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陆水秋
“只有一个陆水秋”
“哥哥何出此言,我不明白。”聂青鸾道,“陆水秋我并未见过。” “别装了。”聂岚青冷冷道,“那天你同我说的那一番话,我便觉得十分古怪,你要我放走陆水秋,你何时又对她这样好了?” 聂青鸾愣神。 “谢如昼死了,你要让陆水秋也陪葬吗?”聂岚青毫不客气,“还是说谢如昼根本没死,你不肯放过陆水秋呢?” “哥哥,为了一个陆水秋,便要如此出口伤人吗?” “你不信我?”聂青鸾顿了顿,“我若是为了谢如昼针对她,何必逃婚?” 偏僻的小巷里,容貌相似的两人剑拔弩张。 “我如何信你?”聂岚青轻嗤,“信你如何想方设法留了谢如昼一命,还是信你千里迢迢过来,把陆水秋从我身边带走?” “你被纵容惯了,从来我行我素,想要如何便如何,总归有相府托底的。” 身前的兄长面无表情地望定她,眼里明明暗暗的情绪交织着,聂青鸾忽然就没了言语,良久才道。 “哥哥,你怨我。” “我不怨你。”聂岚青转眸望看向右方陈年的灰墙,“我有什么好怨的。” “你怨我。”聂青鸾垂头道,语气轻了许多,“是我......” “是,我怨你又如何?”聂岚青拔高音调,又迅速压下语气,恢复冷静的模样,“难道不能怨吗?” “什么事我都可以不计较,至少面上不计较。” “但陆水秋不行。” “我要她。” 他被生母送走,留下的是聂青鸾,他被接回来,还是为了聂青鸾。 这些细细密密的怨与妒,太难言了。 聂岚青道:“扮作你的两年,我什么都没得到,只有一个陆水秋。” “她会是未来的世子妃,是你的嫂嫂。”聂岚青直直看她,“她在哪儿?” 聂岚青从前不明白那些心意,也不会正确对待陆水秋。他是有耐性有谋算的人,可对上陆水秋,这些都不复存在了。 可他确实不能失去陆水秋了,那个在四下无人的夜里,莽撞走近他院子的陆水秋,闭着眼睛傻傻抚慰他伤口的陆水秋。 好不容易寻回她了,又再度失去她,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聂青鸾无言,盯着他身上那套陆水秋买的廉价衣裳,始终不开口。 草原上的天色敞亮起来,云层却忽明忽暗地拉扯着。 林映水被观霁扶着下马时,看着点着小灯的农家,不太确定。 “沈玉闻在这儿吗?” 观霁摇摇头,领着她进去:“咱们先歇歇,小姐也该饿了,待傍晚咱们再赶路。” “沈玉闻离我们这么远吗?” “沈公子身子不好,路程便会耽搁。” 林映水想了想也是,他那身子骨只能坐马车,坐马车也走不快。 异域打扮的女子领着她们进了小院的里间。林映水刚坐下来,另一名男子就端上了香气扑鼻的饭菜,三菜一汤,其中那道炖鸡看起来尤为鲜美。 林映水惊讶于这农家的上菜速度,偷偷瞄了一眼观霁,猜想是不是她早就安排好了,才能正好地端上菜来。 “吃吧,小姐。”观霁给她夹菜,林映水端详了一下她疲惫的面孔,也不好再继续问她沈玉闻的事。 “你也吃,多吃点。” 算了,休息够了再问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这两日她简直是日夜颠倒,白日睡觉,夜里赶路,一倒在床上,很快也就睡着了。 醒来时,她揉着眼先摸手机看时间,然后问:“观霁,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你还想去哪儿?” 林映水一个激灵,翻身起来,惊疑不定地往床帐外头望。 床帐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光线暗,立在床前的人伸出手,轻轻一拢,揭开床帐,露出那张熟悉的矜贵面孔。 “聂、聂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