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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当真不……” “元启十六年七月,你妻在上京往北三十里的赵家庄买下了十亩地,花费白银二十两。 元启十六年十月,你儿在京中与人斗殴,把城北锦绣布庄老板的儿子手臂打断,当场摔在人家脸上五十两白银。 元启十七年……” “小王爷、您......” “本王也想知道,你一个家奴哪来这么多银子?” 卫瑜鹔将软剑逼近他一分:“元启十七年四月,做了什么?” “用、小人的身份凭引在……在汇通银号存了一万两白银……” 申有为一惊,心说这卫瑜鹔怎么连周山一个家奴的私事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卫瑜鸣则皱紧了眉头,周山……或者说周秉贵是什么时候被羽林卫盯上的? “哪来的一万两银子?” “小人……”周山眼神十分慌乱,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申大人!四殿下!小王爷!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与我家老爷无关!当真无关啊!” 周秉贵瞪大了眼睛:“周山,你在胡说什么!” “老爷!老爷!只求老爷看在小人一家都是周家的奴才份上,善待小人的妻儿!” 周山满脸鼻涕眼泪,还有一道被卫瑜鹔的剑尖不小心划破的伤口,他忽然挣脱了周秉贵,直直冲着堂上的朱红大柱上撞去! 竟是要寻死! 说时迟那时快,卫瑜鹔一个跃身飞起一脚踢在周山的左臂上,把他踢出去好几步,虽说摔得够呛,但好歹没让他触了柱。 卫瑜鹔是当真生气了,上前两步把周山拎起来,冷着声音说:“想死还不容易,刑部三十六道大刑一遍一遍受下来够你死地透透的了,再不济本王动动手,一片一片割下你这皮rou如何?” 周山左臂软软地垂着,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竟一时没忍住,吓失了禁! 卫瑜鹔皱紧了眉头,把他往地上一扔,嫌弃地说:“周大人,这就是你府上养的家奴?” 堂上的大人都十分尴尬,卫瑜鸣说:“先将几人收监吧,堂兄……” 卫瑜鹔早想回去更衣了:“听四殿下的。” 这两位主儿都这么说了,申有为拍拍惊堂木:“下午再审!” * 有了卫瑜鹔早上那一通收拾,下午的时候审周山就容易多了,说是有人指使他那身份凭引去汇通银号存一万两银,再把这凭引和密信拿去收买罗恒放船。 指使他的人是谁呢…… 周秉贵满头大汗站在堂上。 周山犹犹豫豫地不说,差点又让卫瑜鹔动手,他哭天喊地地交代:“老爷!是我家老、老爷!” 周秉贵是彻底慌了:“周山!你、你这刁奴,为何诬陷于我!” 周山不敢看他,只说:“唯今之计,老爷您就交代了吧……” “我交代什么!周山,你!” 申有为余光瞥见四皇子一脸玩味得看着,好像一点都不紧张似的。 “周山,那你交代一下你家……周大人怎么吩咐你的。” 周山唯唯诺诺地说:“老爷、老爷只让小人拿着银两去存,别的没说什么……” 申有为点头:“周大人给你的是银锭还是银票?” “啊?”周山一慌,将头抬起来,神色有点慌张“这个……” 申有为看他这反应,将惊堂木一拍:“快说!” “是、是银票!” “嗯?”申有为长长地拖了一声,周山一抖,立马说:“是银锭!是银锭!” “啪!”申有为又是狠狠一敲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到底是银票还是银锭!从实招来!” “是银票!就是银票!十张一千两的银票!” “那你说说一千两的银票长什么样?” “啊?这......” 周山虽说是周秉贵的管家,但毕竟是个家奴,一百两的银票都少见,何况是千两的。 “大胆周山,你到底怎么回事!一会说一万两银是周大人给你存的,又说不出千两银的银票长什么样!” 乌时清则抱着他家的账目站在角落里,听到这里挥了挥手,轻声说:“申大人,这账目上写着,存时汇通银号掌柜收的是一百个百两的银锭。” 谎言被揭穿,周山抖得更厉害了,申有为一拍惊堂木:“你招是不招?要知道你全家上下的卖身契都在周大人手里的,周大人说打杀了你全家又如何?” 周山眼睛不停地四处乱瞟,声如蚊蝇地说“其实......其实这银子不是小人存的……” “什么?”申有为被他一个小小家奴来回耍了好几遍,怒气冲冲说:“来人!把周山这个刁奴给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不要啊大人!不要!我……我招!小人招!” “晚了!左右衙役?” “是!” “给本官把周山拖下去打——” “是罗夫人!是、是……是罗夫人……罗夫人……” 申有为一皱眉头:“你说什么?” 罗山还被衙役架着,磕磕巴巴说:“罗夫人......是罗夫人问小人借了身份凭引去存的银子,也是她指使小人,有人问起时就说是我家老爷让存的!” “罗夫人?哪个罗夫人?” “便是,鹤州转运使罗大人的、罗大人的夫人......” “啪——”申有为又是狠狠一敲惊堂木:“你还胆敢诬陷他人,罗夫人用你的身份凭引去存银?再用这凭信去收买罗大人?周山啊周山,你这脑子怎么长的?怎地尽说这蠢话!?” “小人没胡说......”周山脸上神色有点怪异。 “大人!大人不好了!罗妻上吊了!” “啊!”周山小小声惊叫了一下。 申有为看这他模样,给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躬身下去了,他转头问:“周山,你先交代。” “是......”周山舔了舔嘴唇,说:“两年前,小人奉老爷的命上街去办、办事,被光禄勋大人家的马车给撞了,就是罗夫人救的小人,小人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就和罗大人家有了些、来、来往。 因为罗大人每年都要去江州给老爷述职,来来回回就有了些交情,元启十七年四月,罗夫人说要去汇通银号存钱,问小人借身份凭引,小人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借了。” “后来呢?” “后来小人才知道,是要用来作陷我家老爷......” “为了街上遇见的恩人就能构陷你家主子,周山,你这奴才做得真真是——丧尽天良!” 周山把头往地上一磕:“大人不知,这罗夫人和小人原是一族的妹子!我家原也是个门楣,只是、只是......” 周秉贵接过话头去说:“申大人,这周山原姓何,是元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