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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男人喜闻乐见却不想娶回家的类型,在一起时就互相利用、占足便宜,分开时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肖稔只是个普通人,对感情的期许就是执一无尤。杜棋主动吻他那次他也接受,她要硬是抱他,他也一定会敞开怀抱接纳她。他既是个普通男人,就有着普通男人都有的毛病。女人投怀送抱,没几个能像裴松青那样冷淡。 肖稔倒是很好奇那位未曾谋面的卢小姐,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卿本佳人,能将裴松青这冰碴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逗他。 “莫非是令妹对我芳心暗许?”他冲他挤眉弄眼:“裴兄,在下与令妹甚是投契,裴兄若能从中撮合一二,来日没准能成姻亲兄弟。” 裴松青望着他半晌没说话,他心想,谁稀罕和你做兄弟。 “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的就是你妹那样的。真看不出你一张冰块脸,居然还能有个让人如沐春风的meimei。”他一抬一踩,全然不顾忌身边人的感受:“要说我们也是投契,本以为她一个专业学文学的,必会耻笑我写的那些不入流。” 裴meimei不光没有,还说人只所以有表达的欲/望,是因为生活并不能滋养每一个人。也正因如此,每个人都有自我表达的权利。 一句话就说进了肖稔的心里,真是朵解语花。 “她还鼓励我要坚持写下去,就算写不出脍炙人口的佳作,也能给自己留下许多回忆。” 看着肖稔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眼睛里好似能透出光来。裴松青心里泛酸,他想我也鼓励过你,可你怎么就不领情。 其实肖稔写的那些东西,裴松青每一个字都有看。他们公司的主业是影视剧投资,裴松青在做风险评估时偶尔也会简单浏览作品,可要说读的最仔细的,莫过于眼前这个“小人”写的。 从纯市场角度而言,裴松青觉得肖稔如果打算靠才华吃饭,那他一定会被饿死。毕竟网络文学一抓一大把,品质参差不齐,既有高山仰止,也有曲意逢迎。主要是不管走那条路,都要做到极致,高能高上去,低也要能沉下来。 可肖稔的文章既高不成、低也不就。 你说他写的臭不可闻,可他的文章确实比一众小白文要显得文采斐然。可你说他写的惊才绝艳,那也远远还达不到。至少当裴松青从投资的角度去看时,肖稔的文章没有一点商业价值可言。他少了天赋,又多了骄矜,就是籍籍无名地在尘埃里开出花来,他的写东西也照样是无人问津、一钱不值的。 可是裴松青喜欢,就像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这个人一样。爱屋及乌,他也喜欢他笔下的文字。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连他的无聊之举也常饱含深意。六年间他们互不联络,裴松青就一直在看他写的东西。直到看到有一天自己的名字出现他的文里,他在桌前如坐针毡,他还以为肖稔早忘了他,没想到竟如此刻骨铭心。 打是亲骂是爱,老话教你如何自欺欺人。 “裴总,这事你要是帮我说成,我以后就喊你大舅哥。” “下辈子吧。”裴松青一句话就给他撅了回去。 肖稔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rou,裴松青好吃好喝待他,再觊觎人家meimei未免太禽兽不如。不知是不是人在屋檐下,他如今看裴松青都比几年前要顺眼。这些日子他们相处的不错,肖稔甚至觉得裴总那副禁欲样还透着几分可爱,让他无法被凡俗生活滋养的心忽然就蠢蠢欲动起来。 他简直就是他的快乐源泉。 一想到这儿他忽然就放肆起来,一把锁住裴松青的喉,随即纵身一跃跳上他的背。 裴松青怔了一下,双手却稳稳地接住了他。 他递来的伞阻挡了雨势,低头在跟他耳语,声音如无边落木萧萧,与沥沥雨声融为一体。 他说,你不是说好要背我? 话音一落,腰的双腿夹得更紧。 裴松青心一动就没反抗,背着他往山下走。只是没走多远肖稔就闹着要下来了,可有些船坐上去就下不来。 肖稔是真佩服裴松青的体力,真背着他一路行至山脚,还顺便把他送进了车里。 只不过,他是用丢的。 态度傲慢,动作粗鲁,肖稔的头一下就撞在了门框,嗷了一嗓子正欲与其理论,抬眸就被那双雨水浸湿的眼弄失了心神,好像也与他微喘的呼吸融在了一起。 裴松青的眼睛真是好看,有陈年乌木的光泽,润得像玉。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微妙沉闷,肖稔主动跟裴松青套近乎,说自己方才只是在跟他开个玩笑。 可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起。 “来杭海了也不吭一声。” “我怎么知道顾总您也在杭海啊。”虽然是陌生号码,可肖稔一听就眉开眼笑:“你是个什么手机号?我怎么会没存。” “平时不看朋友圈吗?我都在杭海呆半年了,临时用而已。”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裴松青不动声色地开车,却也听得出电话那边的是一个声音很好听的男人。 “见面聊吧,都好久没见了,我请你吃饭。” 肖稔直夸顾锦年敞亮,他们兄弟之间实在无需整那些花里胡哨,鸡鸭鱼rou直奔主题就好。 “不过我要带一个人。” “女朋友?” “哈!”肖稔得逞一笑,转眼望向身边的裴松青:“不,是男朋友。” 29.明月几时有(5) 顾锦年是肖稔的发小,两人父亲在同一个事业单位工作,早年间也都住在单位家属院里。 肖稔是出了名的淘,顾锦年是出了名的宝。 两个人是铁磁,出双入对一直到初中毕业。高中时顾锦年考到了市重点,肖稔也上了分数线可家里没让上。恰逢那年顾锦年父亲升了局长,就在靠近儿子学校的开发区置了新房,两个人从此就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如牛郎织女隔着一条河遥相望。 高中三年课业忙,等到大学更是天各一方,只有寒暑假能偶尔聚一聚。工作后就更见不上,顾锦年先一步到了A市发展,等肖稔辗转跟来时,顾锦年已经做起了自己的小公司。这么一比之下就好似凤凰与山鸡,让肖稔觉得丢份,联系也没以前那么频繁了。 顾锦年平时也忙,不光事业上顺风顺水,情场上也是春风得意。在A市漂泊这些年他屋里头就缺过人,换来换去最后也没找到个肯白首偕老的。去年春节回家时两人约在个小酒馆里碰了一面,酒宴正酣时,顾锦年忽然问他是否今年也是一个人还乡? 肖稔听出其中深意,看来顾锦年这厮是带了人回来。 “是什么样的姑娘?模样怎么样?做什么的?家里条件怎么样?” 顾锦年笑而不语,他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