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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懂得苦中作乐,馒头片也能做得很好吃。想试试吗?”他深色黑瞳温和地注视着她。 阮胭说:“好啊。” 他是男士,不方便邀请阮胭去他家,于是两个人一起去阮胭的家里,顺便去探望一下张德全。 “这是个好方法,可我家里好像没有菜了……”阮胭很无奈,就,她真的不会做饭,一点也不会。 以前她刚搬到东洲花园的时候,没了张晓兰,她也试着自己做过饭,然后—— 她炸了一口锅…… 就,某些层面上来讲,她和沈劲还是很相似的。比如,在下厨这块儿。 阮胭轻轻掐了掐指尖,为什么,她会想到沈劲。 她回过神,对陆柏良赧然道:“恐怕得麻烦你和我去买菜了。” “乐意至极。” 东洲花园外面就是家乐福。 他们一起进去买东西。陆柏良对蔬果很懂,他还教阮胭挑选哪些有条纹的苹果是更甜更脆的,而芹菜的叶子亦可以反应出她们的水灵与否。 最后他停在西红柿的摊子前,修长手指覆在西红柿上,选了很久,也没选出来选哪个。 阮胭笑他:“怎么,陆博士终于也有被难倒的一天。” 陆柏良微微一顿,他眼皮垂下,轻声说: “我是在想,好像,和你一起买菜,也是一种很难得的快乐。” * 江标本来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处理累了,他就会习惯性地起身活动一下身子,往窗外望一眼放松一下眼睛。 没想到,这一看,直接整个人僵住了—— 他拿出手机,给沈劲发消息:“在哪?” 沈劲说:“在首医大谈事情,公司新项目要落地了。” 江标:“落什么地,阮胭带陆柏良回家了。” 他发出去,又觉得不妥,他前几天才对阮胭说过无论她和沈劲成不成,这个邻居朋友也是要当的。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你,应该也不用过来,他们可能只是普通朋友聚餐,手里还拎着菜呢。” 沈劲没回他了。 什么普通朋友,他和阮胭那样才是普通朋友。 沈劲放好手机,对张主任说:“您继续讲,如果我想直接跨过唇腭裂语音修复这个小区域的限制,把这个系统的应用扩大化……” 等到和张主任谈完,已经是暮色升起的时分,沈劲合上电脑,直接去车库,把车往回开。 他始终很冷静地握着方向盘开向公司,可是,视线却在触及车前面的那两个无脸男吊坠时静止了。 这个纪念品,他还一直没给她呢。 他抓起来,手指用力捏着,吊坠的边角咯得他的指尖有些发痛。 直到后面有车子不住地按喇叭催促他,他才把东西放下。 然后,在岔路口的时候,他开向了与讯科截然不同的那条路。 * “就是那个窗帘是白色的那间。”阮胭指给陆柏良看。 阮胭住一楼。 为了防盗,她总是把窗户关得紧紧的,只露出里面白色的小窗帘。 “里面可能有点乱哦。” 阮胭领着他进屋去。 陆柏良个子高,一走进去,果然,往日里温馨的小屋瞬间就略显拥挤。 张德全原本一直在自己的鸟架子上打盹,一看到陆柏良,立刻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 围着他直转悠。 陆柏良笑着拍拍它的头,它轻轻地用嘴在他的掌心眷恋地轻啄。 阮胭说:“噫,我突然感觉你们好般配。” 陆柏良笑:“说什么呢。” 他们一起把菜拿出来,一一清洗干净。 “想吃什么?” “在华遥市吃了一个月的大食堂,现在对我来说,随便什么都好吃!” “好,那你等着。” 陆柏良系上围裙,把买的菜都拿出来,一一洗掉,阮胭就站在门外,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有种时间静止了的错觉。 这是她曾经渴望了很久很久的画面,他们共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有奶油似的温柔灯光把他们都罩住,一起洗菜,做饭,客厅里放着闹哄哄的电视剧集。 可当这梦一样的场景发生的时候,她才觉得,原来不是所有美梦在成真之后,都是甜,她现在就觉得心里有种淡淡的涩。 “就靠在门边,站久了累不累?” “不累。哪有偷懒的人会累的啊。”阮胭对他笑。 “好哦,那恭喜你偷懒成功了。”陆柏良说完,电饭锅“咔”地跳了一声,饭好了。 陆柏良把饭菜都端出来,嘴里不停念着,“小心烫烫烫”。 清炒芦笋,还有莴苣炒rou,和一份西红柿蛋汤。都清淡又家常。 阮胭试了两筷子,眉眼上扬:“真的好吃诶!” “是吧。” 阮胭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吃了两筷子,才发现他在饭里偷偷埋了两粒梅脯。 “虽然你总说自己什么都想吃,但你虚张声势惯了,我怕你刚从华遥回来,胃口还没有太好,给你埋了两粒梅子开胃。” 她吃进口,酸酸的。 “好吃。”她说。 “是吧,我的生活,其实也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无趣寡淡。”陆柏良认真地注视着她。 “所以,胭胭,要不要试试加入我的生活。” 阮胭咀嚼的动作停下,梅子的酸涩在口中四散开来。 她无论如何,就是说不出一个“好”字。 在长久的沉默里。 陆柏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拍拍阮胭的头:“没关系,我尊重你的决定。” “那么,允许我送你一个礼物吧。”陆柏良看着她。 “啊,你,还准备了这个吗……” “不止准备了,我还准备了两份。”陆柏良笑着站起身,走到格挡处,把一直放在超市零食口袋中的两个盒子拿出来。 一大一小。 他把大的抽出来,递给阮胭。 阮胭打开,是一本书。 泰戈尔的。 她一下就明白了。 飞鸟,鱼。张晓兰,张德全。 “ One is flying at the sky, the other is looking upon into the sea.” 一个在天,一个深潜海底。 阮胭有些想哭。 陆柏良,你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在我拒绝后,还如此温柔地离场。 “其实,在那天江南酒店外面,当你说,你决定放过自己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什么可能了。我们之间,隔着这么多年,太久远了,胭胭。” 陆柏良摸摸她的头顶,“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不仅仅是帮我试了,也是帮你试了。我们试着相处的这一天,很快乐。可是我也能感受得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