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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所以不太关心。但这个额外增加的名额给了太多人竞争的机会,好多学生蹭地就坐直了。 盛望听了一耳朵,短暂地转移了注意力。 很快,何进收起表格开始正式讲课,盛望的注意力又绕回起点。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记着笔记。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着算了,实在哄不好就这样吧,随缘。毕竟面子和江添总得丢一个,但他不能太丢面子,他才16,人生的路还很长。 结果还没坚持到一分钟,他就猫下去掏出了手机。 他捏了捏手指,点开江添的微信。 矜持一点。 盛望对自己说,然后给江添发了三排跪着哭的小人。 何进在讲一道重难点例题,发动大家讨论提眼。班上像是住了四十只蜜蜂,并不安静。 盛望在这片嘈杂声中听见后座嗡嗡嗡震了三下。 但聊天框里并没有蹦出回复消息,盛望眼一闭腿一蹬,开始打字。 罐装:我错了 罐装:我没断片儿 罐装:我就是觉得昨晚太丢脸了,所以不想提 后桌的震动被人半路掐断,聊天框顶上终于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盛望停下手,默不吭声等回复。 几秒后,聊天框里终于蹦出一条新消息。 江添:那你继续失忆。 罐装:不 罐装:我不能丢了脸还显得脑子不行 江添:…… 聊天终于变得有来有回,虽然对方惜字如金,但放在江添身上,这字数已经很可观了。盛望顿时有点飘,他觉得氛围尚可,于是得寸进尺地又发了两句。 罐装:要不你选择性失忆一下? 罐装:我干的那些煞笔事你就别记了,假装你当时不在场,我们就记好的那些,怎么样? 发完,他隐约听见背后一声轻嗤。 行,回复都上脸了。 盛望扭头瞥了江添一眼。就见对方一手垂在桌下,看姿势估计握着手机搁在腿上。另一手居然还能分心记笔记。 他连笔写完一句话,整个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抬眼看着盛望。 于此同时,盛望手机连震了四下。 他纳闷地低头一看,聊天框里果然多了四条消息。 江添:行。 然后他连发了三段视频。 盛望悄悄塞上无线耳机,点开第一个。 视频里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巷道,路灯站在拐角处,落下一片昏黄。一个穿着校服的傻逼在路灯下笔直走了几步,转过头来冲镜头问:“拍得清吗?” 我日。 盛望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椅背撞在江添桌上,发出咣当一声响,何进拧眉看过来问:“怎么了?” 盛望趁着角度方便一把撸下耳机,站起身说:“没坐稳。” “噢。”何进点了点头,“上课不要翘着椅子在那摇,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 盛望坐下的时候,听见后面那王八蛋很低地笑了一声。 行吧。 他重新掏出手机敲了几个字。 罐装:消气了没? 江添:什么意思 罐装:你装,继续装! 江添:把手机放了上课。 盛望下意识把手机塞进包里,老老实实抬头抓笔。下一秒他又反应过来自己过于听话了,于是背手冲后面的人缓缓伸出一根中指,又被人用笔敲了回来。 好像就从这一节课开始,他跟江添真的熟了一点点。 【山楂】 第20章 复习 少年人记吃不记打。 两天一过,以高天扬为首的补作业大军就只记得那顿烧烤和那几桶啤酒了,除了零星几个还在纳闷谁给杨菁告的状外,A班大多数学生的心思都挪到了周考上。 其实放在以往,他们对周考并不会这么上心。毕竟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卷子,一个礼拜考一场大试,换谁都该脱敏了。除了涉及到“滚蛋式走班制”的期中和期末,A班的备考气氛不会太浓。 但这次周考有些特别。 一来关系到半个月后的市三好名单,二来学校又出了个考试新规定。 关于新规定,班主任何进是这么解释的:“为了让你们保持平常心,应对高考的时候不那么紧张,我们搞了一周一大考的制度。但是我们现在发现啊,你们是不是有点过于淡定了?” “尤其是我们班同学!学校领导已经点名批评了,说我们有些同学的用功很假,怎么假呢?就是只针对期中和期末用功,两场大考的成绩拿出去非常漂亮,但是周考月考就很随意,有些人甚至能掉到年级中部去。什么概念呢?排名将近200。” 她虽然没点名,但目光扫了好几个人。 “所以,为了让你们不紧张的前提下保持对考试的敬畏心,学校决定,从这次周考开始,考场排位按照年级排名来,咱们班45张座位,46就到B班了,然后是123456班依次类推,一直排到12班。你上一次周考第几名,就去几号座位,考得好往前坐,考砸了就请去别的教室。” 新制度过于硬核,A班当场疯了十来个。 何进刚走,高天扬就地一仰,壮烈牺牲在了盛望桌上。 他就是典型的期中、期末用功派。 “这下完了,全完了。就我上周那狗屎分数,肯定100开外了。” “你闭嘴,100都算好了,我比你还低5分呢!” “我肯定得150了。” “150肯定不是最惨的,刚刚老何说近200的时候,我跟她对视了,当场心就不跳了。” 高天扬艰难地抬起下巴说:“你们都踏马给我让开,谁有我惨!我上次英语答题卡涂错一片,白瞎了30分,我本来都释怀了。” “别释了,重新怀吧。”学委宋思锐毫不客气地挤兑他,“你就是没涂错,那30分可能也是白瞎的。” “滚!”高天扬冲他尥蹶子。 他在遍野哀鸿中对盛望说:“盛哥,那帮畜生践踏我的伤口,我可能要去4班考试了,我需要安慰。” 盛望靠在椅子上,用一种麻木不仁的目光看着他。 “盛哥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高天扬还在假哭。 “因为你在对倒数第一哭成绩。”盛望幽幽地说。 高天扬保持着丑了吧叽的哭相呆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他差点儿忘了,盛望才是全班最该哭的那个,上次周考他才摸了一天书。 尽管他语文英语分数很不错,但也填不上数理化三门的空,总之……惨就对了。 江添去了趟洗手间又回来了,手里还折玩着一张狭长的纸条。 他在盛望桌边停下脚步,瞥了眼躺尸的高天扬,叩了叩桌面对盛望说:“老何找。” 高天扬一咕噜从盛望桌上爬起来,问:“老何?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