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欺负了,关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他被欺负了,关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送到这里就行了。”梨花有点不耐烦。 秦问清眯着眼,看了会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氛围,慢慢笑了笑。 “别着急呀,周小姐,热可可都送来了。”少年微微侧头看着崔怀梅,“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先走了。” 他没再多看服务员一眼,十分自然地接过崔怀梅手中的马克杯,端着热可可站在一侧与梨花继续交谈。 很显然,这位大少爷的交友心情不在他身上。 明明双方都做了自我介绍,但秦问清并没有称呼他的名字,甚至连服务员的叫法也没有,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你”字。 有时候,人和人的差别真的很大。 崔怀梅不是傻子,他听得懂秦问清的暗喻,端着盛有酒液的高脚杯转身走向了16号包厢,敲了敲门走进去。 另一边,梨花没注意到他已经悄悄离开。 她皱着眉头,双手抱臂环在胸前,后背靠在墙壁上,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不想听他说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大少爷,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没说完。” 秦问清原本耷拉着困倦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审视着她的侧颜,少女的肌肤白里透粉,巴掌大的脸上一览无余的平淡安静。 尤其是那双眼,睫毛浓密卷翘,直直地望过来,还有拥有天籁般的音喉,像是潜伏在海洋里会勾引人的海妖塞壬。 冷淡的表情,配上这声平静的“秦大少爷”的称呼。 秦问清的脊椎微微发麻,心中低喊一声。 “你能再喊一遍么?” “……什么?”梨花一头雾水,看他一眼。 他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尖,略带迟疑的开口,显然是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未免有些奇怪,“就是那个,再喊一遍‘秦大少爷’行么?” 梨花缄默无言,静静看着他。 “好吧,这要求确实很怪。”秦问清顶不住她无声的目光,率先败下阵来,“我开玩笑的,别介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睛,或许是怕自己被迷了魂,“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 梨花懒得听他多说无用的废话,一个转身准备离开,还未等秦问清说出些挽留的话,隔壁16号包厢忽然传来一阵碎玻璃的声音。 看起来像是打碎了什么东西。 但梨花不管,不关她的事她不cao心,关系她的事她也不想知道。 秦问清被声音吸引过去,走到门边打算侧耳旁听,没成想16号包厢并没有关门,只是虚虚掩着门。 “周小姐……”他慢慢出声,没有让少女回头,反而让面前的大门被打开,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正拉门看着他。 “你谁啊躲在这偷听墙角,找打是不是。”对方语气不善,恶狠狠地威胁道。 这很新奇。 秦问清没有被吓到,即使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以挑衅的口吻威胁,他依旧不为所动。 在这么多见识过的人中,不乏有讨好谄媚的语气,要么就是平和友善的交谈。 但像这样的情况,还真是他头一回见。 “阿正,门口的是谁啊,聊这么久干什么?”包厢里传来其他男生说的话,“你认识?” “不认识,估计是走错门了。”原先恶狠狠的男生忽然变了一副语气,立马换了一套说辞。 他盯着秦问清的脸,皱眉道,“还不快走。” 然而并没有如他所愿,另一道淡淡地声音飘荡在空中,直接把他砸得僵在原地,“别关上啊,把门打开,让我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 阿正迟疑几秒,颤抖着手缓慢推开大门,秦问清恰好与沙发上的人影对上眼。 那人看清楚了他的长相,缓缓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秦问清?” 秦问清连连点头,“好久不见,姜朝颂。” “你站在门口是要进来玩?还是打算来这儿做客?”对方扭扭脖子,脸上的笑容张扬又肆意,眉间轻挑,“或者是体验一天服务员?” 他注意到了秦问清手上端着的热可可,理所当然地误以为他是闲的没事来送餐。 秦问清摇了摇头,“走错了。” 在他说完后,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哦。”姜朝颂了然,淡淡道,“那你走吧。” 随后,他把视线转移到地上跪着的人,颇有恶趣味的欣赏对方脸上屈辱的表情,唇角微勾,浅浅笑道,“你也是走错了?” “不……”对方低着头,声音轻飘飘的。 秦问清觉得他有些眼熟,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人就是刚刚递给他热可可的服务员,本想着退出去当做没看见,但忽然记起他是梨花的同学。 他后退几步,站在走廊里大声喊道,“周小姐,刚刚那位自称是你同学的人被欺负了。” 梨花走远了几步,还是能听见他的声音。 她没有回话,甚至没有回头停下脚步看他。 崔怀梅被人欺负,这很正常。 毕竟他长得柔柔弱弱,皮囊精致得比女孩子还好看,这么漂亮的小可怜不被欺负才怪呢。 “周小姐,你真的不来看看么?”秦问清在身后大声询问,惹得16号包厢的人都探出脑袋看向他说话的人。 这话说得好像不是叫她来帮忙,更像是喊她过来凑热闹,看看她的同学被欺负的有多惨似是。 梨花真的不想搭理他。 但秦问清可不管她到底怎么想的,愿不愿意之类的问题。每走远一步,他的声音分贝就增大一分,那架势简直是她不回头他就不会停止。 她怕路过的包厢听见秦问清的声音,也纷纷打开门凑热闹,只能停下来走回去,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他被欺负了,关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他是你的同学,见死不救总不好吧?”秦问清笑了下,“而且,我是酒吧合伙人的侄子,出了事我也要负责的。” 梨花脸上平静,心里却不这么想的。 “你很麻烦。” “你真的很麻烦。”她又重复了一遍,表情淡淡,缓和了下语调,“你的朋友真的很能容忍你。” 言下之意是,她不是他的朋友,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