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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嘴里塞着东西,含糊道。 “主子,你的意思是待会你会带我们一起去?” 六月听到洛安这样讲,一双眸子瞬间晶亮地看向洛安,要得到她的再次确认。 “废话!你们是我的得力属下,当然得时刻贴身保护我的安全。” “主子,待会可要我帮你拿点宝贝?” 七月挑了挑眉,其中意思,她想,主子懂的。 “嗯,当然可以。” 洛安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都去准备准备吧,顺便帮我传个膳,待会大概申时出发。” “是,主子。” 姐妹俩恭敬地应了声,便都出去了,七月临走的时候还朝着门口的娄瑞儿做了个鬼脸,弄得娄瑞儿莫名其妙。 “瑞儿,进来吧。” 洛安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些不忍,便朝着门外喊道。 娄瑞儿一进房门,就被里面的场景惊到了,只见洛安正趴在桌边毫无形象地啃着手里的烤鸭,一双桃花眸因为吃到美味都快眯成一条缝,手上、嘴上都油滋滋的,她衣襟上还沾着血渍,模样甚是诡异。 “瑞儿,快过来坐啊。” 洛安看到娄瑞儿站在一边愣愣地发呆,连忙招呼他过来。 “是…是,主子。” 娄瑞儿应了声,便低眉蹭到了桌边,十分不自然地坐在了洛安身边,一双眼不敢直视洛安。 “瑞儿,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今天因为我,你也没吃中膳,饿了吧,我给你留了个鸭腿,喏!先拿去填填胃。” 洛安有点不舍,但还是自认为很大方地将另一只鸭腿递向娄瑞儿。 “谢,谢主子。” 娄瑞儿颤巍巍地从洛安手里接过了那只鸭腿,并不吃,而是看着自己一个人吃得开怀的洛安,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 这真的是他的主子吗?为什么一个人短短时间内能有这么巨大的反差?这让他很是费解。 “快吃啊!” 洛安看到娄瑞儿看着她发呆,小嘴向他手里的鸭腿努了努,示意他快点把那鸭腿吃了,他不吃,她还嫌少呢。 “哦。” 娄瑞儿愣愣地点了点头,便也十分秀气地一点一点吃了起来。 “瑞儿,其实,我私下里就是这模样,你以后会慢慢习惯的。若私下里都放不开自己,活不出自我,事事恪守陈规礼法,那人活得也太累了,你说是不是?” 洛安向娄瑞儿挑了挑眉,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便自我感觉良好地开导道。 娄瑞儿因她的话语眼眸亮了亮,也想说点什么,可一看到洛安期待的眸子,他到嘴边的话瞬间哽住了,最后只轻轻应了一声,便继续低头秀气地啃起了手里的鸭腿。 主子是个特别的人,他一直都知道,他没想到她会特别到这地步。明明是皇室中人,却没有皇室中人的那种高人一等的自觉,私下里做事也极其放得开自己,能撇开世俗礼法。 这让他向往,但心里还是矜持着,所以,他暂时还是做不来的。但这让他更坚定了跟随主子的决心,因为很多改变需要的是时间,他终有一天,会有勇气挑战自己。 过了半晌,小厮过来说膳食已经在侧房准备好,洛安立马拉着娄瑞儿过去饱餐了一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实在不雅观,便换了身,之后便带着娄瑞儿出了门,娄瑞儿手里抱着她的古琴。 青荷已经架着马车等在外面,洛安向她点头示意,才跟娄瑞儿上了马车,六月跟七月已经在马车里等候着了,两人皆换了一身黑色的束衣,头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的模样。 青荷扬起马鞭对着前面的马吆喝了声,马车便开始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第七十五章 凤归朝(一) 此时,皇宫的主殿内,凤炽天正紧张地左右徘徊,面上满是激动的神情,一会在门口驻足,一会在窗边张望,含玉看着她的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笑着劝慰道:“陛下不必如此忧心,该来的,终会来的。” “朕盼了十余载,终于能见着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了,朕怎能不紧张?” 凤炽天紧紧地攒着自己拳头,两拳头上下急促地敲打着,一双忧郁的桃花眸恢复了几许光彩。 “人常说近乡情怯,依陛下此时的形容,倒可以说成是近亲情怯了。” 含玉戏谑地看着凤炽天,笑道。 “在理,在理。” 若是以前,凤炽天还会笑骂含玉一句“没大没小”,可此时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了,就算听进去了,她也都将其转换为对自己的好话。 这十几年来,她从未这般开怀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半暖暗中探寻了十几年都没有消息的人,这段时日突然现出了踪影,主动寻上门来了。 几日前,半暖的人曾在凤都看到了墨主宁邪的身影,于是一直都暗中追寻她的踪迹,而宁邪好像知道有人在跟踪她,也不在意,她故意将那个人引到了一个死胡同里,告诉那人一句话后,就腾空飞起,瞬间没了踪影。 而她留下的那句话正是“回去问问她十四年前的约定可还记得,若记得,派个有身份的人过来相谈,明日午时,十里茶楼钓月阁见”。 于是,那个人将此事禀报给了半暖,也将宁邪说的那句话完整地复述了一遍,而半暖又将这些完整地转至她耳边,她听到后的瞬间,脑子轰地一片空白,然后是高兴得直流泪。 当年的那个约定的内容,只有她、宁邪、含玉和半暖四人知道,时隔十余载,还能被人提起,那么,那个人十之八九是宁邪,她是来兑现约定了吗? 她左右不放心,决定亲自出马。于是,第二日,她穿着便装,身边带着含玉和半暖,就按时去了宁邪约定的地点,是个临窗的包房,一进去,发现里面坐着一个身影,那人正是宁邪。 宁邪看到她有丝诧异,还问她:“你是陛下吧?” 她笑着反驳道:“十几年未见,我都认得你,你难道都不认得我了吗?” 宁邪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我刚才只当这是个陛下的幌子。” 当时,她很疑惑,宁邪身边无人,便问道:“麟儿呢?” “洛儿她…暂时不在我身边,若她回来,我自然会通报陛下,并让她回宫的。” 宁邪当时踌躇不定的模样,让她顿时倍感焦急,当即问道:“麟儿她究竟在哪里?” 宁邪却对她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洛儿她很调皮,可能现在就在凤都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