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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纹,非常谨慎。 所以这枚戒指除了调相似资料外,没有送到鉴证科查验的必要了。 段汀栖跟保安说完什么走过来后,也不经意地低眼瞥了一眼那枚戒指,随即目光就挪到了余棠的额头。 额头上不用说,肯定是给手上刚缝好的伤附赠了一片小姐妹的。 所以明明平常看着挺低敛沉稳一姑娘,怎么遇事儿说冲就冲呢。 难得见段汀栖就这么似笑非笑却不说话的样子,余棠抬起眼抿抿唇:“嗯……” 其实这个伤,还是刚才她从楼梯翻上来的一瞬,被保安手里的手电筒晃花了视线,没计算好角度给碰擦的。 走到灯光稍亮一些的地方后,段汀栖又细细瞥了眼余棠的擦伤,不仅有一道直接磕上去比较深的小口,边缘也掺着不少灰和细小的沙粒,不用再看,至少是要清创消毒的。 得,半夜探险的行程又添了一项,两人一个多小时前怎么从林西陵那儿出去的又怎么迈了回去。 林西陵也非常诧异,站起身细细查看了一下后,边给余棠消着毒边闲聊:“你这样会让我觉着,你是在被什么人不间断地追杀。” …… 结果两个人都没有搭她的话,空气突然安静,猝不及防就像龙卷风。 林西陵撇撇嘴,也没试图再问了。 不过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不吭声的原因并不一样,段汀栖是耷着眼皮儿懒得吭声,余棠则是不大好意思开口解释。 因为她今天这一系列cao作……确实显得莽撞又野气。 而段汀栖这种一路清清贵贵长大的都市精英,应该是看不惯的吧。 这次离开时,林西陵依旧笑眯眯地给段汀栖开了她手艺免费的账单,段汀栖没说什么地接过后,才忽然意味深长地睨了余棠一眼:“你还怪会替我花钱的。” 余棠:“……” 无话可说,她确实就是那种花的比挣的多的典型。 …… 两个人这次回去立刻各自回了卧室,没再折腾。余棠并没有多研究那个戒指,而是很快上床睡了过去,她真的很困。而段汀栖在隔壁加班到深夜几点,她就不太知道了。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从卧室出来准备上班的段汀栖看到余棠在厨房忙活的身影时,还觉着有些意外。 平常的这个时候余棠是不应该出现在厨房的,至于她之前是还在卧室睡,还是已经出门了,段汀栖倒并不清楚。 不过,“你不上班吗?”段汀栖看了下时间。 余棠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实话实说道:“虽然我仿佛进了个什么都不报销的假单位,但我确实还是有双休日的。” 段汀栖难得一顿,觉着正要去加班的自己受到了膝盖一痛的攻击,于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余棠一眼。 余棠立即转而道:“那个,一起吃点早餐吗?” 段汀栖目光转而望向她摆上桌面的盘子……里的早餐。那玩意儿卖相惨极,也不知是一坨什么,段汀栖不敢轻易尝试,于是目光挪开,冲余棠客气假笑了一下,“不了,跟同事约好了早饭的时候谈点事情。” 余棠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目送她出了门。 其实这坨卖相惨极的东西是她刚才颠锅煎蛋的时候,手忽然疼得呲了一下,没托住锅给有点儿糊了。 她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吃完自己的那一份儿后,想了想,将剩下的一份儿装了起来,又拿起昨晚的戒指,一起带着来到了江鲤的教育机构。 ☆、代替 每年的寒暑假都是教育机构的业务高峰期,一帮周末还要加班的家长们正匆匆忙忙地将孩子陆续送来,门口挂着的小风铃热热闹闹响成一片。 余棠混在一帮老小中走进来时,江鲤正团在她的老板椅上犯困,身子虽然坐得端端正正的,脑袋却在不停往下掉,像个鸟。 面前的手机忽然响起支付宝到账两千的提醒时,江鲤一个激灵,立马睁开眼,“啊……你来了啊?” 她说着又懒洋洋将自己窝进椅背,随手翻起手机看了眼转账提醒的页面,不怎么在意地啧了声:“发工资了啊。” 余棠看着她被钱叫醒也没感到幸福的样子,觉着江鲤这个人已经提前丧失了生活的基本快乐。 “嗯,工资刚好‘达到’了欠债的十五分之一,”余棠随口一答,接着摸出手机,点开一个个人财务管家,顺手将欠江鲤两千的这笔账消掉,头也没抬地问:“所以你支持分期吗?” 普通人每当发工资的时候,还能短暂的拥有一种自己是地主的富足感,起码维持几天后才会变成:不买,不约,我没有钱。而余棠直接跳过了这一过程,发工资也不能带给她片刻的快乐,反而看着这堆数倍于工资的债务,心更麻木了。 江鲤笑成了狗,大概是没想到她这样的穷逼还给自己搞了个财务账本,伸了个懒腰接过早餐问:“还欠多少啊?” 她说着目力极佳地瞥了眼余棠手里的屏幕,忽然轻轻咦了声:“欠段汀栖两……姓段啊?” 余棠脑中的算账风暴立马停下,抬眼望向她,“姓段怎么了?” “倒是不怎么,就是姓段的人不怎么多。”江鲤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摇摇头,继续窥视她的财务负债表,“我说……你还折算着现在房租呢?“ “要不然呢,白嫖吗?”余棠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拿了桌面上的白瓷茶壶去泡茶,“棣花现在的房价涨成这样,她就是每个月把那间卧室半价租出去还要坐收好几千呢,我哪儿值那个钱。” 江鲤望着她烧水的背影,忽然问了句:“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去住呢?” 空气兀自寂静了几秒,余棠低头往茶壶里夹了个小青柑,眼睛轻轻一弯,明知故问道:“回哪儿?” 她的声音明明没有刻意低慢下来,却有一丝条分缕析的通透,让人无端听出几分她不想多聊这个话题的意思。 江鲤沉默了两秒,“嗯”了一声,“确实也没什么好住的,拆迁都不愿意眷顾的小破院子了。” 余棠没有吭声。 “不过……”江鲤看着她,“你回来这么久,回去看过叶叔叔他们了吗?” 余棠没有回话,低头用细细的水流洗干净了几个小瓷杯,又一一放进托盘里扣好后,才转身出了柜台,声音轻得能融进水里,“他们连坟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她这么一说,江鲤才忽然将目光转向了日历。今天正好是阴历七月七,按棣花的传统,要给过世的亲人烧烧纸钱的日子。 这时,风吹得窗外马路边一排梧桐树簌簌作响,今天刚冒了半个头的太阳被一片卷云遮了下去,天色隐隐阴了起来。 …… 段汀栖在天阴下来的同一时间踏进了公司,比平常早了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