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她
“我要娶她”
不日后林映水收到消息,太子宴请,邀漠真皇太子与诸位世家子女一同赏梅。 “我必须去吗?”林映水惴惴不安,秀云已经开始给她做最后的梳妆了。 观霁从旁安抚她:“小姐上次也去了宫宴,应当无妨。” 林映水和秀云交换了一个眼神,讪笑着:“你今日不必跟着我一起,我带秀云去就好了。” 观霁隐约失落,垂首道:“是,小姐。” 林映水不看她,赶鸭子上架拉着秀云出去。 相府门外,谢如昼刚刚上轿,见她出来,谢如昼目光横来,极不友善。 林映水敬业地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另上了轿子。 “秀云,待会儿找咱们个往后面一点的位置吧。” “他应该不会注意到小姐吧?”秀云也不安,不停地给她整理仪容。 “看吧,运气应该没那么差吧。”林映水并不怕那个漠真皇太子认出她来,反正她要的就是被打脸。 她有点紧张的是,又要见到聂岚青了。 这种感觉有些复杂。 “听说了吗?昨日皇上在朝堂上接见了漠真皇太子,好像是要给他选一位皇妃。” “啊,那不就是和亲吗?” “漠真蛮夷之地,谁要是嫁过去那才是不幸呢。” “今日宴请莫不是为了给漠真皇太子选妃吧?” 坐在席间的时候,林映水刻意往远了坐,仍能听见不少姑娘压低了声音的议论,看来都很不安。 林映水目光下意识地搜寻聂岚青的位置,刚一转过去就见谢如昼和聂岚青同进来,并肩落了座。 聂岚青如有感应一般朝她望来,冲她莞尔一笑,林映水连忙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 “水秋。” 林映水转头看去,许久不见的沈玉闻在她身旁落座。 “你也来了?”林映水乍然见到神采奕奕的沈玉闻出现在宫宴上,还有些不适应。 沈玉闻不动声色地离她近了些,微笑:“我身子好了些便来了。你近来好吗?” “很好啊。” 隔着两排桌案,聂岚青的目光锁在林映水带笑的脸上,不得不注意到她身旁碍眼的沈玉闻。 “太子到!” 太监尖细的通报声传来,太子同异族打扮的漠真皇太子一同走来,那人发尾的雪白绒毛还是那么显眼,勾得林映水忍不住多瞧了一眼,两人身后还跟着许多随侍。 不少女子行礼时悄悄侧目打量那位漠真皇太子,林映水规规矩矩低头,不再张望。 “免礼。” 太子笑道,目光不经意地往四下掠过,瞧见了躲在角落里低垂着头的林映水。 他这才若无其事地走入主位,道:“此乃漠真皇太子,诸位可要以礼相待。” “是,殿下。” 那位漠真皇太子报以一笑,掀袍落座。 林映水没听到他的声音,还挺奇怪。 那日对方同她交谈,她觉得这皇太子话挺多的,今天一句话也不说。 今日的宴会是在梅林,多为红梅,清新的腊梅也开得正盛,只是多在角落中。 林映水喜欢冬天腊梅的味道,正好就坐在那腊梅下,风一吹,一朵饱满的梅花就掉在了她的茶杯中。 她坐得远,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鼻尖萦绕的全是腊梅冷清的香味,索性专注看着琥珀色的杯盏里刚刚飘下的那朵鹅黄梅花。 好风雅,真想拍一张。 林映水兀自笑着,沈玉闻也偏头看她含笑的侧脸,眸光如水。 秀云不悦地瞪沈玉闻。 “陆水秋,你今日怎么坐那般远?” 怕什么来什么,太子直言问她。 “啊?”林映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起身,干脆低头答,“臣女喜欢这个位置。” “那儿都瞧不见红梅。”太子嫌弃道,“你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臣女觉得喜欢就是了。”林映水无奈地答。 “你的伤痊愈了?”太子往她交叠的手望去。 “托殿下的福,已大好了。”林映水不耐烦中有点期待,往聂岚青那儿瞅了一眼。 太子今日又要为聂岚青出头吗?她的进度是不是因此也能够推进一点? 思及此她就眼巴巴地望着太子,期待着太子接下来的话。 没想到太子在她的目光中沉默下来,倒是旁边的漠真皇太子好奇问:“你受什么伤了?” 林映水顺口答:“哦,见义勇为了,就是救了一下人。” 忽然之间,所有人都惊诧地望向了林映水身上。 怎么了? 林映水奇怪,下意识又看向聂岚青,没想到她也是略带惊讶地看着她。 太子脸色古怪地问她:“你何时会漠真的语言,竟能同皇太子对答如流。” 什么意思? 林映水一脸茫然。 “本宫同他说话都是靠身后的随侍转达,你是如何听懂的呢?” 什么?他说的不是同一种语言吗? 林映水傻了似的地去看漠真皇太子,对方冲着她露出一个笑,仍是容色英秀,神情无辜之中却有几分捉弄。 “系统,怎么回事啊?” 系统也紧张,赶紧搪塞:“宿主,根据进度,宿主会……提升一些技能,比如说语言。” “你又不提醒我!” 系统心想我也没注意啊,开口却是:“抱歉,宿主,是746的疏忽呢。” “我……近日学的,一些皮毛罢了,献丑了,献丑。”林映水挤出一个笑容。 那漠真皇太子闻言扑嗤一笑:“你真有趣。” 在四下惊疑不定的目光下,他站起身来,朝林映水走来,身后随侍亦步亦趋跟上。 “我名越戎,方才他们叫你陆水秋,那日你为何骗我?” “他在说什么?”太子坐不住了,眉头一皱,转头问随侍。 “我……” “殿下,太子问询。” “我听见了,你便说,我要娶她。” “什么?”林映水瞪大了眼睛,“别别别,你别乱说。” 随侍不理林映水的话,在众人面前掷地有声道:“皇太子殿下说,他要求娶这位小姐。” “我娶你。” 越戎笑吟吟地从林映水桌前端起她的那杯飘着花的茶,有恃无恐地举杯饮下。 “不可!” “不行!” 几道交叠的声音立刻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