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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子,昨晚上还在一个床上住的,盖的也是一个被子,这会儿你就撇清干系了,可真有意思。” 他蓦然抬眸:“在一个床上住,盖着一张被子又能如何?” 沈未央抱紧双膝,对他眨眼笑道:“那能如何?别说这就是假作夫妻,就是日日同床共枕,我也没半分想法,大公子放心。” 他:“……” 说也快,马车到了皇宫门口,顾琏城带着她又从后门进去。 东宫自然有接应的人,二人回到殿内,各自换了衣衫,因为到了晚上,他也没故意装扮,早早拿了一卷书,霸占了大床。 “我出去走走,见识下东宫,可以的吧。” “当然。 未央可是想转一圈,东宫到了晚上,只剩阴森。 偌大的东宫其实除了侍卫队,没有什么人,蛟河站在门口见她出门上前一步,伸臂这就拦住了。“轻君哪里去?” 她皱眉,顿时轻斥出声:“我哪里去,还用得着像你说?” 他眨巴着眼睛,只犹豫片刻,这就侧立一旁,看着她拂袖而去。 这个时候,东宫里面守卫森严,沈未央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人,也当真无趣。就在东南的小园子里面,有一个小独楼,她四处转转,见这楼上灯火通明的,这就转了上去。 一楼里什么都没有,二楼口处却见守卫人在楼口杵着,她一时好奇往里面瞥了眼,却被人拦住。也不知是之前都见过她了,还是特意有交代,总之都知道她的身份,却不许她上前。东宫当中,自然会有秘密,未央不以为然刚想走,从里面这就走出了一个人来。 她分明是个女人,半身都在转角的暗影里面,只淡淡地看着她,声音嘶哑:“到了夜里,东宫乱得很,小公子当心。” 也看不清脸,就只能断定是个女人。 沈未央只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这时候一听她说当心,后颈发麻。 这人也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转身回去了。 她出了这小楼,再回头竟然漆黑一片,果然阴森得很,风声渐起,未央直觉侧身,一道轻轻的锐气这就划过了脸旁。 她再不停留,飞快走回了殿里。 蛟河看着她从暗色当中走出来的脸,略显诧异,未央径自走进,屋里悄然无息的,一听见她的脚步声,顾琏城顿时翻了一页书去:“回来了?” 她脱下披着的斗篷,扔在了一边:“原来还好奇,走了一圈发现也没什么好看的。” 顾琏城靠坐在床璧上,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顿时皱眉:“你的脸怎么弄的?” 未央大惊,回头到镜子前面一看,右边脸颊上面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血丝充盈,分明就是被什么东西滑出来的。 她的脸,可是她最为在意的了,顿时着恼:“诶呀我的脸!” 顾琏城喊了声蛟河,外面守着的人连忙走了进来:“蛟河已经着人去取了药。” 他这才点头,不消片刻,果然有人给送药来,沈未央这时候散了长发,正对镜扒着脸看。因为是铜镜也看不真切,这就怀念起自己的琉璃镜子来。 他伸手拿了药:“过来我看看。” 她恼,拧着眉头到他面前,这就坐下来了:“快点给我看看伤口深不深,现在疼起来了。” 他在她面前,一手钳住她的下颌,这就抚了她半张脸来。 沈未央恼怒不已:“你还说这东宫没有女人,我刚才在小楼上面就看见一个人,阴森森的,吓死人了,说不定就是她叫人伤的我,作为合作伙伴你是不是应该负点责任啊。” 他伸手点了一点药膏,索性伤口不深,不能留疤。 她微微扬着脸,抿着唇脸色略恼。 顾琏城一手掌着她的脸:“别动,小楼里哪有什么女人,明天早上带你去看看,哪个伤了你我罚她就是。” 她细一思量:“我觉得是个女人。” 他指尖轻轻刮在她的伤口上面,引起一片清凉。 她的脸,肌肤雪白,就像是娇柔的小公子那样风情,沈未央双眉如柳,淡淡的目光似无意落在帐顶,明明刚刚还恼着,这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是笑了,如沐春风。 顾琏城看着她的脸,半个身子都僵住了。 她刚才脱了外衫,上床前也解开了衣领,露出一小截肌肤来,说起来,平常时候,沈未央都日日缚胸,也看不出什么来。他忽然想起昨日洞-房,地上那两个人来,竟也口干舌燥。父君怎么说的? 他说男人也要主动,看中了就下手。 即使再薄情的女人,也很难拒绝容貌尚佳的人,就像母皇一样,就像姑姑一样,而一旦有了肌肤之亲,总会待你与众不同,假以时日收拢掌心,慢慢她周围的男人就变成了你一个人…… 人心就是如此。 沈未央脖子有点僵硬,又怕自己留疤:“好了吗?这药能行吗?” 顾琏城缓过神来,定定看着她:“闭上眼睛,我看看。” 她也听话,连忙闭眼,并且顺着他的手靠近了些:“千万仔细些,我替我这张脸感谢大公子了啊。” 她呼吸浅浅,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靠近了些,再靠近些…… 男人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近得都能闻到她身上馨香,顾琏城不由心如捣鼓。 而就在这时,未央忽然睁开了眼睛。 ☆、第35章 | 第三十六章 四目相对,沈未央吓了一跳。 她顿时坐直了身体,下意识地拍着胸口似乎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大公子吓我一跳,你贴那么近干什么?” 他似乎怔住,随即别开了目光:“你眼睛下面,刚才不小心擦上了点药。” 她连忙下地,又到镜前照了照,留下他一个人在床上发呆。 他在干什么? 这样与那些暗巷里面的小倌又有什么区别? 顾琏城一手揉着额头,随即躺倒:“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回门去。” 也不用别人伺候着,她在镜子前面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外面冷,已经烧了地龙,沈未央臭美够了,爬上了床来。 男人背对着她,今日床上有别的被褥,她拿过来另外一个盖在身上,盯着他的后背,同床共枕说起来容易,身边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怎能轻易睡着? 刚才只觉他靠得近了,就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这样一个陌生的人就在眼前,她一睁眼是真的吓一跳,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