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拜堂就被绑架了
“还没拜堂就被绑架了”
越戎带着一些新奇玩意和自己做的花环来到客栈找林映水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叫来店小二询问,听小二只说那位客人离去了,并未回来。 越戎稍加思索,就径直去了陆府。 林映水的府上果然清理了许多人,观霁也走了,甚至离去时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林映水也不想管了,对于观霁,她已经够宽容了,秉承着不为难别人的原则,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下午她在画画,不知道画什么,提笔都是缭乱的荒芜景色。 脑中思绪纷飞。 这时候窗户一响,林映水心中一紧。 她根本不想回头面对他。 那个人已经脚步轻快地走到了她身边,在她头上戴上了那一只她见过的花环。 “气消了?回府了都不同我说一声,害得我好找。” 越戎口中抱怨,随意坐在桌案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林映水没说话。 她不会质问越戎的,那等于出卖了越昭。 林映水只能若无其事地将头上的花环摘下来,忍住扔在地上踩上几脚的冲动,克制地扔回给他。 越戎扬眉:“你又怎么了?还在生气?” “我要成婚了,要准备婚事,与别人私相授受不好。” 越戎挂在嘴边的笑容便渐渐敛下来。 “我自是知道你要成婚了,但你脸上有一些成婚的喜悦吗?” 林映水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他看。 “我很高兴,我愿意嫁给他,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你不是对谢如昼一心一意吗?”越戎盯着她的笑容。 “我遇见更好的,就会忘了从前的。” “那我呢?我不够好吗?”越戎目光灼灼地问。 “你不好。”林映水目无波澜地盯着他,“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你怎么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越戎移开目光,抿了口茶。 “有吗?我没觉得。”林映水尽量不要使自己夹枪带棒,但就是忍不住,“我对我喜欢的人一直都很热情。” 一阵恼人的沉默。 越戎叹口气:“我要回漠真了。” 林映水一愣。 越戎望着她笑,依依不舍的:“来同你告别,你也不肯说几句好话,罢了。” “你选好妃子人选了吗?”林映水干巴巴地问,“什么时候走?” 越戎没有回答她,只问:“这么想我走啊?” 林映水也说不清,五味杂陈,也许确实不想再看见他了。 她沉默,越戎就问:“你何时成婚?” “下月初八。” “这么快,你们这儿准备成亲不都要半年以上吗?” 林映水倒是很清楚为什么,他昨日不在,秀云说将军府那边已经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了婚礼,很快定下婚期。 王夫人和谢将军巴不得她早日成婚,那些繁杂的礼节他们便能省则省了,只求排场做的够大隆重。 沈家能那么快迎娶林映水,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那我便等不到你出嫁了,三日后我便要启程回漠真。”越戎把玩着手中花环,柔声问道,“你会来送我吗?” “不会。” 越戎将手中花环放下了,低声道:“果然是你的性子。” 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珠贝制成的匣子,递给她。 “送你的,新婚贺礼,也算是离别的礼物吧。” “我不要。”林映水断然拒绝。 她满心酸涩不可收拾,只能用非常坚决又强硬的语气装的漠然无比。 她喜欢的人是个骗子,在此时还要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 太天衣无缝了。 林映水转过身去,试图推开窗,越戎很快走上来,咫尺之遥就能挨近她的手,他却没动,先之于她将窗户关死了。 叹息声轻轻落在她耳边:“我只想在临别之前多瞧瞧你,你却总不想正眼看我。” 林映水冷冷的:“我只正眼看我夫君。” 越戎哑然失笑:“好,你不想见我,礼我留下了,我这就走。” “宿主,注意你的任务还未完成。由于上次失误,我这边申请到延迟到一个半月之内完成下毒任务。” 系统出声提醒:“如果他走了,万一他是真的谢如昼,宿主没有及时下毒,任务就会失败。” “把药给我。”林映水当机立断,“希望你的药已经恢复正常了。” “宿主,请放心,昨日choucha了时空管理局的道具商店数据,目前并未收到其他系统投诉,运行正常。” 药已经躺在了她的掌心,而越戎已经走到了窗户下。 林映水走过去,再倒了一杯茶,趁机将药丢进了茶里面,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林映水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将下了药的茶递给越戎。 “我敬你一杯茶吧,总之谢谢你这些日子带我玩,一路平安。” 越戎微微讶异,林映水只是将茶塞进了他的掌心,自顾自与他碰了个杯,先饮了茶。 见状,越戎也随即掩袖,回了一礼,干脆饮下。 “你肯同我饮一杯茶,也算是临别之礼了,我走了。” “嗯。” 那道身影消失在了暗藏着她数次期待的窗户下。 林映水安静地等,没有等到系统播报声。 她如释重负:“不是他,男主不是他。” 窗外的越戎挥了挥湿漉漉的袖子,面带轻慢,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窗户。 三日后,京城围满了人,看漠真太子一行人带着皇上赐下的太子妃人选,浩浩荡荡地启程离去。 越戎就这么走了,林映水都有点不可置信。 后来她细想这个人不是要报复她吗?好像走得又太轻易了。 越戎留下的礼物,林映水始终没有打开,纠结再三,直接叫秀云扔了出去。 这日子过得飞快,半月已过,林映水的婚期将至。 说来也怪,自从那日分别之后,林映水再也没与谢如昼碰过面,料想他应当是被将军关了起来。 她在担心自己下毒的任务进度,总想伺机进将军府,可那边的人对她严防死守,是半步也不肯让她进。 倒是聂岚青总是时不时与她相见,变着法儿哄她开心。 林映水便趁机打听关于聂岚青meimei的事,渐渐的,也知聂岚青meimei大抵是在塞外行医,只是具体行踪仍旧不明。 这么一晃就到了她大婚当日。 黄昏时分才举行的婚礼,迎亲排场确实隆重盛大,数顶红轿,仆从若干,敲锣打鼓地来了。 沈玉闻身穿大红喜服,手持缰绳,骑马迎亲,愈发标致文雅,风流倜傥。林映水顶着大红盖头,穿着层层叠叠的大红喜服坐在喜轿里,昏昏欲睡。 秀云一大早就来替她收拾,许多婆子丫鬟也围着她,给她打扮,秀云趁机给她塞了不少果腹的吃食。 林映水果然饿了,吃了一些干果,又从系统那要了一杯奶茶。 不一会儿就在颠簸的轿子里睡过去了。 车轴声滚滚而行,丝竹迭奏的声音渐渐隐没,朦胧间,林映水觉得有人在摆弄她的身体,却怎么也掀不起眼皮。 直到一阵清扬的笛子声响起,林映水忽然觉得这曲调太过悠扬自在,并不像喜乐,终于费劲地睁开了眼。 入目不再是大红喜轿了,而是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 林映水刚一想动,忽然发觉自己手被捆住了。 虽然绑的不紧,甚至是用上好的丝缎绑的,可也令她无法动弹了。 林映水仔细一看,喜服也被换掉了,身上只是普通的轻软袄裙。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好像已经入夜了,又或者是凌晨? 笛声未消,外头的风有些大,吹开了马车的帘子,露出外头荒凉的一角。 林映水匆匆一扫,全是孤山荒岭,哪里像是京城的样子。 完了,成亲当天,还没拜堂就被绑架了。 “系统,快出来,谁绑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