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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四名祭司身躯。 他们像是失去了知觉,哪怕皮rou焦枯,也不曾痛呼一声。其实莫说痛呼,连念咒诵经声都没有稍稍发颤。 但陈川的心却在发颤,他只知道,对信仰狂热到如此地步的人,与疯子无异。 “又是活祭,用四名法力高强的祭司以身祭阵。”司烜一眼看出其中奥妙,与巫燧道,“付出如此代价,也要封禁金晶天寒石,崇炎,你真的忠于容晦吗?” “与你无关。”熊熊火光映在巫燧的眼眸理,仿佛他的心魂都燃起烈焰。 司烜沉吟半晌,若有所思。 待到四名祭司化作焦炭,巫燧与陈川道:“禁制已成,快将天寒石放入阵中。” 司烜没有看出异样,陈川不疑有他,手握天寒石走入阵眼。 谁知变故骤来,天寒石寒光骤现,凛冽严寒铺天盖地而来,化作无形巨茧,将陈川包裹其中。 司烜大惊失色,厉声喝道:“崇炎,你竟言而无信!” 巫燧置若罔闻,蓦然朗声大笑:“作为梵笙的传承者,牺牲自己成为压阵人柱,不也是为雪域苍生献身吗?” 陈川想要出阵,却已动弹不得。他亲眼看见冰雪爬山指端,蔓延向手臂与脖颈。更为可怕的是,严寒无孔不入,由内而外渗入肌理,冻结血液,侵袭心脏。 “陈川!” 司烜走入阵中时,并不曾犹豫一瞬。机会只有一次,在陈川彻底沦为人柱前救他出去,阵法便也不攻自破。 陈川只想司烜惧怕天寒石,所以哪怕牙齿打颤,也竭力说出最后一句话:“出去,快走!” 司烜只当耳旁风,催动神力,为他抵御冰雪:“我也不会让你陷入长眠。” “有趣。”巫燧站在阵外,看得饶有兴趣,“神明动情以后,也不过如此。” 纵使知晓无力回天,也要豁命一搏,不知的勇气可嘉,抑或不自量力。 这场博弈是司烜与容晦之间的角逐,只可惜胜负早有定论。正如司烜所言,如若站在容晦跟前,他就如刚出生的婴孩。直至神力将尽,司烜也只能止住冰雪蔓延的势头。陈川单膝跪在地上,依旧动弹不得。 饱受严寒折磨的他心脉跳动渐缓,启唇时,口中呼出一口寒气:“司烜,快走。”说罢,终是力竭。 “不要睡。”司烜深知冰封之苦,不忍陈川也受一遭,咬牙道,“同我说话。” 巫燧在阵外观望许久,渐觉无趣,趁司烜神力将尽之刻施法,一举将其带离:“够了,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而陈川失去司烜护持,转瞬之间为冰封所封。 作者有话要说: 巫燧saocao作开始 今天依旧要表白看到这里的朋友们!么么哒 ☆、三十七、再次怀了 三十七、再次怀了 银戎城有许多禁地,自今日开始,又多一处。 白塔旁的石楼本无用处,却在几日前翻修一新,所用的都是最上乘之物。 不知内情者好奇地张望着石楼,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好一番,也说不出究竟何人入住其中。但光凭一十六位护法镇守内外的阵仗,就知晓此人非同寻常。 议论声在巫燧大祭司走入石楼时暂歇,又在门扉紧锁后迭起。有人想与明烨祭司攀谈,却只得到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纵使外面已至午后,石楼中依旧黑沉沉如坟茔。甬道里,两侧皆是红铜铸成的灯奴,它们静静跪在地上,却无一盏点燃灯火。 巫燧推开门扉,看见身戴枷锁的司烜也望过来,神色冷冽。 “我耐心有限度。”巫燧一步一步走向他,不急不缓,看似漫不经心,却暗含逼迫,“赐给我火神印,我便不再纠缠。” “不可能。”司烜心意已决,要将此事当做筹码,“除非你放过陈川。” “那么,我的答案也与之前一样——”巫燧冷笑,拂袖道,“绝无可能。” 司烜比他更为决然:“既然这样,也就不必多言了。” 巫燧耐心告罄,意味深长提醒他:“我还有其他办法得到火神印,不是吗?” “你想做什么?”司烜见他眸光渐深,终于隐约猜到些什么,面色愈发难看。 当初拼死一搏搭救陈川,如今神力衰微,司烜连枷锁上的禁制都无法解开。此时此刻,如果巫燧想做什么,他自知难以抵挡。 巫燧一步一步逼近他,漆黑的眼眸恍如深渊:“我想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让陈川饱受严寒之苦,比如让你孕育一位新的神明。” 司烜听懂弦外之音,怒喝道:“放肆!” “放肆?”巫燧已将他逼到无路可退,神情冰冷而讥讽,“陈川碰你的时候,你可曾这般呵斥过他?” 司烜退无可退,横生玉石俱焚之心,拼尽最后残力,劈手直击巫燧面门。巫燧多年刀口舔血,早有本能烙在身躯最深处。此刻危机骤至,本该反戈一击,却在半途生生收住灵力。 “差一点就中计了。”巫燧将人反剪,勾唇问他,“怎么,陈川成了人柱,你也不想活了?” 方才司烜那一击暗含毒咒,如若巫燧接招,必定两败俱伤。好在他及时醒悟,错身躲开,才不至于修为尽毁。 “你这样肮脏的神明,不配享有供奉。”巫燧被此举激怒,伏在他耳畔,说起最刻毒的话,“与祭神奴隶厮混的你,甚至配不上‘神明’二字。” “与你无关。”司烜心中被扎入一根刺,回击巫燧之时,亦是不遗余力,“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巫燧连连冷笑,手掌一路朝下游走,潜入司烜衣裾:“怎么,与蝼蚁交丿欢会让你欢喜?” 司烜挣扎无果,咬牙切齿道:“放开我。” “你看看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同我讨价还价?”巫燧的声音化作毒蛇,钻入司烜耳蜗,激起浑身战栗,“神明如你,不过是一个笑话。” 那只手撕开他的衣衫,游走在脊背,逡巡在最隐秘的地界。司烜几度咬牙闭眼,忍无可忍,怒喝道:“住手!” 巫燧置若罔闻,反唇相讥:“陈川这么做的时候,你也会说这个?” “如果你只是想要新的火神,就不必亲自上阵了。”沦落到这般田地,司烜反倒寻回了理智,出人意料地平静下来,“只要是由我孕育的,都是火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巫燧一惊,随即意识到什么,手掌笼在他的腹部——初生的灵力穿过皮rou,染上他的掌心。 “果真是……天随人愿。”巫燧的笑声回荡在房中,低沉冰冷,经久不散,近乎疯狂。 他的笑声久久不歇,并无一丝欣喜,笑意只逡巡在唇畔,眸光凛冽如刀刃。 司烜回首望向他,眼中的讥讽神情也堪比刀锋剑刃:“我给你这个孩子,你放过陈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