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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在朝廷里待过些时日的人都知道,陛下最厌恶官员之间结党营私的现象。 但这种现象肯定不可避免,就连陛下的心腹右相大人叶珍也结党营私得厉害,所以对那些偷偷摸摸进行着的,陛下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的。 但若碰到明目张胆的,当着她的面说做了这种事的,陛下肯定会大发雷霆。 所以,她刚才说出“参加宴会”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免不了陛下的一顿罚了。 凤炽天的面色愈加阴沉,眸中已蓄满了怒意,凌厉地瞪着朝她一个劲磕头求饶的楚涵阳,冷笑道:“楚爱卿,你好大的胆子!你当真以为自己身居高位,暂时无人能代替你坐上你的位子,朕就不敢治你了?!” 洛安扶了扶额,很是无奈,“母皇,先息怒,儿臣还有事情没问清楚。” 凤炽天听洛安这样说,立马熄了火,看向洛安,嘴边的笑意已转暖,“麟儿,你继续问,朕不打搅你便是。” 她这一行为让跪在地上的楚涵阳惊诧得瞪大了眸子,眸底掠过一丝复杂,她似乎能猜到,不!是确定,陛下的心中意属之人是谁了。 应该……就是站在她身边的这个麟皇女殿下。 她甚至想到,现在陛下任由麟皇女殿下当着她的面审问自己,只是在给麟皇女殿下练手的机会。 想到此,她心里已下了个决定。 以后她会追随她身边的这个女子,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抱负,她都应该这般选择。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楚涵阳立马转了方向,仰望着洛安,“殿下,还有什么不解之处,就尽管问下官吧。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比之刚才,她对洛安的态度更恭敬了几分。 洛安看到楚涵阳额角上还渗着血,脸上也糊着血污,心里一阵厌恶,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帕子直接扔在了楚涵阳的脸上,嫌弃道:“快擦擦吧,看着你这模样,本殿都没心情与你谈话了。” “下官谢过殿下赐帕之恩。”楚涵阳连忙拿起洛安丢给她的帕子擦起了自己的脸,动作十分急切,生怕继续惹殿下不快。 见楚涵阳将自己的脸拾掇干净,只留额头上的两处已被血液凝住的伤口,洛安才开口继续问道:“你那段空白的记忆后面,又是什么记忆连上去的?” 楚涵阳皱眉想了想,才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那之后,下官就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下官已在自己的府上。下官问过内人,他说下官是被人用轿子送回去的。” “那你可记得,那个跟你说话的男子是什么模样?若记不起,也可大概地说一下他身上最明显的特征。”洛安面色严肃了起来。 “容下官好好想想。”楚涵阳努力地回忆了起来,过了会,她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一句,“好,好像穿着一身白衣,其他的,下官都没印象了。” 洛安脑海中灵光一闪,却来不及抓住,只能继续问:“你参加的那次宴会,是谁,在哪,举办的?” 楚涵阳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座上的凤炽天,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旁听者模样,心里微微了口气,才硬着头皮看向洛安答道:“回殿下,是太尉大人段会英,在自家府上举办的。” 才答完,她就听到从凤炽天的方向传来了拳头紧扣时骨节里发出的脆声,身子又忍不住一抖。 “段会英在那次宴上可邀请太史令水清浅?”洛安突然试探性地问出一句。 一想到穿白衣的男子,她就自动联想到了上次她拜访水清浅府上时看到的水清浅。 ------题外话------ 求PP啊求PP,不给PP的打PP!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各人的命 那时,他一拢白衣,坐于青翠的竹林前,低眉,纤长的手指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指间,流泻出清妙绝伦的琴音。那一番意境,真的,如诗,如画。 她不得不承认,那瞬间,她被他惊艳到了。 “下官不知。宴上,下官并未看到水公子的身影。”楚涵阳十分疑惑殿下怎会突然问到水清浅,但被洛安这样一提,她脑中灵光一闪,感觉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了一般,急切地说出,“对了!殿下,那个白衣男子的身形好像与水公子的极为相似。” 每日上早朝,她都能见到水清浅,因此,她心里才能将那个白衣男子的身影和水清浅的做具体形象的比较。 “哦?”洛安听到楚涵阳前面的回答心里本有些失望,但听到后一句,她眼睛一亮,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沉吟道:“那就有可能了。” 若说这世上哪个男子最可能心怀不轨,洛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水清浅。 楚涵阳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有可能?难道殿下在怀疑水清浅?可是可能吗?依平时她对水清浅的观察,她认为他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男子,怎会做出背叛朝廷的事情? 凤炽天终于忍不住出声了,“麟儿,难道你在怀疑水清浅?” “嗯。”洛安看向凤炽天,嘴边携着盈盈的笑意,“母皇,儿臣该问的都问了。所以,这楚涵阳您先处置了吧。” 楚涵阳一怔,随即面如死灰,垂着头,等待着凤炽天对她的宣判。 凤炽天明白洛安是想让她先将楚涵阳打发了,当即,她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立马有三个侍卫从外面冲了进来,直直单膝跪到凤炽天面前,领头的女子朝着凤炽天恭敬道:“陛下,何事请吩咐!” 凤炽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楚爱卿拉出去杖责五十,然后派人送她回府。” “是,陛下。”三个侍卫恭敬地应了一声,就押着楚涵阳押了出去。 隐隐间,传来楚涵阳的啜泣声。 五十杖责,她这把年纪了,哪还承受得起?估计受刑后,她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但她不敢再求饶,因为,她若再求饶,只会加重陛下的怒火。那到时,她要受的可不是五十杖责这么简单了,估计会被革职。 所以现在,她该庆幸,至少她没被陛下革职。 至少…… 见外人都离开后,洛安就随意了,见屋内的椅子上都没有软垫,她不悦地看向凤炽天,抱怨道:“娘亲,这屋内你怎不给我备个有软垫的椅子呀?” “我又不知道你会过来这边。”凤炽天瞪了洛安一眼,随即对身后的含玉吩咐了一句,“玉儿,去寻个软垫过来。” “是,陛下。”含玉笑着应了一声,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