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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聚会的地方居然是全市最豪华的一家酒店,一般都是领导和高收入人群光顾。 郑遥解释:“本来订的不是这儿,结果谢珩非要改。” 我点点头:“好多年没到市区看看了,感觉变了不少,我记得这酒店附近以前是居民区,现在都成商圈了。” “是啊,这几年虹榆各方面的水平都上来了,人均GDP节节攀升,一点也不比一些二线城市差,你现在选择回来发展,正赶上时候了。” “时哥!!” 我正和郑遥聊虹榆市这几年的变迁,突然一个横冲直撞的熊抱向我砸来,我条件反射,直接把来人反手压在了墙上。 “疼疼疼!” “谢珩?”这么多年没见,谢珩的长相还跟高中一样没什么太大差别。 谢珩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是我。” 我松开他:“抱歉。” 见谢珩呲牙咧嘴的模样,两个女同学立刻过来心疼弟弟,顺带着数落我一番。 谢珩比普通人上学早,人又长得唇红齿白,而且出手大方,上学那会儿,体育班上本就为数不多的女生都拿他当弟弟一样宠,只是很多男生都嫌他是个爱炫富装逼的小白脸。 我倒不是因为看不惯他有钱,我对他敬而远之纯属是因为他太烦人了,时时刻刻都要跟着我,让我在学校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再加上后来我揍了他,心里头过意不去,就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我拍了拍谢珩的肩,把他留给母性大发的女同学,自己往饭桌那边走去,眼前都是十年没见的老同学,陡然一见,有种抑制不住的激动和亲切感。 他们见到我也挺开心的,结果我还没跟他们聊上几句,谢珩就黏过来了。 “时哥,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就是瘦了不少。”谢珩戳了戳我的肩胛骨,“我在国外的十年都想死你了,你想我吗?” 我不想说谎话,也不忍打击他,便委婉道:“校园生活值得每一个人留念。” “那就是你也想我!”谢珩高兴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本来是不想来的,结果听说你回来了,就特意订了全虹榆市最高档的地方给你接风。” “谢谢。”我面带笑意,内心却万般无语,这个谢珩不仅相貌没变,连性格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今天是周五,这会儿正是饭点,上菜慢,大家边聊边等,结果菜上了不少,点的酒却一瓶都没送,按铃也没人过来,有人提出叫服务员。 郑遥站起来:“行,我去问问吧,顺便看看还有什么好点的酒,反正这次谢有钱请客。” “红酒茅台五粮液随便拿,我不差钱。”谢珩一副嘚瑟样,边说边看我,好像是专门说给我听的一样。 郑遥嗤笑一声:“放心,绝对不给你省钱。” 郑遥出去看酒,去了大概十多分钟,回来的时候满脸堆笑,带了个人,我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身边的人正是昨天刚被我怼墙上怒骂的季靖闲。 看到季靖闲的一瞬间,我甚至有了离席的冲动,还好克制住了,不然我跟他的关系就会暴露无遗。 “这位是季总,咱们虹榆一高的风云学长。”郑遥介绍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暗含歉意。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位就是光荣墙上挂着的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神仙。 “我正好在这家酒店下榻,听说这里有一场虹榆一高的同学聚会,就过来看看,这顿饭的费用就记在我账上吧,我让他们再送几瓶珍藏的好酒过来,当做是给大家的见面礼。”季靖闲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倒还真像个亲切的学长,如果他不是全程盯着我一个人说的。 一辈子难得一见的大佬空降请客,一桌人顿时受宠若惊,只有谢珩不满地嚷嚷道:“那可不行,说好了我请呢?” 谢珩说着还气呼呼地看了我一眼。 郑遥使眼色道:“你的钱留着下次请吧,这次的都让季总说了算。” 在座的也都不是小孩了,这点人情世故不会不懂,既然季靖闲说要请客,当然不能像谢珩那样驳面子。很快,季靖闲被请到了上座,我庆幸还好我的座位比较偏。 郑遥偷偷冲我指了指手机,我打开手机一看,是他给我发的消息:对不住了兄弟,半路碰到季总,他要来,我也不敢拦,谁叫他是我老板。 我回道:没事。 我理解郑遥,也根本没打算怪他。 “在跟谁聊天呢。”谢珩伸长脖子凑过来看,我直接把手机息屏。 谢珩道:“没关系时哥,我等会儿跟那个季总抢着结账,看谁抢的过谁。” 我有点好笑地看了谢珩一眼:“你和他谁结账,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珩一愣:“对哦……” 他挠了挠头,自己也发现自己这话好像没什么道理,于是陷入了沉思。 季靖闲坐在隔我好几个座位的地方,余光不善地看着与我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的谢珩,然而谢珩一门心思找我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我不再理会谢珩,也不去关注季靖闲,自顾自地吃菜,算着时间好找机会离开。我知道,在座的有不少人都在暗中观察我和季靖闲,就像郑遥说的,很多熟人都看到了微博上的八卦,我只有装得若无其事一些,才能躲过他们的窥探欲,至少不能在这里和他翻脸。 季靖闲一来,理所当然成了众人焦点,好好的同学聚会成了经验座谈会,大家抓紧机会向季靖闲讨教人生路上的成功秘诀,季靖闲也很和气地答疑解惑,甚至有的人连名片和联系方式都要到了。 以前的季靖闲是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度化他人的事情上的,即便是受邀参加演讲和讲座,也是商业性质,他的反常让我时刻心弦紧绷,生怕他还有什么别的意图。 有人问:“季总,我想问个不一样的,像您这么功成名就的人,也有过失败的经历吗?” “当然。” 季靖闲勾起唇角,往我这边扫了一眼,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我顿时像被野兽盯上一般如芒在背。 “能让季总都失败的东西,难度肯定不小吧?” “嗯,的确不小,不过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