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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睡觉了 ,这么晚不应该喝酒抽烟,十分伤身。 然后他冲下楼,跑到零售店买了罐装啤酒和一包烟,就在大马路牙子上站着抽烟,思考人生,他很想念以前的许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念,那是他记忆中许默应该有的模样。 但许默,也许不愿意再回到从前了 。 因为对许默来说,一切都变了 。 沈凌风有些恍惚,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强迫许默像过去那样,就像强迫一个伤痕累累的病人,告诉他那些伤痕都无关紧要,但那些伤痕曾带来多少刻骨疼痛,却是他难以感同身受的。 沈凌风仰头,咕咚灌啤酒,等浑身浸满烟酒气,把胆子也泡大了 ,又冲回去。 沈医生双拳攥紧,直愣愣地立在许默卧室门前,鼓足勇气,使劲敲门,边敲边喊:“许默!许默!” 许默没应声,沈凌风接着敲,大有对方不开门他决不罢休的意思。 许默本来也没睡,坐在轮椅上看手机,其实没看啥新鲜的,都是以前的朋友圈,他自己发的那些,还有在其他社交网站上po的东西,自打出车祸,许默再也没有发过这些,仿佛石沉大海销声匿迹。 以前真好,许默心想,什么都不在乎,全凭一腔热情往前冲,有钱花有家人,虽然想着要插花,但抵挡不住尘世诱惑,满世界乱窜,把学习插花这件事也滞后了 ,那时楚婉君总是在他身后,等他回家。 假如没有喜欢沈凌风,会否一切皆不同。永远活在他们为他编织出的美好假象里,不知疼不知伤,满腔热情一往无前。 少年光景,到底成了耄耋颓唐。 “许默,你说句话呗。”沈凌风在门外,想笑着哄他,嗓音却沙哑,仿佛凝着许多岁月的沉重:“许默,跟我说话好不好…你不要…憋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你别难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做。” “许默,我想让你好起来,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喜欢你,不喜欢蒋铭轩,许默,你相信我好不好…” “许默,许默你开门啊许默!” 这人喝假酒了 ?许默满头雾水,推动轮椅去开门,张嘴道:“你大晚上发什么 …”神经。 “唔…”大高个兜头砸下来,抱住许默一顿啃,哈喇子糊了他一脸,叼着许默唇瓣,用舌头入侵,灵活地窜进去,guntang又黏糊,急促地吮吸。 许默尝到了苦涩的烟酒味,残留在沈医生口腔里,本来想推开他再大骂一声神经病,终究没有,颓丧的胳膊放下来,被沈凌风一把抱起扔上床,三下二除五去了裤子。 “做不做?”沈凌风问他,许默打了个哆嗦:“不做。” 沈凌风目光深幽,就那样看着他,似要将他铭入骨髓,看不出是爱还是恨,太过深邃,反而让许默有溺毙的错觉。 沈凌风不可能停下来,许默笃定,尽管他拒绝了 ,他摊平身体,预备承受不太情愿的狂风暴雨。 没想到,沈医生盯着他看了半天,嗓音沙哑地答应:“……好。” 他转头冲去浴室。 许默懵了好一会儿,怔怔地躺在床上,忽觉凉意 ,拉起被角盖住自己,然后紧紧蜷缩起来。 十多分钟后,沈凌风回来了 ,浑身清爽,不带一丝潮意 。 他掀开被角,把自己的长手长脚塞进去,抱树袋熊一样抱住许默,又像捏着恨之入骨的仇人,抱得死紧,许默顿时喘不过气,在他出声的前一秒,被沈凌风放开。 “你肯定不相信……”沈医生嗓音低哑而温柔,仿佛睡着后的梦呓:“我爱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在乎许默,念着他,是否吃饱穿暖,出去玩了是否安全,他记得许默有段时间去了中东,吓得沈凌风早请示晚慰问,确认他还平安。 喜欢是什么 ?不知道,也许在他以为那不过友情的时候,有些东西慢慢变质,连他自己都困惑,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足以支撑一个人永远对另一个人好吗。 他和许默之间,比喜欢更多了一层,他将他当作兄弟,当做亲人。 所以在他改变的时候恨他变化,在得知真相后疼到揪心。沈凌风终于想明白,他是爱着许默的,是情人,也是亲人。 许默怀疑他睡着说梦话,下意识睁开眼睛望向他,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方才明白沈凌风很清醒,沈医生一直很清醒。 只是许默,身在其中,看不通透。 但潜意识里,的确不相信。许默扯了下嘴角,干干地笑:“你自己都知道。” “嗯。”沈凌风抱住他:“我知道。” 许默转身平躺:“睡觉吧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好。”沈凌风贴着他肩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生活总有许多小插曲,比如争吵。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大清早起来,许默没有甩沈凌风脸色,沈凌风也绝口不再提带他见朋友。 将许默送到康复中心,陪他待了两个小时,不得不回医院,才很不放心地离开。 护理师帮助许默刺激腿部神经,许默抓着扶手,能感到一丝丝过电般的刺痛,换做平常,肯定推辞不继续,然后坐一旁发呆去,他实在不是个忍得疼的人,这回却没有,强撑着继续。 护理师问他要不要休息,许默咬紧牙关,摇头拒绝。 他只有尽管好起来,才能快点离开沈凌风。 许默不想再陷下去,跌入旋涡里,让过去重来。唯有离开沈凌风,对他而言,才是重新开始。 连刘医生都在沈凌风面前夸许默,非常努力,往往汗流浃背,也不肯休息。 沈凌风不用再时刻陪着许默,许默好像没了他也可以。 快到元旦了 ,院里张罗着放假和值班事宜。 那天下班,沈凌风收拾好器材,如同往常,急匆匆地奔去康复中心,他想快点见到许默。 日暮黄昏,康复中心的病人走的差不多,工作人员也三三两两地离开。 偌大复健室内,独留下一个许默,旁边还站着刘医生和其他两名护师,他们都紧张地看着许默。 沈凌风蓦然驻足,在大门前,遥遥凝望许默,许默未曾注意到他,而专注地看着自己脚下。 他两只手分别撑住身体两侧的扶手,极缓慢地,每一帧都落入沈凌风眼底,甚至许默两颊汗珠沿面庞滴落,缓慢地浸入软垫。 沈凌风几乎能想象到,许默那两排牙,咬得有多紧,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像顽强生长的野草,人总是不会轻易倒下的。 沈凌风慢慢地走近他,许默离开了轮椅,上身由扶手支撑住,两只脚虚虚踏在地上,手背青筋横突,他维持着站起来的姿势,直到沈凌风走到他身边。 刘医生和护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