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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道:“师长之规,莫不敢犯。” 晚娘惊讶:“什么规矩?” 那男人没回答,想来没有什么教书先生会让徒弟不教别人识字,这规矩,大抵和女色有关。 晚娘还想游说:“如今你师长也不在跟前……” 云月玺见这话说得过了,伸手扯扯晚娘的袖子,示意她不必再说。那男人也回答道:“既是师长之规,亦是我心规。” 他除了刚才看了云月玺一眼,之后便再没看她。 看来,这男人确实不会教人,晚娘和云月玺正要回去,那男人却问了云月玺名字,之后说了句稍等,他再关门,往里面去不知道做什么。 不多会儿,他拿了一张纸回来,上面的字写得极好,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酣墨饱,一见便有大家风范。 上边写的便是云月玺的名字。 那男人将纸张递给云月玺,等云月玺道谢之后关上门,蓝衣赫赫乌发如云,也被掩在宅院中,不见踪迹。 他拒绝了教云月玺习字,但写了云月玺的名字,让她拿回去临摹,也算能解云月玺燃眉之急。 晚娘从云月玺手中拿到那张纸,啧啧称奇:“他虽拒绝了,倒也不算心冷之人,你看这字,以他的笔力,不像是会一笔笔写字的人,他倒一句连笔也没有,显然是考虑了你初次学字,可惜了,他那师门有规矩,不愿教你,否则,你定进步神速。” 云月玺道:“规矩不同,倒不强求。” 她将那张纸收好,敛眸:“能这般,便已经很好。” 云月玺和晚娘分别,她回去练字,再又做了些新口脂。 第二日,便有人来请云月玺去为人梳妆,这次的客人来头倒不小,是安南王妃,王妃极爱美,但这些年白发越来越多,她的脸倒是花了大功夫,保养非常好,但是那头发,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年轻时那样。 这次是安南王妃的生辰宴,京城中许多贵女夫人都要来。 云月玺亲自上门为安南王妃梳妆,安南王妃果然生得美,身着孔雀归日袍,威严美丽,衣服上的孔雀金丝闪闪发光,十分夺目。 云月玺一去,安南王妃闭目养神,一旁伺候的丫鬟告诉云月玺,今日王妃要佩戴东珠,其余便没有多余要求了。 云月玺看向安南王妃,王妃头上确实有好些白发,最简单的法子是以其余花鸟冠等装饰,把头发遮住,便看不出来,但想也知道,安南王妃身旁伺候的人没试过那些法子? 安南王妃特意请自己,便是想换种模样。 “罢了。”安南王妃忽然睁开眼,倒有些意味索然,“这头发倒也难弄,宫里府里那么多嬷嬷都没法子,何况你?” 她看云月玺太年轻,竟是直接叫人取来她的朝日冠。 云月玺想了想,道:“王妃且慢。” 她并不是没有其他法子,云月玺走上前,获得王妃准许后,为安南王妃选择了编发,她精心分的头发,如此一来,能藏起一些白发,但是,从外面望去,仍能看见少许银丝。 云月玺把所有头发固定好,再向安南王妃准许要了厨房配合,还要好些金丝银线。 安南王妃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到底还是准许了。 云月玺要的是黑大豆,她让厨房将黑大豆泡在醋中以至松软,之后煮烂滤掉废渣,再熬成膏状,冷后给安南王妃抹在头发上。 这样一涂抹,安南王妃没被藏起来的白色也被掩盖,尽成黑色。云月玺之所以不选择全部染上,是因那味道难闻,宴会上贵女夫人如云,安南王妃怎能忍受那等奇怪的气味。 不过,这样一点点,味道几近于无,安南王妃眼中浮现惊喜,再看云月玺的眼神都变得热切起来。 这女子虽然话少,不像旁人嘴甜,但是,她慢条斯理做事,出来的效果倒格外好。 而且,她虽不嘴甜谄媚,但也不高傲得不尊重人。 安南王妃越看自己的头发越喜欢,但是,头顶的头发固定住了,也看不到黑色,发尾该如何?发尾也要涂抹那黑乎乎发着怪味的东西? 这个朝代的女子,哪怕是嫁为人妇,也不会将头发全束起来。 安南王妃道:“这东西好倒好,但味道也太难闻了。” 云月玺仍在打理头发,她道:“不用它。” 她需要许多银饰,安南王妃常用的首饰中没有她所要之物,自让丫鬟领着云月玺前去领用。 云月玺拿了些银丝银线,但还不够,她让丫鬟再去库房里寻寻还有没有,同时,她不好往别人库房里走,只站在库房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手中拿着银饰。 云月玺生得袅娜纤细,周身也自有股淡然风度,看起来倒颇有贵气。 她站在那,来参加安南王妃生辰宴的贵女小姐们游玩至此,以为是哪家的小姐,纷纷过来。 “这位meimei是?” 云月玺听到有人喊,回过头去,她看到云骄阳那张惊诧的美人脸。 云月玺现在只是妆娘,她极懂礼节知进退,当即便给那些小姐们行礼,没料到,云骄阳开口便是:“你怎么在这儿?” 她脸上带了三分厌恶,在见到云月玺那张脸时,更是化作了十分。 云月玺镇定地看着她。 其余小姐们面面相觑:“骄阳,你怎么了?” 云骄阳极恨云月玺,在她想来,如果不是云月玺,她也不会和侯府失散那么多年。 云骄阳哼道:“这女人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那个贪图我家富贵那个女人,只是被我母亲识破了,才没让她讨着好。” 她忽然瞥到云月玺手中的银饰,云骄阳眼睛尖,隐隐看见上面“安南王府”的字样,这是安南王府的东西?怎么被这个女子拿在手里。 她瞬间觉得自己猜透了真相:“好啊,你离开侯府活不下去,居然来王府偷东西?” 她冷喝:“交出来!” 一旁的小姐们见云骄阳说云月玺偷东西,犹豫道:“骄阳,要不要先问问清楚。” 云骄阳有些急:“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问的,你问她偷没偷,她也只会说没偷。” 云月玺冷眼看着她那么激动,道:“我没偷。” 云骄阳冷笑:“你看,她果然说她没偷吧。” 她现在一心只想人赃并获,把云月玺缉拿问罪,当即仗着她身子骨比云月玺强,往前强抢云月玺手里的东西。 云月玺护住这些银首饰,她要给安南王妃梳头发,银饰绝不能被破坏。 “我没偷,王妃叫我来取它。”她道。 云骄阳听她说话慢吞吞,取笑道:“是吗?你说话那么慢,是不是心虚才吞吞吐吐,你这样撒谎,我怎能信你?” 云月玺最后解释一次:“我结巴。” 她说话就那样,云骄阳更是嘲笑她:“结巴还敢偷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