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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都对…… 内侍官通传后,谭悦入内。 朝帝屏退了旁人,御书房只有朝帝一人。 谭悦拱手,“微臣见过陛下。” 朝帝同他关系惯来微妙,更尤其是登基之后,当下,抬眸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为何没同阮奕一道回京?” 谭悦知晓瞒不住,所以大方抬眸看向身前的一袭明黄色龙袍,沉声道,“怕他生疑。” 谭悦一语既出,朝帝眸光微怔。 没有打断,便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谭悦道,“陛下让微臣留意阮奕,微臣借故住到了阮奕府上,在京中大都时候都与阮奕一处,而后一路回南顺,在慈州时,阮奕对慈州有兴趣,有意逗留,微臣不便多问,怕他生疑。而且……” 谭悦顿了顿,直言不讳,“陛下不是安排了耳目在慈州盯着他?阮奕惯来聪明,我若继续留在慈州同他一处,他若是试探,微臣应当装作知晓,还是不知晓?” 朝帝唇角微微勾了勾。 谭悦一袭话,四两拨千斤。 朝帝亦未多问。 “阮奕是个怎样的人?”既知谭悦住到了阮奕府上,那谭悦知晓得应当比旁人都多。 谭悦早有准备,“阮奕很聪明,又深得东宫信任,他性子沉稳,也少受人挑衅,是宴书臣的门生,同宴书臣私下的关系很近,只是微臣这一趟去苍月的时候,顺帝不在京中,并知晓他与顺帝关系如何?但他的婚事,是顺帝赐婚的,关系应当亲厚。阮奕口风很紧,想探的东西,他若想透露,分毫不形于色,他若不想透露,亦不会觉得他有意。只是微臣到京中时,他才将出任鸿胪寺丞,旁的地方看不出建树,只能看他的性子。” 谭悦的这袭话既中性,也极有分寸,可行度便高。 即便他适时隐去假以时日,阮奕恐怕在苍月京中会封侯拜相,也不会觉得缺少。 朝帝淡淡笑了笑,“这个年纪能有什么建树?朕原本也不期许他此时能有出类拔萃,但你说的,倒是不假,他性子是沉稳,也很聪明……” 谭悦略微错愕,朝帝应当没有见过阮奕才是…… 朝帝嘴角勾了勾,“你既住他府上,见过她夫人了吗?” 谭悦整个人一僵,脸色都有些煞白。 朝帝提起赵锦诺绝非好事。 但好在谭悦惯来脸色煞白,朝帝也看不多出来变化,谭悦强作淡定,“见过。” 朝帝又道,“他同她夫人关系可近?” 谭悦隐在袖间的掌心攥紧,好似不假思索,“不怎么近。” 朝帝微怔,而后凝眸看他,慢慢道,“你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晚上有三更,继续发红包,晚点一起发,大家记得按大白爪 ☆、第116章 相才 === 第116章相才 === 谭悦只觉眸间猛然一滞, 额头都渗出涔涔冷汗。 由得早前便脸色煞白一片,眼下,整个人除了惊愕之外, 倒看不出多少变化。 朝帝淡声道, “阮奕是个专情的人,你若住在他府上,你不应当看不出来才是。” 朝帝又瞥了他一眼,探究道, “还是……谭悦,你有事瞒着朕?” 谭悦藏在袖间的手再次攥紧,脑海中飞快掂量着朝帝这句话的意思, 以及他应当要如何应答,和他如何应答会带来的不同结果…… 朝帝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谭悦不知他忽然问起赵锦诺,可是为了试探自己? 那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事关朝帝对他的信任。 还有,赵锦诺的安危。 谭悦心中拿捏,眉头微微拢了拢,淡声道, “微臣没有瞒陛下, 微臣虽住在阮奕府上, 但阮奕大都时候同微臣一处, 少见他与夫人一起, 即便在一起, 微臣也并未见得他对夫人有特别之处,许是,微臣面前,阮奕并未显露?” 谭悦言罢,握拳抵在鼻尖, 似是忍不住轻咳两声。 不想这一咳,连带着喘息都似些许困难,最后两声咳得尤其重,脸色也极尽难看。 朝帝微怔,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忽得眸间沉了沉,温和道,“去趟苍月,怎么病情重了这么多?” 谭悦心中微诧,似是因得他的这几声咳嗽,朝帝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 谭悦惯来聪明,“多谢陛下关心,微臣无事,只是腊月里病情多反复,并无大碍。” 朝帝看了看他,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又咽回喉间,轻声道,“明日让太医院院首过府看一看,这一趟让你去趟苍月,辛苦你了。” 谭悦拱手,“微臣自当为陛下分忧。” 临末了,朝帝没有再问起阮奕的事,“先回府休息吧,到年关前的早朝都免了,抽空入宫来见朕就是。” 谭悦躬身,“谢陛下。” “大监。”朝帝开口唤了声, 年长些的内侍官入内,领谭悦出御书房。 临到门口,朝帝忽然开口,“谭悦。” 谭悦转身,“陛下。” 朝帝似是喉间咽了咽,沉声道,“朕早前同你说过的,你年纪不小了,当寻一门亲事,你可有中意的?” 大监笑着看向谭悦。 谭悦嘴角勾了勾,温和道,“陛下,微臣这幅身子也不知还能拖几年,不耽误旁人为好。” 朝帝也笑了笑,没有再吱声。 大监领了谭悦出御书房,一直到内宫门处。 路上,谭悦似是有意无意问起,“韩盛回京了吗?” 大监摇头,“哟,侯爷这么一问,奴家似是还真有一阵子未在宫中见到韩小将军了。” 那就是韩盛还未回京,谭悦没有再吱声了。 无论朝帝背后的意图是什么,但今日给谭悦敲了警钟,朝帝似是对阮奕熟悉,尤其是那句“你说谎”,他险些就露了痕迹。 朝帝问起了赵锦诺,那他早前的担心便是对的。 在南顺,锦诺的身份不能暴露,更不能同阮奕一处,惹人生疑。 他今日虽蒙混过关,但朝帝心底的疑惑应当并未全然解除。 他今日其实已经露了马脚,只是朝帝并未深究。 马车上,谭悦微微垂眸。 驾车的侍卫问道,“侯爷,去西市吗?” 赵锦诺和丹州在西市。 谭悦沉声道,“不了,先回侯府。” 侍卫应是。 马车缓缓驶离中宫门,谭悦的眸光微敛,再睁眼,眸色已黯沉如夜空。 朝帝不会,也不应当同阮奕接触过,但朝帝对阮奕的了解,却胜过他,那是什么时候——朝帝认识的阮奕? 但分明几个月前,阮奕还是傻的…… 车轮滚滚向前,谭悦想起朝帝执先帝传位遗诏登基,再到后来种种行迹,再到方才对阮奕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