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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的,他说他知道在哪儿,我也没多想就。”他问,“怎么了?” 怎么了,呵,事儿大了! 程度,“你跟他逛小树林。” 能在小树林里干的事可多了,暗黑点杀人分尸,纯洁点就谈恋爱,再深入点嘛,就轰轰烈烈搞大事。 李鱼懂了,男人这是喝了老陈醋。 把剩下的餐具规整放进篮子里,转过身跟男人面对面,正色道,“我有洁癖你知道吗,拒绝靠近除你之外的所有人。” 程度气笑了,“当我瞎呢,你昨天还跟老五勾肩搭背。” 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不行,不能想,一想起就想把老五拖出来打一顿。 “从上午你亲我以后才有的,之前没这毛病。” 青年一本正经,说得跟真的一样,程度捕捉到关键性的三个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别开脸轻咳一声,再扭回来,脸又垮下去了,明显有心里话没说完。 李鱼嘴角抽搐,“你到底要说什么。” 程度眉头紧皱,“他那个人太危险,而且喜欢男人,你离他远点。” 李鱼,“……” 难怪一路上收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眼神,原来是因为这个,斜眼睨过去,“他追过你?” “没有。”男人斩钉截铁,“他敢。” 李鱼也觉得不敢,张诚实看目标的眼神没有问题,反而有些畏惧,就像其他镇民一样。 把话吐出来以后,程度感觉胸不闷了,脸也不烫了,神清气爽。 “以后不许跟他单独走在一起。”他恶狠的警告,犀利的眼神攫住青年的眼睛不放。 只要对方敢说一个不字,他一定把人收拾一顿。 李鱼被盯得头皮发麻,“行吧。” 门外,林小舟突然把头探进来,“哥哥,有人敲门,开吗?” 外地人不受原住民欢迎,而现在是酒吧营业时间,兰姐和老五更加不回来,想来想去,只有张诚实了。 李鱼把小礼物的事跟男人说了。 听完,程度额角的青筋突了起来,“我去开。” 走廊里。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抱着纸箱子,安静站着,他的视线越过镜片,落在箱顶,嘴角下压,看着有些阴郁。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嘴角翘上去,随即僵住。 “程先生,您也在啊。” “你来做什么。”程度高大的身躯挡住门口,让人无法从外面看见屋内的情景。 张诚实被男人的气场震慑,后退半步,“我、我来给林州舟送东西。” 他吞咽口唾沫,扯了扯嘴角,“程先生,要不你帮我转交给他吧,我就不进去了。” 程度直接把手抄进裤兜里,“你拿回去吧,他什么都不缺。” 张诚实失望的收回东西,脸上显而易见的低落。 程度眸色一暗,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语气发狠,“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程先生,我没有。”两脚悬空带来危机感,张诚实嘴皮子哆嗦,“您能不能先把手放开,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程度一见他那怯懦样儿就烦,如果这人不是大家推选的采购人,他根本不会搭理。 他厌恶的丢开手,冷冷砸下一个字,“滚。” 张诚实抱着大箱子回到家,进门就把箱子砸到地上,里面发出哐当的声响,有东西碎了。 他粗暴地撕开纸箱,里面的陶瓷台灯四分五裂,仿佛在嘲笑他热脸贴人冷屁股。 气不打一处来,捡起最大的一片瓷片,用力摔到地上。 看着四处飞溅的玻璃渣,张诚实感觉心里的郁结散了不少,又冷静片刻,他去阳台取来扫帚。 刚要清扫干净,有人敲门。 张诚实面无表情的停下动作,望着门口,外面敲门的人过于用力,使得防盗门不停震颤。 因为屋子里没有回应,敲门声越来越大。 有隔壁邻居出来看热闹,多嘴说了一句,“他在呢,刚还听他家摔东西,吵死个人。” 张诚实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依旧不动,他故意的,故意刺激外面的人。 门外的人的耐性彻底耗尽,由砸门变为踹门,张诚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不紧不慢的把垃圾扫进铲子,去开门。 敲门的人住在他楼下,家里的小宝宝才三个月大,被楼上传来的脆响惊醒,哭得喘不上气。 张诚实低眉耷眼的,“钱哥,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男人又高又壮,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掐死,“你他妈在楼上搞什么呢,弄得叮铃铛啷的。” “我不小心打翻了东西,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小心点。” 唯唯诺诺的,看着就烦,男人越发烦躁,他指着他的鼻子说,“再弄出响声,老子弄死你。” “一定不会。”张诚实缩着肩膀的样子像只受惊的鹌鹑,好像再多吼一句就会被吓死。 男人骂了声娘,粗暴的推他一把,气冲冲的走了。 张诚实砰一声关上门,掸了掸被碰过的肩头。 傍晚的时候,灰云层层叠叠,下起暴雨。 被风暴推来的海水,不断席卷码头,警察带人离岛的计划搁浅,推后到第二天早上。 李鱼趴在窗户上,璃被冲刷干净,又被大雨模糊,外面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令人惊惧的狂风骤雨中。 林小舟趴在他旁边,突然小声说,“程度哥哥明天肯定不会来。” “为什么?”李鱼盯着楼下,有刚关店回家的人,正护着头顶跑进大楼。 “每次下大雨的第二天,谁都找不到他。”林小舟高兴的弯起眼睛,“明天就我们俩吃饭,太好了。” “为什么找不到?”李鱼追问。 “我也不知道。”林小舟撅嘴,“哥哥,你有好多为什么,问得我头好痛。” 李鱼声音温柔的哄着,“你好好想想。” 林小舟摇头。 李鱼,“……” 看来还得靠自己。 远处的海面波浪起伏,时而汹涌,跟原主遇难那天的天气一模一样,李鱼跑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揉几下眼睛,抓几下头发,去了三十层。 三十层走廊的窗户,被风吹得哗啦响。 李鱼闭上眼酝酿情绪,回忆着原主当时的恐惧和无助。 大海在疯狂摇晃,发泄他对世界的怒火,飘在上面的人如此渺小,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等死。 片刻后,回忆完毕,李鱼敲了敲门。 几乎是敲门声落下的同一时间,门开了,好像屋子的主人一直等在门后。 李鱼张嘴,声音嘶哑颤抖,“程哥。” 青年眼睛微微泛红,头发乱糟糟的,憔悴又脆弱。 程度把人拽进屋,“怎么了?” “我害怕。”李鱼哑声说,“在海上遇难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