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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到这些橄榄枝的时候,佩姐只能一一推掉,实在推不掉了才来问路潼。 路潼只看了一眼,就拒绝了。 先不说秦初根本不乐意搞这些东西,先说秦十五——下个学期就要回去上学了,哪儿有时间去参加综艺。 路潼并不希望自己儿子也踏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他希望秦十五能去做他喜欢做的事业。 他们一家被津津乐道了好长一段时间,半个月后,秦十五上网还能看到营销号转发他的图片。 不过比起半个月前恐怖的热度,现在已经冷却多了。 之前他连门都不敢出,出了门就会被人认出来,吃饭和逛街都不方便,秦十五瞬间就能理解当年路潼都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要是叫他每天都过这样躲躲藏藏的生活,还不如让他去死! 临近过年时,路潼带着秦十五去了一趟杭州。 他们在杭州住的是秦初当年住的那一套别墅,去之前已经跟林嗣音打过招呼,别墅冷清了几个月后,请了保姆重新打扫了一边。 王姨为了照顾秦十五,跟着路潼一块儿来了杭州,秦初处理完公司里的事情后,要过两天才会过来。 故地重游,秦十五下飞机时,心里近乡情怯起来。 他有点好奇自己“死了”之后,墓在哪里。 路潼替他戴好口罩,嘱咐道:“别乱跑,被狗仔拍到了会很麻烦。” 回到家,秦十五收拾了一下行李,翻出作业装模作样的写了一会儿。 路潼摘了围巾,就坐在他身边。 “晚上去外婆家吃饭。” 秦十五听到这句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手里的笔涂涂画画。 路潼顿了下:“你有心事?” 秦十五点点头。 路潼开口:“不能和我说吗。” 秦十五点头,又摇头。 路潼笑道:“到底是能说还是不能说。” 秦十五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抓了下自己的笔尖,捏紧了,问道:“我想就是……问一个事情。” 路潼:“你说。” 秦十五开口:“为什么要给我叫这个名字啊,就是秦十五这个名字。” 路潼:“你爸取的。” “他为什么取这个呢?” 秦十五盯着路潼,其实希望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回答。 他已经猜测过了,自己叫这个名字,难道是为了纪念十六年前的“自己”? 十六年前,路潼对他称得上是非常好了,秦十五大言不惭的说一句,他觉得自己最起码能算是路潼的铁哥们儿。 铁哥们儿就这么死了,他不难过吗? 很可能为了纪念那个“秦十五”,才会叫自己的儿子“秦十五”。 路潼摸了下他的狗脑袋:“为什么忽然想知道了?” 秦十五打哈哈:“哦,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除了我爸以外。” 路潼知道他儿子今天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不可了,因此模棱两可的回答:“有的。” 秦十五心里跳得越来越快:“谁啊?” 路潼开口:“死了。” 秦十五的心跳到嗓子眼了:“死、死了?” “嗯,高中的时候去世的。” 秦十五咽了咽口水:“还有呢?” 路潼:“还有什么?” 秦十五:“就这些吗!” 路潼:“就这些。” 秦十五坐在椅子上,卸了力气。 路潼:“秦书,你想去看看他吗?” 秦十五抬头看着路潼。 “等你爸爸到杭州,我们一起去看他好吗。” 秦十五:“我……” 路潼抱了他一下:“他在南山公墓,爸爸每年都会去看他,如果实在想看,就等爸爸来好吗。他是——”他哽咽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一些难以忍受的绝望和痛苦,“他是除夕夜走的,没过完新年。那一天雪下得很大,他过了十六岁的生日,我希望他能过十七岁的生日,不过很可惜——他永远都只有十六岁了。” 秦十五闷声的“嗯”了一下。 他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吐出了四个字:“节哀顺变……” 路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在秦十五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飞机坐累了吗,睡吧。” 秦十五不太好意思的摸了下额头:“我都十五岁了,你别亲我了,我觉得好幼稚。” 路潼开口:“你是我生的,有什么我亲不了的。” 秦初来的时候,刚好是大雪这一天。 到了家门口,从车上下来,肩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路潼早早地打开门,撑着伞出门。 秦初一把搂过他,打了个寒颤:“冻死哥了。” 路潼一摸他的手,都快僵了。他毫无一点贤妻良母的气质,开口:“你抱着我也不会暖和,只会继续冻死我,一尸两命。” 他身上霜雪的寒气直接把路潼裹了起来,秦初一边走一边说:“南方这边什么时候才能通暖气,在这儿过冬全靠我一身正气。” 路潼:“到屋子里就不冷了。你北京的工作不要紧吗?” 秦初:“给曲慕瑶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在外面乱晃,结婚也不知道结一个,干脆就让她呆在公司好好锻炼自己。” 路潼:“她还是不愿意结婚?” 秦初嘴角一扯:“情圣啊,到现在还没跟顾迟断,我看着都烦,折腾这么多年了累不累。八点档的狗血剧都不是这么演的。” 到了屋里,秦初身体回暖了一些。 路潼替他解西装扣子,秦初问道:“儿子呢?” “楼上睡觉,你也不看几点了。” “他作业写完了?” “我盯着的。”路潼把西装挂衣架上,王姨端了一碗热汤过来。 路潼接过,放在桌上,开口:“你儿子要去南山公墓。” 秦初喝汤的动作慢了一瞬。 “上个礼拜问我的,你知道他要去看谁。” 秦初点了点头:“想去就去,又不是不能看。” 路潼忧心忡忡地看着秦初:“你知道我的顾虑。” 秦初:“我知道。他不是健健康康的吗,你还怕什么?” 路潼:“我怕再失去他,我不可能再承受一次,秦初。” 秦初把他拉到怀里坐着:“但是你之前的做法让他伤心了,保持不变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样不对,他想知道就让他知道。” 路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万一呢,万一引起了什么变化,就像上次那样——”他急急忙忙抬起头。 “除了你,除了我……他就这么消失了。” 路潼眼里难得一见的泛起了恐慌:“你看到的,他进去之后就消失了,谁也不记得他。如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