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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柏良说:“你很聪明,不管是演戏,还是学习,其实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是吗?”阮胭问他。 “嗯。”陆柏良看着她,又移开目光,“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当初回去复读学表演,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啊,说起来,真的怪你哦。”阮胭笑。 “嗯?” “怪你以前在三峡,对我说,‘去做就好了,人生本来就没什么必须要做到的’,于是我就在你去美国治疗后就退学复读啦!”阮胭说得语气里还带点轻松。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陆柏良看着她,“你今天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是吗?”阮胭手肘撑着阳台上,天上的月亮淡淡的,她的唇角弯起,“因为我在开始决定放过自己了。” “说来听听。”陆柏良也笑。 “但是只是开始哦,真正完全放过,可能还需要一点点时间。”阮胭弯了弯唇,“其实是因为周子绝吧。” 陆柏良听到这个名字,还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把我骂醒了。他那些话其实说得挺难听的。但他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指着鼻子骂我这两年做得不对的人。然后呢,那天晚上我自己在水里憋了很久很久的气,或者说,其实是在水里思考吧。” 陆柏良问她:“思考出什么了?” 阮胭笑:“思考出,陆柏良,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我在一起了。我应该放过自己的。” 陆柏良背在背后手指微微收拢,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指尖握至发白,而他的面容依旧温和,他说:“我很开心你能这样想通。阮胭,我也真诚地为你感到开心。” “是啊,因为你心里有对周思柔的责任,我心里有对你的愧疚,这就是横亘在我们之间最大最大的两座山。” 阮胭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而且,周子绝让我觉得,人好像不能太钻牛角尖了,钻进去了,可能一辈子就出不来了。我不想最后变得像他一样面目可憎。” “是,他太偏执了,很多事情,只要思想往回退一步,就不会弄成这个局面。” “嗯。”阮胭看向他,“但我可能还是会报警起诉他,你会怪我吗?” “不会,那是他做错事应得的惩罚。”陆柏良说。 阮胭点点头,她用手托着腮,整个人开始放松下来,对他说,“唔,其实还有一件事,沈劲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她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回到了六年前,她靠在首医大的天台上,问他那些繁复艰涩的专业知识一样。他好像一直可以充当她老师这样的角色。 “嗯?怎么奇怪。”陆柏良问。 阮胭说:“他现在怎么说呢,变得……改了很多以前的烂毛病,还天天说要和我当朋友。” 陆柏良说:“嗯,他其实是个很赤诚坦荡的人,如果真的能和他当朋友,应该是件很不错的事。你现在还很排斥和他来往吗?” “其实没那么排斥了,我还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但是后来那天在芦苇荡和他彻底说开了,就真的释然了。我只是,只是不太习惯他现在的样子,就,就……”阮胭的手指按在脸上,她眨了眨眼睛,在脑子里搜索合适的形容词,奈何她语文成绩向来都很差,“就很突兀,突兀得像个,怎么说呢,欸,说不出来,就,你懂吧?” “我懂。”陆柏良笑,像从前无数次帮她出主意一样,为她解惑,“他要是真的想和你当朋友,你也坦荡地和他相处;如果不是,那你就跟着自己的本心走吧。” “可是我现在的本心可能还是你呀,陆医生。” 阮胭顺口就接道。 陆柏良怔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自然而然地说, “不过,我相信终有一天,它也许会改变。我的意思是,我放过自己了。我坦然地接受以后可能会一直喜欢、也可能会不喜欢你的结果了,你明白吗?这是这段时间里,周子绝、沈劲、于百合、赵一成,还有和你的重逢,教会我最大最好的一件事。” 阮胭说得光风霁月,赤诚坦荡,甚至她从来没有如此赤诚坦荡过。 陆柏良看着她,她的笑意很浅,却无比纯粹。他心里的某处渐渐被折叠,卷起来,有点微微的不适与发涩,但他将涩意压回去。选择诚挚地为她开心,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困在自己很久很久的姑娘,终于和过去和解了,或者说,至少,迈出了和解的第一步。 “好,那么,阮胭,请允许我今晚再对你说出第二声‘恭喜你’。” 阮胭下巴微抬,说:“收到!” 在有茉莉香气的风里,他们默契地相视一笑。 笑完,并肩离开阳台。 这里又空下来了。 除了在远处一直静静看着他们的沈劲,他的脚下落了一地的烟头。 第45章 他是替身 沈劲站在楼下。 树影重重, 他的车就停在旁边。 向舟不敢出声,他只能默默看着沈劲又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 猩红的火光亮起, 他又点了一根烟。 自从他们开车到这里, 抬头看到在阳台上说话的阮胭和陆柏良后, 沈总就把车一直停这里不走了。 然后就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向舟听不到阳台上那两个人在说什么, 但沈劲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那两个人。 火光下, 他的脸被照得有些冷肃,萧条。 等到阮胭和陆柏良离开后, 沈劲又站了很久,明明那里都没人了, 他还看着那里, 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他终于侧头问向舟:“徐总到了吗?” “还没有。”向舟说。 沈劲抬头,又看了眼空荡荡的阳台, 他深吸一口气,对向舟说:“你先上包厢去等着,我过会儿就来。” “好。”向舟上去后。 沈劲又点了根烟, 他其实没什么烟瘾,可此刻,烟雾扰扰, 心里的烦闷感无论如何都挥不去。他摁下打火机,却在抬眼的瞬间, 看见他对面草丛里走出一个挎着相机的男人。 他眉一拧,意识到不对。 那个男人刚刚站的地方在他的对面——那个地方是正正好能拍到阳台的最佳位置。 沈劲脚步一顿, 大步走过去, 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肘, “借一步说话。” 那个男人愣住:“你干嘛?” “看一下你的相机。” 那个人有一闪而过的惊惶,很快又骂骂咧咧道:“神经病,我凭什么给你看。” “你刚才在偷拍。” “滚。”那个人想甩开沈劲的手,他用力挣了挣,却没挣脱,“你干嘛?” “把拍的照片删掉。”沈劲说。 那个人骂了句:“少管闲事。” 沈劲说:“开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