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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起自己。 重活一世,不是为了让自己妥协与忍让的。 太后如此严厉训斥她,无非是想用下马威吓唬她,让她在慌乱之中错认罪行。当舒清妩心里很清楚,头脑也分外清醒,此事跟她没有半分干系,因此丝毫不惧怕。 且在她心底里,对太后本就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听太后如此言辞凌厉,舒清妩也一直都很淡然,她只是垂眸行礼,问太后:“太后娘娘,您一无证据,二无事实,如此便让臣妾认罪,臣妾自然不能认。” 言语之间,她又把早先跟张采荷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太后娘娘,兴武十二年,高祖纯皇后曾感念宫人不易,特地下懿旨宣召,命宫中诸人凡在行外,毋须下跪行大礼。太后娘娘且在气头上,略有些气血翻涌,若臣妾毫不顾及太后娘娘的尊容与慈爱,才是对太后娘娘大不敬。” 舒清妩其实是个很含蓄的人,平日里轻易不跟人吵架,都是很心平气和跟人讲道理,此时她也是跟太后讲道理,言辞恳切,态度诚恳,颇有些劝诫的意味。 然而太后却是听不进去的。 只看她气得脸都白了,整个人都开始发抖,跟冻得直打颤的端嫔娘娘如出一辙。 “你太放肆了!”太后哆嗦着说。 舒清妩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 倒是隆承志给端嫔诊治完,适时打断了太后的怒气,他斟酌地说:“太后娘娘,端嫔娘娘落水时候不长,只是略有些冻伤,寒气并未伤及肺腑,待回宫后在暖室里多调养十日,连服驱寒温补汤,应当就可痊愈。” 竟是隆承志替她解了围。 太后满心里都是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一听这话立即忘了放肆的舒清妩,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亲亲侄女。 在舒清妩看来,她对亲生儿子都没这么上过心,平日里别说关怀了,就连偶尔的过问都没有。 见了面不是要求他这个,就是命令他那个,总没有半分母子温情。-- 现在一听说张采荷没事,太后脸色稍霁,却还没有任何笑模样,她仔细给端嫔盖好大氅,让张桐给她仔仔细细擦干净发间和脸上的泥水。 “好孩子,你且先回去,早些换掉湿冷衣裳。这里有姑母,姑母什么都能替你解决。” 太后如此温柔的一面,大抵全都给了张采荷。 但张采荷却一点都不领情。 虽然身上很冷,泥水又粘糊糊的,可她此刻抱着暖炉又盖着大氅,倒是比刚才要暖和一些。 张采荷听了隆承志的话,神情很是恍惚,就连太后哄劝都没听进心里去。 她只盯着隆承志,一脸严肃地问他:“隆大人,仅此而已?” 隆承志被她看得心惊rou跳,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问:“端嫔娘娘想问什么?” 端嫔依旧颤抖着,却没说话。 舒清妩就站在那,看着她们几个上演莫名奇妙的哑剧,若是她自己落了水,肯定巴不得立即回宫里沐浴更衣,非要穿着泥水衣裳躺在池子边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张家人的脑子似乎都不是很好,舒清妩不能理解也不奇怪。 太后仍旧在好言好语劝:“采荷,赶紧回宫吧,再吹了风仔细要得风寒。” 张采荷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大喊一声:“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 不仅就在她身边的太后娘娘,就连不远处的舒婕妤娘娘也被她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 舒清妩下意识后退半步,心想她刚才落水的时候脑子里说不定也进了水,这会儿已经神志不清。 太后虽然吓着了,却还是对她一片慈爱,温柔安抚:“好孩子,不怕,便是回了碧云宫,这里也有姑母给你做主,到底是谁害得你,姑母决不轻饶。” 她如此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舒清妩,眼睛里的寒冷几乎要淬成冰刃。 舒清妩不说话,表情纹丝不动,一点都不心虚害怕。 她理直气壮得很,根本就不怕太后,便是如何查,这事都跟她没有半分关系。 张采荷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她却坚持道:“姑母,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一切就都说不清了。” 她如此说着,扭头又看向隆承志,目光带了明显的不信任:“隆大人,你且说我只是落水受凉?没有其他病症?” 隆承志不敢惹张采荷,只得道:“端嫔娘娘,臣可否再次请脉?” 端嫔点点头,她伸出手,紧张地看着隆承志。 舒清妩就看隆承志的额头出了许多汗,她觉得有点奇怪,又有些旁的略想通了些。 且不提隆承志对前世的她是什么态度,也不去管隆承志到底有没有受人指使,只看他的医术,似乎还不如徐思莲。 这样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在宫里顺风顺水二十年的? 太后似乎很是信任他,端嫔出事直接就召了他来,萧锦琛似乎也不觉得他医术不好,这个太医院正的位置,依旧由他来坐。 舒清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朕觉得今天可以打满分!可以吗! 舒婕妤娘娘: 可是你上一章刚扣了180分。 皇帝陛下:……这个分数到底是怎么算的? 呜呜呜,还是想看到更多评论,于是替陛下发个红包~爱你们,受累发个撒花花也行!当然字数越多越好! ☆、第 64 章 第64章 萧锦琛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开口。 他丝毫不在意在场众人到底如何想,只颇为淡然地行至场中,恰好停在舒清妩身边。 “端嫔,朕金口玉言,你且相信?” 张采荷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几乎是惨白的,仔细看还泛着青黑颜色。 她眼睛里的怨恨和愤怒全部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莫名的迷茫和委屈,她不知道,自己这一通落水,明明自己才是可怜人,为何陛下对她竟是如此态度。 难道,舒婕妤就真的这么好,这么得他的心吗? 张采荷刚才落水没有哭,得知自己未曾有孕也没哭,倒是此刻被萧锦琛如此冷待,竟是小声哭起来。 “陛下,”张采荷哭道,“陛下,臣妾真的看到了那一抹银白光芒,绝不是要污蔑舒婕妤。” 萧锦琛顿了顿,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去看太后:“母后,端嫔已经病糊涂,这里又寒冷刺骨,还是让她赶紧回宫修养吧。其余的事,且去迎风阁再议。” 这三更半夜的,一群人就在荷花池边这么站着吹冷风,便是端嫔能顶得住,太后也顶不住。 她年纪大了,若是再“感染风寒”,那萧锦琛就会更麻烦。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干脆利落同太后交涉。-- 太后看了看一脸绝望的端嫔,又看了一眼板着脸的皇帝,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