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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奴隶。 “啪”的一声。 棍棒打在男人头顶,霎时,鲜血直流。 一半鲜血顺着耳畔滴落在地上,一半则滑落额前流进左眼,棕色的眼睛被血染成红色,视线模糊不清,却仍然爆发出锐利永不屈服的意志。 他就像是一头负伤濒死的雄狮,碾压不了一身的骄傲,挺直的脊背没有一点弯曲,即便被折辱也依然要高昂着头颅。 眼看要血染地面流成“河”。 人群中传来一声——“住手。” 贵族青年抬眼,只见一个身高不足他大腿的小孩子朝这里走来,并授意一名骑士终止殴打的行为。 “你谁啊?”贵族青年语气不好道。 “你又是谁?问别人前先说自己的名字。” 青年挑眉:“纳特·凯斯。” 夏佐伊扬了扬小下巴:“你有没有爵位?” 纳特·凯斯嗤道:“我父亲可是马科·凯斯侯爵,我自然还没有爵位,难道你有?” 夏佐伊:“我有。” “夏佐伊·德西尼亚伯爵,请称呼我为伯爵大人。” 纳特·凯斯脸色僵住。 他倒是没有怀疑夏佐伊说的话,毕竟冒充贵族是死罪。 纳特·凯斯听他父亲提起过德西尼亚这个姓氏,老德西尼亚意外死去,伯爵爵位由一个六岁的孩子继承了。 他当时……挺羡慕的。 没有想到会在此处遇见。 纳特·凯斯扯起嘴角:“德西尼亚伯爵……大、人,您有什么事情?” 夏佐伊指向男人:“他犯了什么罪?” 纳特·凯斯冷笑:“他的罪过是身为骑士却背叛领主,将领主的弟弟残忍杀害,违背了骑士精神,被赐罪成为奴隶后卖到加达亚特。” “卖到?他不是加达亚特人?” “没错,他是邻国盖拿人。” 夏佐伊若有所思:“你现在是他的主人?” “是又如何。” 夏佐伊对纳特·凯斯露出一个甜甜软软的笑容:“哥哥,能把他卖给我吗?” 会心一击。 纳特·凯斯结结巴巴:“不、不过是一个奴隶罢了,给你就……咳,两、两个金币。” 不行,不能白给,顶多降到最低价。 纳特·凯斯最后关头清醒过来。 夏佐伊遗憾叹气。 两个金币就两个金币吧。 他毕竟都是要有五箱金币的人了,财大气粗,不在乎。 第5章 围观的人群在骑士的驱赶下散开。 纳特·凯斯说:“你要知道两个金币已经是我给出的最低价,他可是我花费十五个金币从盖拿人手中买回来的。” “他曾经是位骁勇的骑士长,现在绝对是最贵的奴隶。” 在西大陆上,奴隶是最低贱的人,价格在七十铜币到五个银币之间不等,有时候甚至可以用食物或东西来交换奴隶。 挑选奴隶如同挑选货物。 除却要看奴隶是否健康、四肢是否健全以外,要求高的还要看这个奴隶的长相、拥有的学识、技能等。 夏佐伊:“十五个金币确实很贵,他为什么会值这个价钱?” 纳特·凯斯:“在杀害领主的弟弟前,他已经获得足够的功绩,即将成为男爵。” 夏佐伊不由得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微垂下眼帘,浑身血迹,对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没有一点反应。如果不是胸膛仍然在慢慢地起伏,就犹如毫无声息的死人一般。 他又是因为什么在即将成为男爵前杀人? 纳特·凯斯啧了声:“他可是很稀有的奴隶。” 夏佐伊:“那你还要打死他?” “他无礼的顶撞了我!” 纳特·凯斯傲然昂首:“贵族的尊严不容冒犯,单我的一根头发丝就不止十五个金币。” “所以你平时用头发丝付钱吗?” 夏佐伊微张着小嘴,一脸“哇——学到了”的表情。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说:“我是伯爵,头发丝肯定更值钱,给你一根,不用找了。” “…………” 见他当真的要拔一根头发下来。 纳特·凯斯忙说:“不……这只是一种夸张的比喻,比喻你懂吗?” 夏佐伊无辜的眨眨眼,点头,表示懂了。 他道:“哥哥,两个金币还是有些贵,他身上毕竟受了伤,万一治疗不好死掉了怎么办?” “再便宜一点吧。” “……一个金币,最最低价。” “好。” 夏佐伊干脆利落的答应。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等夏佐伊带着“货物”离开后。 纳特·凯斯没来由的松了口气:“总算卖出去了…………等等,我为什么非得进行这项买卖?!” 并且还是一项让他将价格一降再降的亏本买卖?! 他明明可以拒绝的! * 夏佐伊回到临时住处后,让尤狄特找来医师。 医师本以为要给伯爵大人看病,没有想到会让他为一个奴隶进行治疗,不由得面露嫌弃道:“伯爵大人,奴隶命贱得很,通常让他们自生自灭就行了,不值得将钱财浪费在……” 夏佐伊:“闭嘴,我给钱,你照做就是。”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医师悻悻的闭上嘴开始处理伤口。 他拿出一根扁平的铁具,并请求在盆里烧煤炭。 夏佐伊:“你想做什么?” 医师:“止血,伯爵大人,也可以防止伤口感染。” “……” 夏佐伊有些高估了西大陆上的医疗水平。 就像他之前如果没有及时从高烧中醒来,一定会被放血或开颅治疗。 他记得有篇报道曾评价过落后的中世纪——医学倒退回原始,医生杀死的人可能比病毒还多,他们是一帮要人命的屠夫。 原来报道没有夸大。 夏佐伊不得不指导:“先用清水清理他的伤口……有草药吗?止疼剂?都没有?!!纱布……干净的布也行…………” 他看见医师带来的箱子中,有没用的瓶瓶罐罐,有钻头、锤子、刀子……气味古怪的香料、硫磺等。 他甚至看见一条活的会动的水蛭在爬来爬去…… ………… 医师按照夏佐伊的要求将男人身上所有的伤口包扎好,抹去额头的汗说:“伯爵大人,需要我留下药吗?” 他说的药就是一瓶浑浊的经过祷告的圣水。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医师告退离开。 夏佐伊看向从遇见起便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斐南迪·爱德华。”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他看上去对贵族没有多少尊重和敬畏之心。 即便夏佐伊找来医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