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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懵懂懂道:“你怎么了?” 顾萌偏过脸,看向他:“你刚刚也看到了?” 恩瑾点头。 “你觉得……”顾萌犹豫不定,慢吞吞道,“这事要提醒薄晔吗?” 恩瑾想了想,点头:“薄晔是个好人。” “……”顾萌又道,“那你去说。” 末了,不放心地补充一句:“委婉点,能让他差不多察觉到就行。” 恩瑾煞有其事地叹气,像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半大少年:“明白,我也不希望他在爱情里受伤害。” 顾萌:“……” * 房间里,薄晔盘腿坐在床上,面对窗户,借着月光把手电尾盖旋开,将里面的电池倒了出来,一个人正在捣鼓,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向门口看去,顾萌进来,鬼鬼祟祟看他一眼,身后跟着恩瑾。 “你们去哪里了?”薄晔淡淡道,“在外面看到di了么?” 顾萌吞吞吐吐,关上门,示意恩瑾说话。 恩瑾一派坦然,坐到男人身边,正色道:“薄晔,可能有件事要跟你谈谈。” “嗯。” 难得见恩瑾这么严肃,薄晔把手电筒扔到一边,洗耳恭听。 恩瑾双手撑在身后,偏头看向他,声音低柔平静:“你听。” 薄晔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倾听,此刻四下安静,只有窗外雨声不断,不解道:“听什么?” 恩瑾:“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薄晔:“???” 顾萌扶额。 恩瑾看向窗外,一阵潮湿的风吹入室内,拂面而过。 迎着风闭上眼,又道:“你看。” 薄晔看向外面,除了杉树林别无他物,皱了皱眉,耐住性子:“看什么?” 恩瑾:“春风又绿江南岸。” 顾萌:“……” 薄晔磨牙:“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给我拐弯抹角。” 恩瑾转而看向他,一脸认真地答非所问:“做男人应该心胸宽广,难道不是吗?” 薄晔:“……所以?” 恩瑾拍拍他的肩,诚恳真挚:“所以你选择原谅他吗?” 薄晔用指尖搔搔高挺鼻梁,认定他在挑事,同样诚恳真挚:“我现在心态不是很好,容易艹你大爷,所以你离我远点行吗?” “行。” 恩瑾好性格地应道,起身,远离这个令他心生同情的男人。 经过顾萌时,朝他眨了下左眼,悄声道:“我是不是特别委婉?” 顾萌神色复杂,一言难尽:“……你真是个天才。” 二楼,唐止把戒指放进口袋后,没等阮楚水话说完,继续道:“还没来得及结婚,就加入游戏,本来准备九月七号在挪威举行婚礼。” 阮楚水面色一僵:“你有未婚妻?” 唐止摇头,毫不掩饰:“我有未婚夫,是薄晔,我十九岁时跟他在一起,已经五年了。” 趁阮楚水出神之际,抱着蛋糕盒微微鞠躬,道:“辛苦你了,我先走了。” 没再理会阮楚水,唐止转身下楼。 回到房间,唐止从口袋掏出两袋坚果扔在床上,对另一边的恩瑾和顾萌道:“阮楚水给的,我们平分。” 薄晔敏感地察觉到什么,掀眸看向唐止:“额外给的?” 顾萌和恩瑾对视一眼,默不吭声,安静吃瓜。 唐止坐到薄晔身边,拆开蛋糕盒,道:“是的。” 薄晔眯眼,警惕起来:“他为什么给你?” 唐止用勺子舀了块蛋糕送到他嘴边,睁着黑亮的眼眸,道:“不知道。” 垂眸看了眼蛋糕,薄晔张嘴,让唐止喂他,忽然很不是滋味,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青青草地,什么叫江南岸,什么叫原谅。 想到这,薄晔朝顾萌和恩瑾投去死亡凝视。 * 夜间的时候,顾萌被一阵刻意压低的对话声吵醒,伴随着床铺激烈的吱呀声。 回头看去,发现隔壁床上的恩瑾早醒了,正坐在床上,面朝房间另一边,黯然月色下的背影看着很寂寥。 顾萌翘起脑袋,扔过去一个枕头,引起恩瑾注意,迷迷瞪瞪道:“他们在干吗?” 恩瑾回头,小声道:“打架。” 顾萌细细听了会,确实是在打架,放下心,重新躺回去,只要不是在干荼毒恩瑾的事就行。 靠门那张床上的被子不断起伏,里面蒙着两个人,互相较劲,声音很低,闷闷地传出来。 薄晔压着身下人,固定住他的双手,听不出情绪:“他给你你就拿着?嗯?这么单纯,今年十八岁么?” “他给我我为什么不能拿?这种时候才没有必要互相客气。”唐止扭着身体挣扎,气急败坏,“你发什么疯?放开!” 薄晔咬他的嘴,力道重了点,唐止疼得发出哭腔。 “阮楚水对你有意思。”薄晔惩罚完,斩钉截铁道,“你早发现了。” 唐止气得眼尾泛红,挣脱开一只手在他脸上挠了一下,随后用力推他:“那又怎么样?” “唐止,你不守妇道。”薄晔重新固定好那只乱动的手,靠近了跟他额头抵着额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嫉妒,你要想好怎么安慰我。” 唐止瞪圆了眼,舔了舔一边虎牙,气势丝毫不输:“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安慰你,刚刚那一下你得让我咬回来,不然你别想睡觉。” 薄晔挑眉:“来呀,都别睡。” 发现夫夫俩吵架还没完没了了,顾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弹坐起,暴喝道:“不好好睡觉的都给我出去!你们不要休息,其他小朋友也不要休息了?!” 靠门那张床上的动静瞬间止住。 过了会,薄晔翻身到一旁,唐止闷不吭声,两人在顾老师的镇压下总算消停。 恩瑾拍拍被子,准备躺下。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缥缈的尖叫声。 恩瑾立即转头看向窗外。 顾萌也听到了,因为离窗户近,干脆爬到窗前。 声音似乎是从山下传来的。 唐止从被子里露出红扑扑的脸蛋,皱了皱眉:“什么声音?” 顾萌看到远处的杉树林晃了晃,像是有东西在其间穿行,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晚守飞机的人……” 听闻,薄晔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马丁靴,弯腰系鞋带,道:“我去看看。” 唐止跟着坐起来:“我也去。” “等等我。”顾萌麻利地起床,摸黑收拾背包。 恩瑾自然也是躺不住的。 几分钟后,四人走出房间。 顾萌最后一个关门,余光瞥见隔壁房间的门开了条缝,跟门后的眼睛对上时,双方都吓了一跳。 隔壁连忙关上门。 顾萌了然,应该不止他们四人听见了山下的动静,只是其他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