时候都会充当我动力的,写着“时尘加油”的签名T恤,却不知所踪。 身后不知何时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在耳边,砸在心坎。 我回头,是季靖闲,而他这个时候,本该在季家的。 “晚上干什么去了?不要骗我。” 季靖闲面沉如水,开口便是如他母亲忌日那晚的质问,声音危险至极。 那是发怒前的征兆,但我此刻却无心分析他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T恤不见了。”我愣愣地问他,连呼吸都在发抖。 “T恤?”季靖闲冷哼一声,“早在第一天我就说过,别把你那些东西放在我这里。” 季靖闲说“那些东西”的时候,语气尽是嫌恶。 “那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我怀着几分希望,期盼季靖闲能说出T恤的下落,然而,对季靖闲的期待就是往伤口上撒盐,越多,伤口就会越痛,越狰狞。 “我扔了。” “你说什么?” 我险些失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季靖闲,他表情纹丝不动,眼神微微向下看着我,脸上是毫不在意的冷漠,一如他以前对我的态度。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冲上头顶,我鼻子一酸,疯了一样扑上前攥住季靖闲的领带大吼:“季靖闲!你怎么可以……你根本就不知道它对我有什么意义!” “我不用知道,对你有意义的,对我而言就是垃圾。” 季靖闲的声音如同法官冷漠的审判,不带一丝情感,张张嘴就将我判入了地狱。 我心中一痛,又顿时失了知觉。 他说,垃圾。我宁可他说一文不值…… 我突然想起江鄢对我说的“如果你有点良心,就该主动从季靖闲身边滚蛋”。 我睁大双眼,任由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流进嘴里,尽管我咬着牙,可那苦涩却依旧源源不断蔓延进口腔。 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不惜头破血流的坚持产生了一点动摇,不是因为唐玦、骆宇、宋岭、江鄢或是我老妈,不是因为任何阻碍过我的人。 我再次想起江鄢给我的骂名。 也许我真的很自私,我竟自私到试图把自己的东西安放在唐玦送给季靖闲的衣服里,不仅自私,而且愚蠢至极,可笑至极,胆大包天至极。 而此时此刻的一切,就是对我的报应。 我紧紧地攥着季靖闲的领带,另一只手也握起了拳,猛地抬起之后,却悬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我几乎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花在握拳上了,又哪来的力气出拳呢? 无名指上那枚婚戒硌着我的皮rou,不合时宜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从隐隐作痛开始,到最后疼进了骨髓。 都说五指连心,这只戒指本该套住的是心脏,但此时此刻,除了痛和麻木,它没有套住任何东西。 章节目录 第37章 恍惚的出走 第37章 恍惚的出走 我像个游魂一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季靖闲的卧室的,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到那满墙残破海报包围的地方。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蜷缩在了床上,身上还穿着那件被大雪洇湿衣领的里衣,我哆嗦着,哆嗦着,衣服和床单都被揉皱,连人带布料,活像一堆破烂的垃圾,是了,就是季靖闲口里说的“垃圾”。 我早知道季靖闲不可能爱我,但我没想到,他的内心对我竟如此嫌恶,他今天是说真心话了。 这样想来,他真的很想唐玦,想到宁愿要一个垃圾在身边,只因为一张酷似的面容。我摸了摸脸,猛然触到一手冰凉的湿润。 倘若我没有长这样一张脸,那我岂不是连垃圾都不如? 思及于此,我心中蓦然一痛,咬着手背低声笑了出来,如同一个疯子。 没错,季靖闲刚才说的一点都没错,在我踏入这个别墅的第一天起,他就明明确确地警告过我,让我把我的东西都从他卧室拿走,但那段日子过得太美好了,美好到我不止忘形了一次,我逐渐熟悉了这个家,逐渐适应季靖闲的生活习惯,甚至成功睡进了主卧,于是,我飘飘然了,我以为我已经慢慢融入了季靖闲的生活,但事实上,我从来游走在边缘。 说到底,是我自己疏忽大意弄丢了心爱的东西,当时还觉得季靖闲没有开口让我把T恤拿走,就是对我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