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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打工。” “打工能挣多少钱。”庄州劝,“你不是说要考大城市的大学?” 施梁不作声,施梁身边的中年人将庄州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眼:“上学没出路,我这儿虽然是体力活,跟我混一个月至少这个数。” 中年人用手比了一个五。 “五千?” 中年人笑了,露出因为吸烟染黄的牙:“五万。” “你问小梁,第一次见面我是不是就给了他五万,足够交他母亲的住院费。” 他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不是什么人都招,只招信得过的人,还得先去医院体检,身体过关了才收,看在你们是小梁朋友的份上,你们要想来也可以一起走。” 沈迟安静地听着,站在庄州后没说话,只是在施梁临走时拉住了施梁:“他不可靠。” “我知道。”施梁的声音很微弱。 他低着头,语气听起来就快哭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真的很感谢,如果还有机会见,我还给你送橘子,边城的橘子最好吃了。” 沈迟最后见到的只是施梁的背影,即便明知不可靠,一向胆怯的男生还是毅然和那个人走了。 少年看不清情绪地垂下头,整个人覆盖在阴影中,他到了边城才发现,生存原本就是一件无比残酷的事,足以打破对未来所有幻想。 * 邀请赛准时开始。 「小猫直播怎么少了一个人?」 「少不少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垫底的命,今天的队伍只有小猫直播是纯主播队吧,其他平台都有职业选手,话说我觉得小猫直播越来越走下坡路了」 「Late亚服最新排名第十四,不少职业选手也打不出这成绩,我觉得不能唯职业论」 「主播整天都在打排位,职业选手要训练能一样吗?说不定他不想垫底,自己放弃了」 电脑前的严雪宵一边看着书一边听着直播,从七点等到十二点,也没等到少年出场,他合上了手中的书。 沈迟回到房子时,第一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小猫队成了垫底的一支队伍。 他没来得及开灯,房间一片漆黑,手机上划过一条消息,像是划破寒夜的光芒。 【严雪宵】出了什么事? 或许是在黑暗中,他的情绪不可避免地在胸腔中蔓延,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沈迟】给我送橘子的朋友打工去了,一个月开五万,我不知道什么工作才能有这么高的工资,可能因为没什么朋友,我挺担心他的 隔了很长的一阵,对方问了句。 【严雪宵】名字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名字,可还是发过去了。 【沈迟】施梁 次日他很晚才到学校,王老师格外肃穆地站在讲台上:“同学们,我说过多少次,考不上大学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做决定前想想自己的家人。” 他坐到座位上,庄州心有余悸地开口:“夜里抓到跨国走|私的团伙,带头的就是昨天那个中年人,听说他们什么都做,还走|私器|官,施梁都躺在手术台上了,还好警察送回来了,现在还在医院做检查。” 少年面无表情地听着,可捏紧的手悄无声息放松了,戴上耳机沉默地看昨天的比赛视频。 * “我昨晚可是一夜没睡,上上下下都打点遍了,就为了你这事。”官山疑惑地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救人了?” 电话那边传来青年平静的声音:“橘子的谢礼。” “橘子才多少钱?”官山不信。 “我家小孩儿难得有几个朋友。”严雪宵顿了顿答,“不想他伤心。” 官山没见过严雪宵对谁这么上心过,腹诽道明明像养小男朋友,偏生能忍住。 “你寒假回来吗?”他随口一问。 他知道严雪宵和家里关系淡漠,已经两年没回国了,他问这话时也没抱太大希望。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青年没有如往常一般否认,而是说了句:“看时间。” 另一边的林斯年坐在餐桌前浏览新闻,他的目光落在一条新闻上停住了,西北省成功抓捕一伙跨国走|私的团伙,救下手术台上的中学生。 他惊讶地放下切三明治的刀叉,他在梦中记得这案子,倒不是因为这件案子本身有多特别,而是因为施然。 亲生弟弟死在手术台上,后来的施然成了有疯狗之称的凶徒,连严家人都敢下手,林斯年发现梦的轨迹,好像发生了偏转。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呀QWQ感谢在2020-10-15 00:14:45~2020-10-16 00:4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诶短路了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骆大爷 3个;再美不过智子 2个;小手冰凉、水色夏木、泥巴、fanfay、不想要名字、橙子甜饼、尘曦、46492329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甘罗 64瓶;啊染 40瓶;追文…… 20瓶;艹耳的妈咪 19瓶;凌月 15瓶;丹三真人、小凤凰、蜜橘雪花霜、未来不来、林秋石的猫、南吕拾柒.、追文快乐 10瓶;你的小可爱啊!、回忆 9瓶;尘曦 6瓶;24860951、gdysgu、你不知道我是谁、亭上、橋橋喬、小手冰凉、如春 5瓶;小雲。 4瓶;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彩虹再美,都没你一半、星星、晚安帮我关下月亮 3瓶;陌竹月、41019057、灵幽轩 2瓶;萃萃鸭、岳渊、1224.、燕凌晨、读者、by归、t、蛋糕卷、泥巴、言周nono、莫歆雨、要抱抱~、清蓝家的猫、千山闻舟渡、一盒草莓甜牛奶、七七、陈文文、阿周今天背书了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5、第四十五章(捉虫) 滴答、 滴答、 …… 施然听见了久违的水声, 费力地睁开眼,然而黑暗的矿井中什么也没有,他的唇干燥得发白, 甚至咬破手臂品尝血液的滋味。 一个声音在对他说睡过去吧, 他差点闭上眼,可母亲还躺在医院, 弟弟还要上大学。 他得让弟弟上个好大学。 他再一次将铁丝绕成的绳索拧在手上向上爬,鲜血模糊了他手掌,他依然没有松开向上爬的手。 一个死狗般的人以惊人的气力爬出了废弃矿井, 全身遍体鳞伤, 手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滴答、滴答在地面上淌着血。 不记得过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连工头也要恭恭敬敬的人:“命挺硬,以后跟我身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