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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归靡放开马缰,驱使着坐骑,往山谷荒原奔去。 忽然,他看到了她——解忧! 在月光与白雪之间,她宛如乘着火光的女神,从对面山脊上朝他飞来。 那是梦吗?他睁大眼睛,不,不是梦! 就算看不清楚来者的容貌,可她铭刻在他心上的矫健身姿,和她胯下的骏马「火焰」,无不证实他没有看错,那就是她,他心爱的女人! 可是——翁归靡脸上忽然出现惊讶的神情,双目困惑地注视着山谷下的旷野。 「格木!」解忧绝对没有想到,跟随着孩子的吆喝,真的能找到失踪的牧童。 「公主,是天鹅公主!」格木拉着另一个男孩朝她跑来。 「天哪,格木,你父母和我们大家都在找你!」解忧下马,将他们一起搂进怀里,惊喜地说:「你们真聪明,如果没有你们,我肯定会迷失在山里!」 「是乌就屠,是他把我从山里带出来的,也是他听到你的声音,然后一直发声引你走来。」格木指着比他年幼的少年说。 解忧赞赏地看着那个俊俏而结实的男孩。「好能干的孩子,你几岁了?」 乌就屠自豪地挺起胸。「八岁了,我父亲是族长,他才能干呢!」 「是吗?他——」 马蹄声打断了她的话,三人一起回头,乌就屠兴奋地说:「他就是我父亲!」 解忧瞪着迎面而来的男人,仿佛被冰冻似的,僵立在雪地上。 翁归靡。 而且,他有个八岁的儿子?! ☆、第8章(1) 翁归靡不仅有个八岁的儿子,还拥有温暖的毡房,就在山谷顶端。 在跟随翁归靡父子前往他们家的路上,解忧一路沉默,翁归靡的所有问题,都由两个孩子回答,而她的问题虽没问出口,但爱说话的乌就屠已先主动解答。 这里叫太阳谷,冬暖夏凉,是蓝鹰部落最大的常驻营地。 翁归靡的家,是一个由十来座毡房,串联成的白色带族徽的毡房群。 当族人得知「天鹅公主」到来时都很高兴,雪地上的篝火烧得又烈又旺。 解忧虽与热情的人们有说有笑,心里却闷得发慌。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嫉妒,可是她嫉妒得要命;她试图在女人中找出翁归靡的妻子,却始终看不出来。 「乌就屠,你母亲呢?」 翁归靡牵马走开,男孩端着金黄的烤兔rou跑来跟她分享时,她轻声问他。 「我小时候她就死了。」乌就屠随意说着,与格木分别坐在她身边,两人手里都抓着烤rou,正大口撕咬着。 解忧听到他的话,心里不知是轻松还是难过。她看着无忧无虑的乌就屠,想从他瘦削的脸庞,找到与翁归靡的相似之处;可除了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外,其他地方都不像,因此她判断,翁归靡的妻子应该是个瘦削长脸的女人。 「公主快趁热吃,很香的。」见她没动手,格木提醒她。 解忧对他笑笑。「你们吃吧,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一碗热呼呼的rou汤塞进她手里。 听到这霸气的声音,她没有抬头,也没有拒绝,因为她正需要热汤来温暖冰冷的身躯;她沉默地握起碗里的木勺,慢慢地吃着。 看得出来,乌就屠对他的父亲很崇拜,当翁归靡在火堆旁坐下后,他立刻问了一连串关心的问题,而翁归靡也一一回答了他。 他是个好父亲。解忧静默地听着那对父子交谈,心里暗暗地想。 身侧有股小小的推力,她转过脸,看到格木忧郁的脸。「什么事?」 「公主,我父母在哪里?」男孩小声地问。 解忧知道他想念父母,便安慰他。「我与他们分开时,他们还在山里。不要担心,他们会照顾自己,等明天天亮,我们就去找他们。」 「公主会跟我去吗?」男孩抓抓脑门,担心地问。 「会。」看到他抓头,解忧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取出他的「吐马克」递给他。 「这是你的吧?如果没有它,我还找不到这儿来呢。」 「是我的!」男孩笑着取过帽子。「以后我再教公主叼羊,好吗?」 「好,这次比赛,我可不一定会输喔。」解忧笑着替他戴好帽子。 翁归靡虽然在跟他儿子说话,但另一边的窃窃私语,他一个字也没漏掉;他深为贵为大汉公主的解忧,能与他的族人和寻常小孩相处融洽而感到高兴。 她会是个好母亲!他欣然想道,可几乎同时,巫医的话和女人苍白痛苦的脸,锐利地闪过他的脑际,喜悦顿时变成沉重的石头,坠在他心窝上。 夜深了,两个孩子要去睡觉了,可乌就屠似乎认定自己对解忧有某种责任,非要亲自安排她睡觉的毡房不可;翁归靡没反对,解忧也无所谓,于是热心的男孩,把她带进一间温暖舒服的毡房,告诉她这是他最好的朋友才能住的地方。 解忧感谢他,表示她很荣幸能住在这里。 他满意地带格木去自己的毡房睡觉,解忧在床上坐下,感到很疲倦,却毫无睡意。她仍感到困扰,不知为何,翁归靡娶过妻的事,让她十分难受。 他二十六岁,孩子都八岁了,那么说,他是在长安当质子时,有了这个孩子。 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汉人吗? 一股冷风吹来,门口的毛毡掀起,翁归靡俯身走进来;解忧垂下头,心乱了。 他在她面前坐下,她感觉得到,他的眼睛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可是她不想抬头,更不想让他看出,她在嫉妒一个死去的女人。 忽然,翁归靡发出轻笑,令她吃了一惊,但她仍拒绝抬头。 「我的天,勇敢的公主,真的在怕我耶!」他惊呼,声音里却充满笑意。 「谁怕你?」解忧依然拒绝看他,垂着头抗议。 「那为什么不看我?」 「你脸上又没花,有什么好看的?」她赌气地说。 他突然伸手将她的脸托起。「可你的脸上有花,我想看你!」说完,他猛烈地吻住她的嘴,将多日的思念和深深的爱恋,都倾注在这个狂热而甜蜜的吻中。 解忧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被他强壮的躯体所散发出来的阳刚气笼罩,被其中那狂野的原始力量震慑。她忘记了心里的不平衡,以同样的热情回应他。 「我想你,公主!」翁归靡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呢喃着乌孙语。 他湿濡的吻,充满了占有欲,激起她身体内部一连串强烈的反应。 长久以来她都强抑着对他的爱,可是他的低语和热吻,引爆了她因分离和思念而剧增的感情。在这个宁静的深夜、在她梦寐以求的温暖怀抱里,她忘了道德的约束、忘了身负的责任,甚至忘了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毡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