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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三十个板子! 素琴不能去找废后理论,但情郎可以啊,而且他们现在也算是废后船上的人了,废后若是真能起复倒是还好,最怕不能,又连累他们连眼前的好日子都成了空! 素琴的情郎是一名普通侍卫,名叫焦奎,此时正在当值,得知素琴受罚,心中也是慌乱害怕,甭管皇帝多么无能,他要摁死一个小侍卫跟小宫女,那也比摁死个蚂蚁简单,而私相授受是宫中大忌,否则两人也不会偷偷摸摸,谁知却被废后抓住了把柄。 得知事情没有办成,废后疑心是这二人怨恨自己心有不甘,刻意作祟,阳奉阴违,否则皇帝怎么会无视那个荷包?要知道那个荷包是皇帝母妃生前为了庆贺他们二人大婚亲手缝制的,里头还有废后与皇帝的一绺头发,那时候说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最终却还是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当然不甘心再在这冷宫里了此残生,凭什么叶氏那个贱人还能做新帝的妃子,自己却只能老死在冷宫里? 焦奎半跪在地,神情恭敬,废后坐在冷宫的床上,虽然身着荆钗布裙,却可以发现她精神很好,完全不是传说中那疯癫模样,看样子现实跟传言完全是两码子事。 焦奎表面不显,内心却嗤之以鼻。他虽只是个小小的守门侍卫,却也常见陛下携着那位比天仙都美貌的姑娘出来散步,温声细语百般柔情,瞧着对那位姑娘便是爱到了心里去,废后想要凭借过往那点温情起复? 怕不是在做梦。 尤其是连累了素琴挨了三十个板子,焦奎心中愈发愤恨,只是面上仍作恭敬之色:“回娘娘,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素琴当日掉了荷包,陛下立刻便令人将她拉了出去,如今素琴还在床上躺着,连下床都难。” 废后追问:“那荷包呢?” “回娘娘,属下后来去打听过,陛下根本没看那是什么荷包,且那荷包……也拿不回来了。” “什么?!”废后噌的一下站起来,“你说拿不回来是什么意思?” 那是她仅剩的筹码了!毕竟她出身普通又毫无根基,且在冷宫多年什么人脉都没有,外头还有个贱人叶氏虎视眈眈,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承载了已经逝去的太后娘娘情意的荷包,可现在焦奎居然说那荷包拿不回来了!? 须知焦奎也是头疼不已,他只是个守宫门的小侍卫啊!素琴也只是御膳房的宫女,两人平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根本没什么能力,废后为难他们有什么用?素琴能把荷包带进去,已经是把命顶在头上了!这位废后娘娘还要求他们办事失败后把荷包拿回来……真当他们能上天啦? “回娘娘,素琴受罚后,属下曾去打探过荷包的下落,当时便被宫人清理掉了。” “你说清理……” 焦奎讷讷道:“因是旧物,不吉利,又污了陛下的眼,便烧掉了。” 废后登时绝望地坐了回去,她失魂落魄的,焦奎见着有些发慌,也不敢说话,悄悄退下。废后一个人坐在那许久,登时便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是万念俱灰心灰意冷,不知道自己这重来一次有何意义。 她连这冷宫都出不去!更别提是见着皇帝了! 可见不到皇帝,她又如何挽回前世的遗憾?她再也不想呆在冷宫里疯疯癫癫度日,也不想见到叶氏那张耀武扬威的面容,对自己说着戳心窝子的话,她重活这一辈子,不是要这样过的! 明明那个荷包对陛下意义深重不是吗?那可是太后娘娘亲手绣的啊,他怎么能认不出来? 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想到上一世,废后顿时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看得反倒比她为了活命装疯卖傻时,更像个疯子了。 她上一世过得极不好。 自视甚高,却又没有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他人手中棋子,过多的将希望放在皇帝身上,所以最终大祸临头,葬送了一生。曾经她躺在阴暗潮湿的冷宫,万般后悔自己掉以轻心,最终输给了叶氏,原以为新朝开辟后叶氏也没有好下场,谁知叶氏却是好手段,竟笼络了新帝! 可惜新帝对她并不上心,只是当个玩意儿养在后宫,也正因此,叶氏才几次三番到冷宫来挑衅,毕竟比起只能疯癫度日的废后,自己锦衣玉食山珍海味都是不缺的。 似乎不来刺激废后,她便不能彰显自己的高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向废后诉说自己的风光,因为除了废后这么个与自己有着共同记忆的旧人,她再也不能对别的人炫耀。她把傀儡皇帝对自己的宠爱嫁接到了新帝身上,仿佛这样,自己仍然是那个宠冠六宫的叶贵妃,而不是现在这可怜巴巴,偏安一隅的无名小卒。 于是废后发觉自己回到了多年之前,立刻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可她太过高估自己,这冷宫中历朝历代关押的妃子不知凡几,每个进来的人都想出去,真正能出去的又有几个?大多是死在这里头,以五花八门的方式。 病死的,饿死的,冻死的,摔死的。 发疯的,落水的,自残的,自杀的…… 进了这冷宫,就别想着东山再起,永远不可能再出头。 谁会想起冷宫里的可怜人呢? 对废后而言,她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傀儡皇帝,她出身平凡,早在被废时家族就放弃了她,此外,即便她想要效忠新帝,前提也是能从冷宫出去,如果她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那么她什么都得不到! 这么一抹灵魂,于玲珑来说无关紧要,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一个,倒是庐阳王,察觉到魏侯府的老夫人被救走之后大发雷霆,他没有别的办法,如果真跟魏侯硬碰硬,他是比不得对方的,唯一的方法就是逼迫皇帝现在写禅位诏书! 只要名正言顺,魏侯再强势,也只能做个乱臣贼子! 比起还会给傀儡皇帝面子的魏侯,庐阳王简直把皇宫当成了自家后院,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皇帝的寝宫也是一样闯,敢阻拦在他面前的人全都被拿下,丝毫不顾及自己现在还不是皇帝。 看他这架势,若是日后当真登基为帝,以他的多疑与狭隘,傀儡皇帝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病逝”。 “大中午的,陛下倒是好兴致,还在这儿临幸美人。” 庐阳王率领几个心腹站在龙床不远处,龙床上的帘幔垂下,只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两个人,方才被宫人阻拦时也是听说皇帝在里头不能擅闯,但庐阳王压根没把傀儡皇帝放在眼里,叶仪能做的,他一样能做!更何况他身上也流着皇室的血,这皇位有能者居之,有什么不对?! 废物侄儿若是老老实实让开,他倒是能网开一面,让他再活上个几年。 祝星渊搂了玲珑在怀中,有人闯进来时他便已经发觉,即便如此他的动作也还是有条不紊,自己裸着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