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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初瑾后面,却被她无情地拎了出来,颇有姐妹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气势来。 江落垂下眸子,看着裙摆上素净的花纹,并没有继续掺和到两旁人的窃窃私语里面去,而是端庄沉静地坐着,仿佛什么也干扰不到她的样子。 进了侧间之后,各位夫人在一旁放着的花笺上写下自己以为的名次先后,然后再交给王妃身边的女官,由女官再次唱票排名,然后誊写在纸上交给王妃。 孟王妃看着排在第一的名字,指甲轻点笑了起来,看着坐在下方太师椅上的夫人们:“我觉得这次的排名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道了吧?” “别的不说,反正那个你从太妃那里带过来的小姑娘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坐在她左手边第一个的年轻妇人笑着应和道,又像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一般询问道,“娘娘,您现在能不能和我们说说那位小姐是什么来头?怎么让太妃亲自下帖子相邀?” 王妃看她,二人对视彼此都看到了默契,这位妇人是她在闺中时交好的密友,此时正按着她的意思在和她演戏呢。 王妃把目光移开,解释道:“大家有所不知,太妃特意给江家兄妹下请柬,也是在感谢他们算救了我家王爷的救命恩人,还特意嘱咐我把江家妹子带过来,一定要好好告诉大家这是我们王府要感谢的人,至于外面那些传闻,大家听听就过去了,当不得真的。” 坐着的夫人们彼此对视,笑着应和道:“果然太妃娘娘心地慈厚。” 孟王妃笑了笑并不继续接话,过了一会儿等拍好马屁了,又把手里的名单传下去让在座的人都看了一眼之后,才开口道:“那我们就出去吧。” 一群穿着华丽满头珠翠的贵夫人簇拥着更加精致华美的年轻王妃走出侧间,甫一出门,刚才还喧闹的众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伸长脖子恨不得有透视眼,好知道王妃手里的名册上自己排在哪里。 一群看似端静其实眼珠咕噜转的闺秀之中,江落沉静落落大方的姿态尤为突出,看得出来的夫人们连连点头,心里思量着等桂花宴结束,就派人去打听一下这位姑娘的家世,毕竟家里有幼子幼弟还未议亲,这样的姑娘配他们还是足够的。 王妃脸上带着笑,扬了扬手里的名册,道:“大家都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我就不吊大家的胃口了,直接就让你们知道。” 说罢便打开折子按着排名念了出来。 果不其然,江落排在第一,之后二人是书香门第的女孩,一个是画了一副写意山水大气磅礴,一个是临摹王羲之的颇有几分古韵,再之后前十名里表演音律的人寥寥无几,毕竟珠玉在前,再听别的总觉得落差仿佛像是银河落九天般瀑布的头和尾,相差悬殊。 至于表演的和江落一样的荣初瑜更是凄惨,本来野心勃勃想往前五名冲的,结果王妃一连串念了二十人的名字,也没听到她的,也白白翘了许久的脖子,想必也是酸极了。 她顶着一旁众人愤恨的眼神,气极了,要不是上面还坐着王妃众人,她差点就忍不住跳出来抱怨:为什么都冲着她来,明明是江落的原因,是她抢走了你们该有的排名,为什么不这么看她,反而都这么恨恨地看着同样无辜的自己? 可惜众人不知道荣初瑜的心里话,否则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过来好好喷一喷她。至于江落,当她的水平足够出众的时候,指责和怨恨都是惘然,她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确技不如人,输得心甘情愿,不必争执。 就此,一年一度的桂花宴便到了尾声,眼见着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夕阳西下,染红了西边半侧的天空,在溪流潺潺流淌中,它的倒影也一晃一晃,半江瑟瑟半江红,别有一番景致。 江落和江蔺会和,却看到了他身边站着的裴昭二人,笑着行礼,很是自然地问道:“你们不回去吗?” 裴昭笑眯眯说道:“我送一送你们。” 秦云息手指握拳抵住嘴唇不说话,看着地面铺着的青砖,明明很想看一看小姑娘的样子,只是怕自己眼中过早透露出的情感吓到了他,干脆就装成了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好在江落也没有注意他,只客气地说了几句,便先上了马车。 江蔺也朝着二人点点头告辞,和一边站着的荣居宁会和。 目送着荣家的马车远去,秦云息此时才发现不远处站着刚刚口出狂言的唐王世子,目光灼灼看着载着江落的马车远去,他拧紧了眉头,站在原地多看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不顺眼,看着面色平静,实际上心里满是气呼呼地掀袍与裴昭告辞。 江落自是不明白她走后川北王别院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会知道唐王世子的话,她只知道进了荣家之后,老夫人听到自己得了状元高兴极了,叠声道她像极了母亲。 等到老夫人放她下去换完衣服,她又被唤了回去,此时老夫人屋子里坐满了女眷,而中间跪着荣初瑜。 ☆、穿成炮灰表姑娘 老夫人一向不管家事,自从两个媳妇接连嫁进来生了孙子之后,她手里的中馈就分给了两个儿媳妇,自己独居松鹤园清闲自在,也就让大家都忘记了,老夫人年轻时也是聪慧过人的女子,时间一长,倒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弄手段了,简直可笑。 现在的松鹤园里,女眷都坐在下首,看着震怒的老夫人像是鹌鹑一样低头耸肩,不敢直视。 老夫人眼睛微阖,透露出疲惫与厌倦,一瞬间可以看出她是真的老了,就算保养得不错,此时看起来神态也像极了寻常的老人家,江落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薄薄一层皮盖在上面,肌rou松弛有了细碎的皱纹。 老夫人反手握住了江落的手,在她掌面上轻轻拍了两下,道:“你们是都觉得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耳朵聋了眼睛瞎了,不管事了,就能随随便便在我眼皮底下玩弄这样拙劣的手段了吗?” 宋氏猛然一抖,坐在她后面的荣初瑾脸上带着惊惧。 听到外面所说的那些传闻的时候,老夫人最初并不在意,毕竟像江家兄妹二人突然被邀请,有些闲言碎语很是正常,只是之后的发展就一发不可收拾,老夫人也渐渐察觉到了背后绝对有人在煽风点火,她看似按兵不动,实则早就在派心腹好好去查一查,这污蔑人的谣言到底是从哪家的后院里传出来的。 可惜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流言蜚语竟然是从自己家的后院里传出去的。 她知道大儿媳妇小心眼,自幼就养成了刻薄的性子,就算嫁进来二十年了也没见得有多少长进,却不知道她的心思越发大了起来,手伸到了江落他们身上。 这样的污名传出去,她的外孙女本来就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