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对不起
十五、对不起 我回了院子，药尘也跟着我进来，“老师？”一进门他立刻握住我的手，我挣脱不开，总不能用海心焰烧，我叹了口气。“老师。” 为何我和他身上都有异火，他的体温却比我高一些。他不说话，一直盯着我看，我脑子好像有些清醒，我想着药尘为何如此待我，他对萧炎从不如此，我一直以为我是他一手带大的缘故，可是根据我对药尘的了解，对弟子应该不会亲密到如此地步。 “枫儿，这是为师最近炼的丹药，可以温补身体。”他将一颗八品的调养丹药递到我嘴前，我退后了些，这里没有外人，我不担心丢他面子，最近他可给我太多温补身体的丹药了，再补我就炸了。“老师，不用。” 我还是第一次拒绝他的丹药，药圣者的丹药十分难求，谁不想要，可我是真不想吃了。药尘脸色有些茫然，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会拒绝他。我看着心里有些难受，后悔拒绝了。 “老师。” “枫儿是不是不需要老师了？”不找他指导，不陪他一起住，平时也开始躲着他。 我说不出话了，我有些烦躁，药尘好像有些卑微，我很心疼，却也讨厌他这样，我看着他这样会心里难受。药尘真的让人讨厌，我喉咙有些哽咽的感觉，于是不说话了，周围奇异的安静下来，药尘慌张的看着我，有些茫然与无助，我突然好难过，药尘不像药尘，韩枫不像韩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缓了一会，让自己平静下来。 “药尘，”我看着药尘，这一世第一次在他面前叫他的名字，我又有些哽咽的感觉，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你不该是这样的。”你不应该会有这样的表情，茫然，慌张，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他应该是自由，随性，洒脱，对事情一笑而过的。 “枫儿，”他将丹药收起来，离我更紧些，想要抱住我却怕我反感，手又收了回去，我心里更难受了，药尘！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小心翼翼，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做出这副卑微的样子，若我有眼睛，可能眼眶都红了。药尘眼眶有些红，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对不起，枫儿，我不是一个好老师。” 「药尘心想。 对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子起了这样的心思，药尘，你想干什么。你想让韩枫怎么做呢？」 我听到他这句话有些崩溃，什么叫你不是一个好老师，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师，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药尘，你什么时候也会自我贬低了？”我喉咙哽咽的说出这句话。他到底在干什么，药尘，你到底想干什么！ 药尘拳头握紧，“对不起，枫儿。”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药尘，你这样，我好难受，我想哭，哭不出来，眼眶似有热意，我心中悲怆，药尘，对不起，你别再说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在你保护我时却在背后捅你一剑的我，是害你被魂族抓走折磨的我，是你精心爱护却怨你恨你的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韩枫。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我带着哭腔，朝着药尘跪了下来。“对不起，药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受苦。 我跪着哭了出来，脸上也好像有些热意，我没有去管，我没有去用海心焰视物，我将头磕在地上，我很久没有向药尘行过这样的礼了。 “枫儿，你没有对不起老师，是老师对不起你。”药尘蹲了下来，将我扶起，却看见我眼纱下的血，他颤抖的摸着我的脸。 我还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老师，是韩枫对不起药尘。 哭着哭着，我丧失了意识。 「药尘抱着眼眶流出鲜血的韩枫，喂了几颗丹药，紧紧抱着他，不敢摘下他的眼纱查看，一点一点将鲜血擦净。 韩初感知到韩枫的昏迷，立刻回到韩枫的身体，没有出来。青鸾看着突然消失的韩初一脸疑惑。 韩枫因为眼睛损失的原因，身体比平常的人要弱一些。药尘一直在找让他眼睛恢复的法子，但大都疼痛无比，还需要别人的眼睛，韩枫是不会想要的。 药尘抱着韩枫到床上，握着他的手，摩挲着。 风闲看着药尘，说不出他现在的神情。风闲不是蠢人，药尘这人他十分了解，以前他那些红颜知己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因为要专心教导韩枫拒绝。现在的他，患得患失，日日紧张韩枫，风闲也看出来什么了。他摇了摇头，药尘要栽了，韩枫是他弟子，还是从小到大精心教导的弟子，他于韩枫应该与父亲差不多。 “药尘，你想怎么办？”风闲看着落寞的药尘，他坐在枫树下，韩枫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药尘没有说话，风闲明白了，这事的主导者还是韩枫，一切都得看韩枫想怎么办。 “药尘，你若真想与韩枫”风闲顿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他是药尘的好友，药尘对他有恩，他凡事都听药尘的，都为药尘着想，“那就用些手段。”风闲说不下去了，走了出去。 药尘摸着手中的枫叶，想着韩枫应该要醒了，却不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