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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地刺穿妖姬的身体,一瞬灵气四散,妖姬似乎没料到这剑的灵气这样厉害,痛叫着挣扎,将宝剑扫落在地。 她转而怒看沈潇,直接扑向她。 阿璃一愣,“住手!” 但黑云已将沈潇裹住,等阿璃起身追去,妖姬已携着沈潇不见了踪影。 阿璃趔趄追了几步,忽然想起沈潇说的话,不听掉进那条吃人的河里了? 她的心一阵发冷,提步往枇杷树的方向走去。 阿璃赶到枇杷树附近,这里依旧围着很多人。 还有人不断往河边走,不断有人坠落,跟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劝阻。 他们神色茫然,眼神空洞,已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即便是一瞬落入河流中,也面无表情。 一个个都成了行尸走rou。 阿璃快步走了过去,嘶声,“你们清醒一点,快停下!” 但没有人停下来。 这里数以千计的人,但阿璃不过看见几个清醒之人,但他们的脸色也同样不好,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阿璃拦不了他们,甚至还有人要推开她,差点连自己也掉了进去。 她只好离那噬人红河远一些。 “仙子又不跳舞了。” 突然有人喊。 但失去了意识的人依旧在往河里走,没有停步,就算是他们日夜想参透的仙缘也唤不回他们的意识了。 阿璃抬头看去,妖姬已停下舞姿,开口道,“土,水,火,天。” 说罢,又翩翩起舞。 那意识清醒的十余人疯魔般猜起了谜,但妖姬都不说话。 阿璃脸一横,说道,“我来猜。” 众人齐齐看她。 阿璃说道,“是狗屁。” 众人:“……” 可妖姬却露了笑,妩媚妖艳,字字道,“猜、对、了。” 随即那缝隙,不,已经不再是缝隙了,它变得更宽更长,已然变成了一条真正的河流,那流淌在河底的红色,散发出了更诱人的气息。 原本动作缓慢的人,此时步子快了起来,疯狂地朝它跑去。 仿佛待宰的羊自己跑去了狮子口中,毫不迟疑。 阿璃冷笑道,“我早该想到你只是找个人来寻乐子,什么谜底不谜底,你自己也没有定论。” 妖姬不语,只是在对她笑着,五官又如狐媚般往后扯,狰狞而诡异。 看得阿璃想将她从树顶上拽下来痛揍一顿。 可她还没有自不量力到那种地步,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敌不过她,于是转身便走,还是快点去找援兵吧。 但阿璃发现那些原本在跳河的人忽然堵住了她的路。 阿璃想要绕过去,他们却伸出手,推攘着将她往河里推。 背后已闻妖姬笑声,尖锐而嘲讽,伴着枇杷树上还残留的十余哭哨的声音,传遍街道,诡异非常。 阿璃本就体力不支,被他们粗鲁推攘,一步一个趔趄。 她几次停步,要以法术阻拦,可手却止不住在发抖,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眼见要被推进河流中,阿璃拼尽全力飞身而起,想要逃离这里。 谁想脚踝猛地被人抓住,用力一拽,阿璃顿失力气,被甩入那赤红河流中。 一瞬只觉邪气缠遍全身,无数双手从河里伸出,纠缠住她的全身,将她往下拖拽。 “砰。” 身体坠入河中,急速下沉。 阿璃瞬间喘不上气来,眼前一片赤红,她甚至能从这红色中,看见仍在不断往下跳的修仙者。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身体忽然一空,竟是从这河流里掉了出来,落入了一片腐烂阴暗,宛如沼泽之地的地方。 她稍稍缓过神抬头望,头顶赤红,仿佛一面红色的镜子,她能看见站在河边的人。 而她的脚下,堆满了各种石头和落叶。 阿璃明白过来,河流的底部,是这腐烂之地,那河水并不是真的河水。 她放眼看去,便见这里树茎交错,扎入更深的地底,仿佛一个地下世界。 这个位置的话……阿璃想,是枇杷树的树茎吧。 上百年的光景,树茎早已深埋地底。 阿璃走了几步,脚下全是烂泥,气味也很难闻。 她记得这个气味,是她在客栈那里见过的烂泥气味。 这一切果真跟那妖姬有关。 妖姬早就在小镇里四处横行了。 但会不会如伏城所猜测的那般,不是妖,而是魔? 阿璃曾听师兄师姐们说,在百年之前,魔族为了息壤常会来袭击问月门,为此问月门弟子个个身经百战。 不过到了她上山的时候,魔早已消停。 所以阿璃没有见过魔。 只在一些文献中看过他们的描述,还有模糊的画像。 据闻魔可幻化成世间万物,没有具体的模样。 文字描述得再可怕,也不及自己亲身感受。 阿璃对这魔物,第一次有了恐惧感。 脚下的泥越来越烂,阿璃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身边同样有一群从上面掉下来的修仙者一起前行,但他们都已经失去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阿璃走了一会,步子蓦地停住了。 前面依旧是复杂交错的树茎,可上面,却挂满了人。 对,是人。 有些人她略觉眼熟,是她在镇子上见过的。 更多的是不曾见过的。 而有些人,不,不是人,是一具具白骨。甚至有些树茎上挂着十几件空荡荡的衣服,地上跌落了不少佩剑,佩饰。 早已没有了rou身。 阿璃心觉骇然。 这哪里是神树,分明是棵吃人的树! 她怔然看着这些挂在树上的白骨和衣服,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了魔的可怕。 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前辈们即便知道会死,也要与魔抗衡,将魔驱逐回它们原本居住的深渊。 她也知道为什么师叔们会对她偷盗息壤一事这样愤怒和痛心。 复活魔君的话,九州必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她捂住心口息壤,就算是她死,也绝不能将息壤交给魔族。 以前是因为她想要保护好问月门。 如今是……想要保护九州。 哪怕她连这小小的魔都对付不了,但她仍有必死也不交出的决心。 她走在这挂满人的树茎下,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树茎上飘着。 “师叔?” 阿璃急忙走过去,只是脚下烂泥拽人,根本走不快。 孟平生被十余树茎缠成了个蛹,脸色发白,就连身上灵力都快被抽干了。 阿璃忙探他鼻息,手指上微觉鼻息,她长长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 身体可以慢慢养好,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阿璃化了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