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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澄需要那笔钱,我作为父亲,这也是唯一能为他做的。” “我拿了那笔钱,做全违心的事,我想过自首,但……韩澄他需要我,我不能扔下他。” “谁知秦家明不肯放过我,他又找到我,以此要挟我,继续欺瞒你,我真的不想。” 秦宁不想听他无力的辩白,这些话留给警察听,他直言自己的目的。 “拿出来吧。” “什么?” 韩律师没明白过来。 “拿出你手里的那份真遗嘱。” 秦宁复述。 韩律师目光微诧,似乎不明白秦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秦宁深黑的眼眸一瞬不眨的望住他。 “你整理那么多的遗产份额资料,单凭工作几年就能做出来,那不可能,你又不是爷爷本人,所以……” “你一定有参照物。” “把真正的遗嘱还给我。” 韩律师笑了笑,那抹笑容中竟有一丝苦涩。 “你长大了,心思深重,我瞒不过你了。” 秦宁现在头很疼,不想多言。 “在哪儿?” 韩律师从公文包中取出那本,慢慢翻开,从夹层中取出一张折叠过的遗嘱。 秦宁拿过来展开,是一张并不完全,甚至有点破烂的遗嘱,全凭胶水修补粘合。 与关如慧那张代书遗嘱完全不同,这才是真正的那张。 韩律师合上书籍,“我会去自首。” “宁宁,辜负你的嘱托,我很对不起你。” 秦宁抬头看他,冷静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是秦宁。” 是那个死去的秦宁。 秦宁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说:“警方已经掌握你的信息,正在来抓捕你的路上,你好自为之。” 他拿上遗嘱,转身离开。 但走了没几步,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骤然一黑。 季应闲离得近,立即上前,在秦宁倒地前接住他。 汪海也立刻跑来。 季应闲手臂有伤,不方便抱住秦宁,他把秦宁交给汪海。 汪海将秦宁打横抱起。 这时,一张皱巴巴的白纸悄然落地,静悄悄的落在雪地。 季应闲捡起从秦宁手里落下的纸,目光掠过纸上内容时,灰蓝色眼瞳倏然敛起。 这是一张遗嘱。 他敛目细看。 与几年前季老爷子给他看的全然不同,遗嘱落款却是同一人。 秦宁的爷爷,秦正书。 他猛地转头,盯住旁边怔愣的韩律师,眼神冷若冰霜。 韩律师解释:“不是我——啊!” 韩律师这句话刚起头,便被季应闲一拳击中正脸。 他不喜欢听无用的废话。 季应闲有锻炼拳击的爱好,一拳下去,少有人能抵挡住,韩律师直接被打得鼻血横飞,门牙都崩飞一颗。 他倒在地上,哀嚎痛叫。 汪海都看懵了,不愧是季少! 季应闲朝汪海:“你先带他进去找医生。” 汪海点头,抱着秦宁飞快冲入医院门诊部。 季应闲转身,抓紧韩律师的领口,将他硬生生拽起,冷声诘问。 “韩兆是吧,你还是人么?” 韩律师左边嘴角挂着血痕,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早在他动手私拿别人钱财,他就已经不是人了。 但为了儿子。 即便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这条路。 季应闲见他那副任人鱼rou的麻木表情,却无丝毫悔意,更来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一想到秦宁脸色苍白的倒下,他胸腔中就有股暴戾在攒动。 他下手重,但却拳拳避开要害。 韩律师被打得血rou模糊,他直接扔给旁边吓傻的护士。 “送去治,药费我给。” 护士吓得发抖,见季应闲离开,才忙招呼人来一起抬。 季应闲捏着那张遗嘱,眼神阴沉。 半小时后。 秦宅。 季应闲站在门外。 别墅内传出的阵阵欢笑声,似乎是父母在陪着幼儿玩闹。 季应闲盯着别墅,唇角弧度压得极低,目光沉沉,如冬月结冰的湖水般冷冽。 刘助理在旁边扶了下眼镜,“季总,安排好了。” 季应闲看他一眼,径直步入秦宅。 第29章 秦家。 保姆将准备好的午餐一一摆放到桌面, 又备好碗筷等餐具。 她在围裙擦了擦手,走到客厅落地窗边,打开推拉门, 喊道:“太太, 先生, 午餐好了。” “好。” 秦家明应了一声,转过身, 抬手扔开球,指挥小儿子去踢。 今天是周末, 他小儿子在家。 这小家伙皮得很,一大早起来, 便拉着他来花园踢小球,玩了一上午也不嫌累。 旁边的户外遮阳伞下, 关如慧翘着尾指剥橘子,她捻了瓣果rou,招呼道:“小江, 过来吃橘子。” 小儿子呼哧呼哧跑来, 含住就跑, 满头大汗。 关如慧扯着他胳膊拉回, 拿湿巾纸给他擦了擦, 说:“小祖宗, 别玩了, 该吃饭了。” 小儿子不乐意。 这边秦家明拿湿巾擦着手, 说:“玩也玩了, 下午该写作业。” 小儿子不依不饶, 撒泼式在地上打滚, 非要玩。 秦家明脸色一变, 正要发火,关如慧眼尖,赶紧护住小儿子,说:“吃完饭,妈陪你玩。” 她边说边许诺给他买好吃的,哄了好几句,小儿子撅着嘴爬起来。 三人进入客厅,到餐厅落座。 午餐间,小儿子讲了几个幼儿园朋友的趣事,又说他在学校把欺负他的人打出鼻血,诸如此类。 关如慧笑得合不拢嘴,直夸自己儿子厉害。 秦家明也满意点头,说:“谁敢欺负你,就打回去,打不过回来找我,我去处理。” 在厨房小矮桌吃饭的保姆无奈摇头,这一家子人还有点三观么。 她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一个雇主。 保姆正想着找时间联系同行,问问情况,门外忽然响起短促的敲门声。 声音不大,三叩一停,很有礼貌。 秦家明皱眉,十分不悦。 谁这么烦,大中午跑来打扰他用餐,没素质。 关如慧刚给小儿子喂了一勺汤,听见声音,朝厨房喊了声。 “陈姐,去开门。” 保姆回道:“来了。” 保姆走过去打开大门,见来人是一位戴着银边眼镜的西装青年,看上去很文雅。 她问:“你好,请问找谁?” 青年抬了下眼镜,没说话,默然站开。 保姆这才看见,他背后还站了个人,那人俊美无俦,傲气凌人,拥有一双非常漂亮的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