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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举起手中三指宽的戒尺,重重打在少年身上。 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俊秀,眉眼十分干净,此刻跪在地上,双唇紧抿,透露出一股倔强的冷意。 “我穆建章虽是老来得子,但若你这等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不要也罢!便是今日将你打死,也好过他日败坏门庭!”将戒尺一扔,“拿鞭子来!” 外头的下人低头入内,捧上东西退到一边,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我再问你一句,改是不改?”老人眯起眼,又问了一遍,见少年依旧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心头火起:“把他的衣裳给我脱了!” 下人一抖,立刻上前,颤巍巍道:“少爷,得罪。”手下却极为迅速,摘掉少年的玉带环佩,除下绣工繁复的紫衣,到最后,只剩下一身单薄白衫。 老人一鞭子抽下去,少年顿时再次跪倒,背上的血迹缓缓渗出,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好,我就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一鞭子落下,他狠狠道,“去把他房里那堆不入流的东西拿来,全给我烧了!” 一直无动于衷的少年忽然睁大眼,想要反抗,却被迎面而来的鞭子抽在了左脸上,终于没能忍住一声痛呼。 阴天细雨,没有阳光,窗边的山茶花渐渐萎靡起来。水珠落在上面,像是花也在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廊下的仆人挂起了灯笼,书房里的鞭打还在继续,一袭藕色罗裙却忽然从远处奔来,不顾阻拦撞进了书房里,冲上去抱住了早已瘫倒在地浑身是血的少年。 “爹!哥哥受不住的,你真要打死他不成?”少女流着泪,就像窗边的山茶花一样。 盛怒的老人终于停了手,气喘吁吁,语气冷凝:“这等丢人现眼的孽子,就是打死也不为过!” “工部侍郎的幺子,比你还小一岁,已入翰林院做了六品编修!左相的儿子,和你同岁,虽没有功名,也去宫里做了三皇子的伴读!你却整日里就知读些野史话本,不思进取便罢,竟还在京中写话本写出了名堂,你可知,前日朝会,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何说你!” “‘穆家子,其才无度,闻之虽出世家,然不喜六艺,无读经书,偏好传奇话本,如今名遍雍京,不知他日可否入禁庭梨园’,你听听,你自己听听!满朝文武,哄堂大笑!你自己不害臊,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老人将鞭子用力摔到地上。 地上的少年只是微微睁了睁眼,已无一丝力气,少女牢牢将他护在身后,小脸上除了泪痕,便是警惕与敌意。 “从今以后,你给我好好在府里读书,再让我看到你不学无术,我就将你逐出家门。”老人撂下一句话,终于拂袖离开。 “不许管他。”下人们想要上前扶起少年,闻言只好默默退下。 烛火微摇,窗边的山茶花也映上一层朦胧的橘光。 榻上的少年睁开眼,眉头微蹙。 “哥!”少女立刻扑到旁边,不知碰到何处,少年忍不住吸了口气,少女顿时红了眼,抽抽噎噎,“爹不让他们管你,我又抱不动,只能把你放在这……” “你身上还疼吗?我给你上过药了,你要不要喝点水?”她紧张兮兮问道,少年却只是睁着眼看屋顶,雪似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少女想了想,看了看屋外,忽然伸进袖子里,悄悄掏出一本烧黑了封皮的书。 “哥,你看这是什么?”她献宝似的捧到少年面前,故作俏皮地眨眨眼,“我趁他们烧书的时候,悄悄藏起来的,只有封皮烧焦了一点,其他都完好着呢!” 少年愣了愣,竟真的从榻上坐了起来,接过书,垂下眼,手轻轻抚摸过被火燎黑的一角,似乎想把那块焦黑抚掉。 少女眼含希冀地望着他,却见他抚着书的手渐渐颤抖起来,忽然猛地起身,推开她冲出了房门。 “哥,你去哪——” 他把通明的府宅和呼唤都甩在身后,一路直冲到夜色寂寥的街上。 雨水淋湿了衣衫,奔跑迸裂了伤口,他却无知无觉。 直到浑身脱力,摔倒在不知名的街角,彻底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药香萦绕,他正要转动头颅,一名少女忽然出现在上方,低头好奇地打量他。 “你醒啦?”声音轻快,说不上多么悦耳,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就像她笑起来时候弯弯的眼睛一样。 他怔了怔,少女直起身,到一旁摆弄药瓶,烛光下的侧脸十分好看:“你倒在我家铺子外啦,要不是我想起门口养的两盆花还没搬进来,估计还发现不了你。”她端起一碗水走过来,挑了挑眉毛,“你不自己坐起来,难道还指望我扶你吗?” 他僵了僵,依言坐起了身,这才发现身上的伤竟已被包扎过了,连衣服也换了身新的。 他摸了摸麻制的布料,将想要蹙起的眉毛压了下去。 “是我央爹爹给你换的衣服和药,怎么,还担心我占你便宜呀?”少女把粗瓷碗塞进他手里,撇了撇嘴,嘟囔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我都还没说啥……” 他听到最后几个字,默了默,苍白的脸有些微红。 “不是已退了热吗?”少女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奇道。 她的手很软,掌心温暖,衣袖间带了些甜甜的香气,不知道是从何处沾来。 他忍不住出了会儿神,再抬眼时,少女正坐在床边,低头翻着一本封面十分眼熟的书。 “还给我……”他开口,声音微哑,出手去夺却被避开。 “浪、子、剑、侠……这是你写的?”少女东躲西闪,料定他这会儿身体虚弱下不了床,半晌把书一合,凑过来睁大眼,“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倒在我家门口?” 他不语,冷着脸把书夺回,书浸了雨水,泡得越发不像样,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这本书一样,失落和酸楚漫上了眉睫。 烛火噼剥,少女静静看了他片刻,忍不住搅了搅袖子:“对不起啦,不该随便看你的东西,你不要这样……” 她似乎十分愧疚,低着头,发旋上的几绺头发都蔫蔫地垂了下来。 他忍不住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少女双眼立刻一亮:“真的?你太好了,我叫秦昭,你呢?”他犹豫了一瞬,答道,“穆……” “哪个暮?朝暮的暮吗?我的名字也有个昭呢,是不是很巧?”她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顿了顿,鬼使神差道:“就是暮朝。” 秦昭很开心,拉着他开始絮絮叨叨,说她家人其实一直不喜让她和同岁的孩子一起玩耍,整日里就是要她练舞,根本不管她喜不喜欢,她已经好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我知道他们想的什么,他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