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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放置物品的柜子,案几,还有不少空余的地方。 赵琪,沈绾和沈妙几人本在说着话,见她回来,便即可中断。 赵琪似是舒了口气,“jiejie,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想去寻你了。” 赵锦诺笑笑,“寻了半天没寻到,又去温泉里寻了些时候,找得久了些,最后才找到。” 沈绾温和笑了笑,“赵琪险些说要去寻你。” 赵锦诺佯装诧异,“我又不会走丢。” 沈妙疑惑,“锦诺,你怎么换了声衣裳。” 似是头发也有些湿。 赵锦诺循着方才宫女交待的,应道,“方才在更衣处没寻到荷包,就去温泉内看了看,沾湿了衣裳,后来那边伺候的宫女说,有备好的衣裳让我先换着,明日将衣裳洗好送回来。” 沈绾颔首,“是的,那边是有备衣裳的。” 沈绾一句带过,此事便也无人再提。 几人又在帐中说了会儿话,赵锦诺心中想着早前阮奕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但赵琪同沈绾和沈妙两人说得正在兴头上,倒也没有怎么多注意。 再晚些时候,周围的帐中都开始陆续熄灯。 明日便是狩猎伊始。 晨间起,便要在大帐外的空地前集合,而后去往猎场内围。再由皇后开弓射出第一箭,便算作今日的比试开始,赢得头筹的人,在晚宴时,还会得陛下和皇后赏赐。 明日一整日的行程都是满满的。 她们帐中也开始陆续熄灯。 赵锦诺有点夜灯入睡的习惯,当下,心中本就藏了事情,没有夜灯更睡不着。好在她的床靠近帐外,帐外的灯光能够清浅透了些许进来,正好映在她的脸上。 她反复想起的,都是今晚阮奕的脸。 她俯身给他呼吸,他拥她,那个不似早前的深吻,和口中那声“阿玉”…… 明明是阮奕,却似,又不是阮奕。 她说不清那细微的差别。 赵锦诺不知这一晚惊心动魄后,自己是何时入睡的,只是胡乱做了一晚上的梦,似是都未停下过。 ****** 月牙湖处,范逸叫内侍官上前,两人一起扶起阮奕,正欲离开,范逸余光却忽然凝在湖面近处的白点身上。 是阮奕那只兔子…… “等等。”范逸朝内侍官吩咐一声。 内侍官会意,自己扶住阮奕。 范逸起身,近处的水已很浅,那兔子也浑身湿透,目光有些明显呆滞,应是在水中呆的时间太长。 范逸拎起它耳朵,它也明显没什么反应,如何看都是一只普通的兔子,看不出它哪里有那么好的精神,终日领着阮奕在京中到处跑。 范逸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扶起阮奕,往营帐处回。 他虽不知晓阮奕如何落水,却也猜得到八.九不离十。 听说阮旭离了帐中,就知晓阮奕怕是要出事,他都将褚进几人分开,就是怕他几人会生事,没想到还是没拦住。 他们几人应是想捉弄阮奕一番。 但阮奕不会水的事,京中没几人知晓。 这篓子惹得有些大。 今日若不是赵锦诺碰巧遇见,旁人许是真不会不顾名节去救一个傻子,今日不是他正好不放心,带了人来寻,许是赵锦诺难以周全脱身,在阮奕身上,将名声都毁了…… 阮奕值得她这样? 范逸心头窝火。 一侧,内侍官问,“侯爷,去何处?” 此时若回帐中,让人知晓阮奕落水,隔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到母亲和陛下耳朵里,届时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乱子来,他也怕细了查去,会将赵锦诺牵连进去。 她本就难做,若是被人知晓,日后只会更难做。 阮旭既是被人支开,不会这么快回来。 范逸应道,“先去我帐中,再让盯着,若是阮旭回帐中了,让人来只会我一声,旁的稍后再说。” 内侍官应声。 “你,这是做什么?”顾城不知他出去一趟,竟带了个阮奕回来。 他早前同阮奕有多不对路,旁人不知道,顾城不会不知道。 “褚进几个人搞的,应不知道阮奕不会水,险些弄出人命。”范逸一面应声,一面朝内侍官道,“给他把衣服换了。” 言罢掀起帘栊,同顾城一道出了帐外等。 “人是你救的?”顾城诧异。 他没有吱声,当做默认,赵锦诺的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顾城也心惊,“若是真出人命,事情就大了。” 幸亏范逸给救了回来,只是,顾城又道,“稍后阮旭问起来怎么办?” 范逸沉声道,“不要节外生枝,让母亲和陛下知晓……” …… 帐中,内侍官给阮奕换衣裳。 阮奕眉头越皱越紧,额头冷汗慢慢渗出,似是陷入梦魇之中。 他似是是做了一个冗长而沉重的梦,指尖死死攥紧。 梦里,他从早前的天之骄子摔成傻子,在经历诸多变故后清醒,步步位极人臣…… 他喉间轻咽,但梦中最后一幕,却是阿玉将他从月牙湖中救起,一遍遍给他按压,呼吸,唤他的名字。 浑浑噩噩里,他有些难以置信,她贴上他双唇,他忽然用尽所有力气揽住她,亲吻里带着近乎疯狂的想念和揪心,“阿玉!”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要晚点 ☆、第041章 清醒 === 第041章清醒 === 破晓时分, 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 阮奕似是才从一场久违的大梦中醒来,新换的衣裳都已湿透,额头上也挂着涔涔汗水。 大梦初醒。 他习惯性撑手坐起, 脑海中仍是浑浑噩噩, 没有睁眼,轻叹一声,指尖轻轻捏了捏眉心。 他梦魇已不是一两日,傅叔都知晓, 亦会在他梦魇时唤醒他。 但这一场梦,似是做得尤其久,先是从年少时候的自己开始, 而后恍惚变成透过他早前养的那只叫大白的兔子注视‘自己’和周遭…… 这冗长而真实的梦境里,他从未如此细致得打量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大哥,还有阮家家中所有人。 因为真实,他不愿意醒, 即便只是每日昏昏沉沉, 只有借住一只兔子的视野打量他们, 却也看清自己早前呆傻时, 并未来得及留意的家人。 从他摔傻后, 母亲的鬓角生出得银丝, 父亲会整宿在书房中坐着,不着一语。他也通过大白的眼睛,看到大哥拥他,“奕儿,你总有一日会好的!大哥会一直陪着你。” 他就这么每日呆呆得望着自己的家人。 已经过世许久的家人…… 而这场梦, 似是再长,也终究有尽头。 尽头深处的他,已有些分不出现实和梦境。 他知晓当下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