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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政何恍然,“怪不得刚才小梁都没喝,原来是不好喝啊。” 任凯听吴政何说起梁立野,就瘪着嘴道:“你怎么还拿这茶叶给他,我送你的时候不是还给你了另外一罐吗?招待客人就用那罐。” “知道了,你这小子,怎么心眼那么小。”吴政何摆摆手,拿起水壶重新接水又烧了一壶。插上电的烧水壶亮起了红灯,吴政何坐回沙发,把刚才收到的信息递给任凯看。任凯扫了一眼,而后说:“没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是我没按规矩做事。” 吴政何点点头,“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但有些事就算是情有可原,也不能破坏医院的规定。” 任凯说是,虽然都懂,可心里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烧水壶里的水沸腾得很快,“突突”响了起来,吴政何起身去拿,而后又给任凯加了点水。他说:“现在尝尝是不是味淡了些。” 有些烫,嘴唇碰到杯口,他小心翼翼啜着,就听吴政何说:“你先避避风头,手术就不要再做了,去临终关怀科帮许知去。” 任凯一愣,张嘴就是一大口,烫得嘴唇都红了一圈,张大嘴,伸着舌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吴政何,模模糊糊道:“真的让我去啊?” “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去吧。” 任凯一声“好勒”,模样看着不像是因为受罚而调任的,更像是中了头彩,他兴冲冲地站了起来说:“我现在就去收拾。” 吴政何想到焉许知的情况,心里默叹,摆了摆手,让他快去吧。 任凯走到门口,脚步一顿,他扭头问:“老师,梁立野到这边来做什么?” “许知他回来了,有些不舒服,刚才小梁送他过来的,现在就在这边的病房里。” 任凯一惊,“生病了?我去看看。”说着他丢下一句,“吴老师再见。”便拉开门脚步匆忙离开了。 单人病房内,alpha已经成功着陆在了那张对于他来说矮窄的病床上。焉许知被他搂在怀里,只觉得身体由一团热烘烘包围着,很舒服惬意,让他想要放下攒在心口的包袱,好好睡一觉。 可好像是得了多动症的alpha不让他如愿,时不时咬咬耳朵吹着气说我好喜欢你啊许知,缩着脖子努力地要把自己的身体装进焉许知盖的被子里去,隔了片刻又揽住焉许知的肩膀,把快要睡着的Omega摇醒,安全感不足可怜兮兮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走了。 焉许知被他折腾得没脾气了,睁开眼,眼角微微上翘,本质疏离清冷的眉目成了被打破的琉璃灯,艳色的灯光流转,最后勾住了alpha的心,梁立野呆滞不动了。 焉许知往他身上靠了靠,下巴磕进alpha的肩窝里,呼出的气息有些热,他说:“安静些。” 梁立野“嗯”了一声,闷闷的声音从颈侧传递,刚安静了一秒,他又道:“许知,我手疼。” 焉许知歪过头,盯着梁立野的后颈,闭上眼又睁开,他说:“如果alpha也有腺体,梁立野你可能会被我咬死。” 梁立野噤声,隔了几秒,他的手被焉许知提起来。焉许知翻过身,靠在他的怀里,拿起alpha的手放到眼前,他问:“手心怎么那么红?” “吴老师请我喝茶,杯子太烫了,烫红的。” 焉许知盯着他的掌心,笑了,吐出四个字,“娇滴滴的。” 梁立野把自己快要烫熟的爪子递到焉许知眼前,似乎要把娇滴滴的小公主人设贯彻到底,语气里忍不住带上委屈,闷闷道:“疼死我了,你帮我吹吹。” 焉许知拧着眉,侧头看他。 梁立野眨巴一下眼睛,脸上露出你要是不给我吹,我就立刻哭给你看的表情。 焉许知是吃软不吃硬,他的两只手抓着梁立野宽大的掌心,缓缓拉近,几乎是贴到了自己的脸上,而后微微仰头,吻了好几下。 Alpha的半只手似乎都要被这轻飘飘的几个吻给弄麻木了,他吞咽唾沫,忍着要把怀里的Omega弄坏的冲动,身体僵硬,慢吞吞地缩回了手。被亲过的手被他藏在背后,他支支吾吾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焉许知听他终于不讲话,心里吁了口气,翻身把头埋进他怀里,深深嗅着alpha的气息。 梁立野的信息素是海水的气味,潮湿的海水,正午后的海水,夏日里的海水。躲在梁立野的怀里,焉许知觉得自己就像是活在暖流里的鱼,温暖包裹全身,懒洋洋地靠在海水里,随波逐流。 “许知,你……睡着了吗?” “……” “许知?” “睡着了。” 第十七章 流星雨(一) 两个人窝在小床里,房间就那么大,床头小灯落下的光有一半是被梁立野挡住的,他实在是睡不着,脑袋里好像有根神经“突突突”跳着,撑着下巴,侧身一眨不眨盯着焉许知看。 他的许知睡着了。 大学毕业后,梁立野开始实习。实习工作比较清闲,大部分都是上午来报个到,随便安排几件事,做完后他们组的组长便让他回去了。 实习的地方离焉许知的学校有些远,梁立野挤着地铁过去,到的时候焉许知已经在上最后一节课了。 是黄昏落日的时候,梁立野走过校园林荫道,大片金黄的落叶踩在脚下“咔嚓咔嚓”作响。 他走到教室外,站了很久,直到焉许知慢吞吞出来。焉许知的同学已经都熟悉梁立野了,见他又来了,便回头对焉许知笑道:“许知,你男朋友来啦。” 焉许知一愣,思绪从课堂里拉扯出来,望向梁立野时,眼里慢慢亮起了光。 牵着手揽着胳膊搂着肩膀都可以,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一起度过了十几个春夏秋冬。 在还没有乐乐之前,他们每一年都会出去旅游。 有一年坐了绿皮火车去了俄罗斯,一整个星期都在火车上,列车从破晓到日暮一直开着,一节车厢里,明明是两个床铺,可梁立野却总要靠在焉许知身边。 列车摇摇晃晃行驶,单人床好像变成了海浪里的一艘小船,窗外是绿影和蓝天交错的画卷,房间内是被海浪搅碎的茉莉花。 梁立野从以前就喜欢偷偷看着焉许知睡着时的样子,他的Omega就像是一个让他爱不释手的宝物,日日观摩都不觉得厌烦。睡着的焉许知看着那么弱不禁风,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蜷缩成一团,半边脑袋靠在alpha的手臂上,眉头微微皱起。 梁立野把自己凑过去,列车穿过隧道,零星的月光都没了,绵密的黑暗笼罩,一个接着一个情不自禁的吻落在焉许知的脸颊,犹如现在一样。 整整一夜,梁立野都在傻乐,心里眼里都是浓郁的往外溢出着的爱意。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