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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找。咱们偷偷拿了,不跟他讲。” 常伯宁笑道一声“不可”,对如一又是客气地一颔首,便再次把全副目光放在封如故身上,与他一道往屋中走去。 待掩上门去,常伯宁便改了颜色,压低的语气中难掩焦急:“浮春来信,说你力抗神石,动了灵力?衣服脱下来,叫师兄看一看。” 封如故嬉皮笑脸的:“师妹当真回家了?” 常伯宁叹了一声,并不作答。 封如故:“师兄玩忽职守,不是好山主。” 常伯宁主动为他宽了衣带,无奈道:“可是好师兄?” 封如故解了半身衣袍,煞有介事地点评:“做师兄倒是不赖的。” 常伯宁嘴角微扬,抬手触了触他后腰莲花花芯处。 封如故敏感地一挺腰,眉头紧皱,闭了片刻眼睛,再张开时,那点痛色和纠结已被玩笑之意取代:“师兄,怎么样了?” 如一立在门外,神情冷淡,却是腮部泛酸,舌根发苦,眼中尽是常伯宁与封如故执手相望而笑的一幕,胸间烦闷异常。 以前明明也见过这师兄弟二人关系极好的样子,也知道义父心中唯有封如故一个,可为何此次,自己胸中这般憋闷难耐? 就连海净也看出他面色有异,小心上前来询问:“小师叔,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恼?” 如一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又直觉被海净撞破心思,一时心烦意乱,脱口而出:“我有何可恼?” 第32章四心四情 最后, 常伯宁还是从荆三钗的物库里取了一盒清心石,并将自己价值足可连城的灵石手串放在原本清心石的摆放处,做了交换。 研碎的清心石与数味丹药在洗净的砚台中调和过后,常伯宁手持狼毫细笔,浸饱了透明的药液,将封如故后腰的妖冶红莲一笔笔收苞,直至重归原状。 收笔之后, 封如故刚要起身, 常伯宁便道:“别动。” 封如故:“不是好了吗?” “好了,但是别动。”常伯宁将清液注入随身的玉瓶,“你刚离山不久就动了灵力, 弄破了七花印,是不是?” 封如故把脸埋在手臂里抵赖:“没有没有。” 常伯宁坐回床边,捉住他的手臂:“七花印只凭你自己是封不全的。灵气外溢之后,四处流窜, 与……那物互相抵触,你定然不适,该是几日没睡过好觉了,是不是?” 封如故侧过脸, 露出一只亮晶晶的笑眼来:“那我现在补上。还请师兄帮我把被子盖上。” 常伯宁正色:“不要撒娇。” “管用才撒娇。不管用的话自然就不撒了。”封如故笑嘻嘻的,“师兄说管不管用呢?” 常伯宁实在拿他没有办法,拉过被子, 将他腰部以下仔细裹起来, 又将他脱下的衣服罩在他上半身, 只露出药液半干的后腰。 他端庄地跪坐在床边:“我这番出来得太急,本是打算找你探一探,再去看一看米脂山神石的状况,今夜便要回去,可是……” 常伯宁朝外看了一眼:“……我本以为他会照顾你照顾得妥帖些。……不然,我发令召燕师妹回山,料理山中事务,我来陪你罢。” “你?”封如故差点乐出声来,“师兄,你从入山开始二十来年了,下过几回山?” 常伯宁想了想,自己倒是先抿着嘴笑了起来:“加上这回,一共四次。” 封如故说:“师兄,你实力太强,心又太善。若是那四年你能下山走走,我倒还放心些……” 说到此处,封如故停住了。 若不是他与常伯宁换了那四年光阴,他们两人或许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但若不是他与常伯宁交换,那一次东皇祭礼中,堕入“遗世”的人就会变成常伯宁了。 这样想想,封如故也释然了不少。 常伯宁与他闲话两句,怕他消磨精神,正要起身往米脂山去,袖摆就被封如故牵住了。 他小声央求:“师兄去看看他,同他说说话吧。” “他”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如故,莫要为难我了。”常伯宁笑得有几分抱歉,“你也知道师兄擅做什么,不擅做什么。书信往来,我还能应付;当面交谈,我实在……” 封如故也知道事情轻重,略思忖片刻,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师兄,慢行。” 常伯宁摸一摸他的后脑勺,便握着剑起身离去。 常伯宁一走,刚刚被交代要好好休息的封如故立马起身,披上衣服,拿起腰带,一边系着一边从屋内出来,抬眼看见了守在门口的海净,以及刚刚送师伯离开的罗桑二人,就是不见如一去向。 他把腰带松松束好:“我们家小如一呢。” 海净先看见这对风陵的师兄弟进了屋,紧闭门户了将近一个时辰,再出来时,常伯宁行色匆匆,封如故又是一副刚刚宽衣解带的模样,不禁心潮澎湃,见封如故问他,方才收心凝神,暗暗诵了声佛号:“小师叔他……” 如一在破了闭口禅后便拂袖而去,去了东侧别院,常伯宁走时,他也没有出来。 封如故垂下眼睫来,沉思片刻,抬手轻碰了碰鼻尖的小痣,转身往别院走去。 海净正要抬步跟上,封如故就像是后脑勺生了眼睛一般,信手一指,命令道:“别跟过来。” 他想,如一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被旁人看到。 别院里只有一间屋是反锁着的,因此并不难寻找。 封如故独身一人来到门前,叩响了门:“小如一,云中君来找你啦。” 口吻之亲切熟络,就像是一只小松鼠来隔壁松鼠家里借冬粮。 门内无声无息。 封如故端着冒着袅袅烟雾的烟枪,笑说:“破戒了也不必如此灰心丧气,我读过一些佛经,破戒之人只要持一颗忏愧之心,诚心悔过,佛不会轻易怪罪的。这么说吧,佛就像你爹爹,儿子犯了错,改过就是了,至多打一顿,没有立马逐出家门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内里的如一仍是无动于衷。 封如故见叫不开门,便倒退了两步,装模作样地大叹一声,道:“好,我说话不顶用,那就叫师兄来同你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