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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亲,这颗泪痣勾搭他太长时间。 偷亲完迅速蜷缩进被窝里,心虚地拉着被子把头和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他双膝抵着胸口,双手抱着膝盖,黑暗又紧裹的空间把窃喜放得无限大。误以为安全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唇,想回味汪凝的味道,只是那么轻轻一碰,哪里能染上什么味道。 但他固执的认为,还是有的。 那是偷偷摸摸的、无人知晓的、甜甜蜜蜜的味道。 汪凝睁开了眼,夜灯还亮着,稿纸放在两人枕间。 他悄悄翻身爬在床上,看见了张野写的那段唱词。不是并列写的,写得有些乱。读了两遍才读懂,他浅浅笑了笑,把张野蒙头的被子轻轻掀开。 他凝视着熟睡的张野,忽然想俯下身去…… 而一瞬之后汪凝克制住自己,尤有不甘地伸出手,想去抚摸他的头发。 那小子倏地睁开了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毫无防备的汪凝被他吓得一激灵:“你装睡!” “你原来又不是没装睡过!”张野退进了被窝里,闷着头发出鹅鹅鹅地笑声,被窝抖得厉害。 这人! 汪凝感觉但凡心脏不好,这一下就吓过去了。 笑得收不住的张野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钻出来的时候,很严肃地问汪凝:“你什么时候醒的?” “……”汪凝说:“刚醒。” 张野舒了一口气,又看见枕边的唱词。写的时候挺得意,这会儿突然又怕汪凝看明白了。写得那么乱,应该不会看出来吧? “我刚加了段崔莺莺的唱词。” “嗯,我看了。” “还……行吧?” 汪凝唇角不明显地动了一下,那是藏得很深的笑意,“很好。” 张野妄图消灭证据:“不行我改改吧!” 汪凝把稿纸收了起来:“很好,不用改。” 张野一阵阵心虚,翻身朝着墙,“我要困死了,晚安。” “晚安。” 第79章 定妆 每日依然是早起给人看病,而后上学。课间时间,只要不去厕所,俩人都在埋头写剧本。 即便是去上厕所,嘴里也在不停地讨论。 于是同学们在厕所常常看到这种景象: 张野说:我觉得可以再细腻一点。 而后放着水,脱口念出一段唱词,并且问:这么改撩人不? 汪凝答:撩。 张野笑:师哥你那段又写得很闷sao。 汪凝说:也是在厕所想出来的。 同学们集体失声:…… 如果不是写剧本,张野难以想象汪凝骨子里是这么闷sao的人。他把张生欲见崔莺莺而不得,心急火燎、顿足搓手又无可奈何的心情,通过唱词描写得极为到位。 在两人私会西厢之后,他用了“白纱落红”“蚀骨销魂”等等大胆的词眼,并且拉经据典振振有词地解释,不但原著中有,很多戏曲剧作大家笔下也用过。 张野给予评价--艳而不俗,何必解释。 想想,写下那样字眼的人还一本正经地解释,张野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下晚自习后会有专车。穆瓜常去张野家里补课,他有司机有豪车,并且提供优质的宵夜。 狼吞虎咽吃点东西,穆瓜写作业,张野汪凝把白天写的剧本整理出来,高格在一旁做直播。 高格写的台本很有意思,可惜汪凝张野不常照着演。经常接到各种广告,心情好的时候,就挑些靠谱的帮人吆喝两声,赚钱赚得很佛性。 大多时候,高格直播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日子,却能叫网友们看得津津有味。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也许和张野一样,这么按部就班、枯燥无味的日子,他同样过得津津有味。每天都能在相同的日子里,找出些不同的感觉,全然关乎汪凝。 半月后,递交给周阔海的剧本意料之内被打了回来。 周阔海根据舞台实际情况,提出了修改意见。此后半月修修改改了无数次,直到月考成绩下来那天,周阔海终于满意。 可能是一月里写剧本的原因,汪凝的作文有了质地提高,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里,首次把张野第一的位置挤了下来。 最郁闷的人是张野。失了宝座不说,这一个月练“君瑞飞剑入莺鞘”,汪凝都快把他扎死了,仍不能百分之百入鞘。 宝宝心里苦,宝宝默默流泪,宝宝不说。 月考后迎来一个完整的礼拜天,汪凝之前说过几次想回去看看师父,都因为没时间而一次次推后。 这个周末的日程两人安排得满满的,早上去医院拆完石膏,中午前赶到省城,和师父聚聚,然后下午回来,晚上开始走戏。 虽远未到数九,黄城市十二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半月前收到李清芬寄来的包裹,她又是图省事,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长款羽绒服。军绿色、修身长款,袖子和口袋上各有一条sao气的红杠。 可能她总觉得,张野穿上好看,汪凝穿上必定也好看。 两人打着石膏根本穿不进去,准备拆完石膏回来换上新衣裳再去省城。 医生先拆了汪凝的石膏,准备换张野时,张野躲了下:“等等。” 医生笑问:“怎么,还没戴过瘾?” 拆了石膏,以后是不是就不能一起洗澡了,不能一起洗衣服做家务……各干各的,不能再享受石膏所带来的一切亲昵。 可是张野早就习惯了。 汪凝看他不太乐意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总不能说还想和你一起洗澡。 张野闷闷地说:“没什么,动手吧。” 医生开玩笑:“这是和石膏处出感情了呀!” 张野嗯了一声,“我这人怀旧。” 卸掉石膏的轻松感叫人不适应,感觉那条胳膊长了翅膀要飞。 满地金黄落叶的鼓楼老街,两个大男生并肩走着回家的路。 汪凝说:“我也怀旧。” 张野:??? 这意思难道是,以后一切照旧? 动了心思,他悄悄探出小拇指,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去勾汪凝的指头。勾了两下没勾住,汪凝突然反握住他的手,几秒之后抬起来看了两眼。 “还是有点肿。” 上次抛剑砸的。 “还说!”张野道:“每天挨多少次,还不如把我手剁了得了。” “让你戴手套你不戴。” “那不是怕影响手感么,我演出也戴手套?” 自己选的路,跪着爬着也得走完。 看着汪凝自责的样子,张野说:“现在不是已经很有准头了嘛,为了以后不砸我,我允许你再砸几次。” 汪凝叹了口气,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回家换上羽绒服,汪凝习惯性地去帮他拉拉链,一人捏住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