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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只是上扬的唇角出卖了他的心情。 景行将牌子摘下来,线收好揣在袖口里:“承让。” 叶濯林抬眼望去,熙熙攘攘,人潮如流,姻缘树下年轻男女都在够红线木牌,一只小黄狗兴奋地擦过人们的脚边,被追过去的主人一把拎了回去。 “只是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还会来凑这种热闹。”俊秀的玄衣青年拿起小摊上的蝴蝶糖画,垂着眸,竟像在深思。 景行付了钱,顶着小贩错愕的目光,夺过糖画放到了自己嘴里。 忧郁到一半的叶濯林:“……” 景行无辜地抿了两口,附耳道:“帮你尝尝甜不甜,现在看来还不错。”一说完,糖画便被重新塞到了叶濯林嘴边。 叶濯林僵了片刻,一直等到小贩不忍直视地转过去,这才小心翼翼舔了两口。 耳边又响起景行的传音:“这是在外面,太放肆了也不大好,不然我能让你在没碰到糖画的情况下,便知道它甜不甜。” “……” 好家伙,耍流氓耍得愈发光明正大了。 景行突然拉着他往前走,叶濯林脚步不稳,只得叼着糖画被拽了几步,险些把糖画咬碎,骂街的话还没机会说出口,景行出其不意往他怀里塞了把小刀的模型:“玩不玩?我觉得你能赚。” 叶濯林抓住糖画的棍,好不容易有了喘气的机会:“干什么?” “打靶。”景行向前抬了抬下巴。 叶濯林顺着方向看过去,便见到在这良辰美景的大好氛围中,十分煞风景的出现了几个木靶,有好几个想在妻子面前一展风采的年轻男子正费力甩着小刀,结果大部分小刀顺利的连靶子都没碰到。 小贩正吆喝:“三十文钱一次,十刀机会,每一刀正中靶心都可以获得同样三十文钱的奖励,一刀回本,两刀就是赚!” 钱不重要,显露身手最重要,尤其在这成双成对的日子,不过就目前观察看来,别说打到靶心,就连扎在靶子上的概率都不高,摆这么一出,赚大了! “这两位俊俏的公子要不要来试试?” 小贩再次注意到移动的三十文钱,迫不及待来招呼。 “他应该有这个打算。”景行把叶濯林往前轻轻推了推,“我就不了,我怕我一参与,你要多亏点钱。” “……公子很自信呀。”小贩依旧笑眯眯的。 “嗯,我自信,更信他。”景行将三十文钱摆在桌上。 若不是景行身价高达不知道多少银子,叶濯林简直要怀疑景行就是想让他捞波钱走人。 为了防止戳到人,靶子周围都隔了层木板,上面七七八八全是划痕,一看就是“三十文钱”的杰作。叶濯林轻捻小刀,感觉这模具着实没什么手感:“你都赚这么多了,没考虑过换个精致的小刀?” 小贩解释:“太锋利了会伤到人呀!毕竟在街上,现在这种小刀拼尽全力扎在木板上也就留下很薄的划痕,刀一碰就掉。” “啧,原来你考虑到这个了啊,那你还在人群中摆这种摊?若真有人心怀不轨,你这刀再钝也是凶器。”叶濯林随手将小刀弹了出去。 “公子说笑,这种钝刀怎么可能……卧槽!” 木靶上,小刀正正扎在靶心,且刀身没入数寸,可以想象,若这是人的躯体,这刀怕是得扎穿了。 叶濯林轻笑:“一碰就掉?你去碰吧,还站在这做什么?总不能连碰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吧?” 小贩呆愣片刻,一时连这波要亏钱都顾不上了,周遭人也是齐齐把目光投向叶濯林,仿佛是不相信这个小白脸的手劲竟如此之大。 叶濯林像是故意打他们脸,一连九刀,以一种十分规律的距离成圆状分布在靶心周围,且刀刀扎入都是要人命的深度。 “三百文,以及,你知道这个摊该不该继续摆下去了吧?” 叶濯林严肃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凌然之气,令人不得不在这样的气势下被压一头,小贩回过神来,急匆匆掏给他三百文钱,屁滚尿流收了摊,并承诺再也不把刀带到街上摆摊,简直就差当场拿个三尺白绫出来以死谢罪。 叶濯林耍威风完毕,并自觉维护了社会和谐稳定,心满意足刚准备离开,走了没几步,便被人挡住去路。 “公子好生厉害,不知小的有没有机会,向公子讨教一二?” 正是景行这欠讨教的玩意。 叶濯林嘴角抽了抽,简直想装作不认识这人直接绕道,然而围观群众最想看的就是“装逼不成反被打”的情节,一时间起哄的人都嚎了出来。景行朝人群一笑,冲叶濯林比了个“请”的姿势。 这个时候退缩着实丢面子,叶濯林忍住骂街的心,撑出一个模样真实的笑:“不知公子要讨教什么?” “家中有一妻,平日里……娇蛮跋扈,放纵恣意,还特别喜欢动手,简直比兄弟还兄弟,可我还是很喜欢他,怎么办?” 跋扈的叶濯林:“……” 想看热闹的众人:“……” 这瓜味道不对。 景行作沉思状:“按理说刻在族谱里是最稳妥的,不过我家没族谱,那就……刻在天灯上?” 天灯类似于花灯,说到底就是许愿灯,上元节的晚上会有很多人在河边作祈求状,将天灯内芯点燃,缓缓升入无边的夜空中。 叶濯林不怎么习惯被人以看好戏的眼光盯着,只想早点摆脱:“你自己都把解决方法说出来了,还问我做什么呢?” 景行像是察觉出了他自认为掩盖住的不耐烦,干脆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一蹭:“突然就想到这个办法了,可我没钱买天灯,请问能不能在公子这贷个款?” 结果还没等他回话,景行便拉着他一溜烟跑了,将其余人远远甩在身后,也不知跑了几丈跳了几步,直到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地方是个河边,周遭寂寥,然而对面就是繁华地带,一河阻挡,像是与世隔绝。 “这是斩风阁的地盘,没人敢来,所以也就没人,相对安静一点。”景行坐在地上,叶濯林站在他身侧,想了想,也鬼迷心窍坐下来了。 难道是他刚刚表现的不太高兴,景行才从那离开的?叶濯林有些后悔,轻声解释道:“我不是不喜欢热闹,只是不大习惯……这种热闹,我不是不喜欢和你一起。” “不,是我考虑不周了。”景行偏头在叶濯林眉间轻轻碰了一下,“第一次逛嘛,我还是太激进了,刚刚是想逗逗你来着。” “不是逗,你是实话实说。”叶濯林尽心尽力开玩笑道,“我确实挺蛮横。” “嗯,苦了我了。” “……” 就不能给好脸色! 然而还没等他发作,景行突然捂住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