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雨天
46雨天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姣姣穿着陆星燃的外套,他个子高,外衣垂到了她的大腿中央,姣姣整个人被围着很是娇小。 浑身被甘甜的橘子香围着,姣姣红了脸,她垂头看着陆星燃紧握着自己的手,内心满满的安全感。 被人坚定地选择,温柔对待的感觉真好。 秋天,中秋节就快到了,黄色的满月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在两人的身体上流动,璀璨的星火在空中爆开,散漫整个夜空,随即又转瞬即逝,这一串的动作循环往复,让姣姣分不清是烟花还是星星。 姣姣漆黑的瞳孔亮亮的,里面倒映着璀璨的烟花,晚餐吃的是烤rou,陆星燃随手从手腕上拿出一个漂亮的发圈戴在她头上,然后亲自负责烤rou,翻面,姣姣只负责吃,盘子里的食物渐渐堆成小山,她嚼着牛rou,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咀嚼的小松鼠。 陆星燃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笑道:“jiejie,好看吗?” 姣姣点点头。 “京市管得严,放烟花都不尽兴。”陆星燃语气带点儿小骄傲,仿佛在邀功一样。 不尽兴,姣姣不自觉想起她生日那次,满天的烟火照着漫山的红玫瑰和草莓格外漂亮,花海仿佛在流动一样。 那时候她许了个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姣姣双手合十,对着烟花,月亮又许了个愿望。 “jiejie?”陆星燃不理解但也能看出她在许愿。 他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对着月亮许愿,差不多了,这才发现rou有些焦了。 “父亲说,我们中秋节订婚,就在两星期后。”陆星燃rou眼可见的愉悦,他把酱料涂在rou上,然后放到姣姣的盘子里:“订婚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你就可以远离你爸爸了,他再也不会拿你撒气,打你欺负你了。” 姣姣有一瞬的默然,她抬眸看了一眼一脸真诚的陆星燃,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了逃离他,既骗了真诚小狗,又抹黑了傅时宴。 “好,但是星燃,他收养了我,而且,其实,也没怎么打过我……” 声音越来越低,心也越发的没底。 “jiejie,”陆星燃一脸严肃:“好坏分明,他收养你不假,虐待你也是真,这要分清楚,不能因为他养了你,所以对你做的任何坏事都可以原谅。” “你呢?”姣姣放下叉子,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特别信任,喜欢的人欺骗了你,利用了你,你会怎么样?” 陆星燃想了想:“要看什么事吧。” 他笑得嬉皮笑脸:“如果是jiejie的话,只要爱我,没有伤害我的家人,基本没什么大事,最多是床上多欺负欺负你。” “你正经点儿。”姣姣松了一口气,别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过几天就回去吧,再怎么样,也要回去待两天……” —— 仅仅几天而已,她竟然觉得蔷薇庄变化好大,感觉空落落的,好多东西都搬走了,看着正在打扫屋子的仆人,她疑惑地问出了口。 “小姐。”仆人轻轻鞠了一躬:“傅总搬走了,傅总念旧,他说会给小姐添置新的用具。” “搬走了?” “对。” 姣姣上了二楼,那间卧室什么都没有了,就一个巨大的空间,白色的墙,地板,天花板,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梦,她在那个白色的世界里,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这是他的家,他为何要搬 记 住 最 新 首 发 地 址 - m . y i n b i s h u w u . c o m 走,不过他走了也好,这两天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等她再大些,上了大学,有了钱,她就连本带利地将这七年来的养育折成对等的金额还给他,即使需要很多年,但是起码两人已清,她不欠他什么。 想到这儿,姣姣的心里好受多了。 —— 秋天是多雨的季节,姣姣坐在房门前,透过细细密密的雨丝看着外面被雨水浇洗,在浓郁的绿中摇曳生姿的红色蔷薇。 离订婚宴还有两天,这几天连续在下雨,整个世界都是黏稠,潮湿的。 她双腿并拢,头埋在腿间,天气潮热中又带着湿冷,这几天不知怎么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心烦意乱,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姣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烫,想起来,可又不想起来。 就在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彻底将她惊醒。 姣姣猛地抬头:黑色的汽车上下来几个人,毕恭毕敬地将后座车门打开,男人修长的腿迈了出来,其中一人为他遮着伞。 密密的雨丝如屏障,即使不用看他的脸,但凭他那具有强大压迫感的气场,也知道那是谁。 姣姣急忙起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呆呆地,男人越走越近,将近一月不见,他好像又高了?身形更健硕了。 空气变得湿热黏滞,微弱的窒息感充斥着自己,男人将近,那张俊美冷漠的脸越发清晰,漆黑的瞳仁盯着她,轻哼了一声,露出了戏谑的笑。 “爸爸。”姣姣低头,心情极度的复杂,怕,恨,愧疚,如黏稠的糖丝一样交织在一起。 “啧。”傅时宴使了个眼色,两人齐齐退下。 再次见面,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姣姣胳膊垂在身体的两侧,双手紧紧地抓着裙子的布料,过了好久,咽喉如刀割一样艰难地发出了声音:“爸爸。” “睡了?” 男人像看脏东西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乌黑的发有些散乱,白净的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这是发烧了。 傅时宴内心冷笑,瞳孔在不停地收缩,他嘲讽着:“啧,不用问也知道结果。” 傅时宴没再看她,直接越过她进屋。 “对不起。”姣姣鼻子酸胀得厉害,心口有一团东西堵着,十分难受。 脚步顿住,男人面无表情,颈侧的青筋却愈发地凸起,浑身的肌rou绷紧,他缓缓转头,突然笑了,但是眼底依旧冷若冰霜:“姣姣,爸爸的好女儿,那爸爸是不是应该也向你说声对不起?” 向眼前这个他养了七年的女儿,提前两天说声“对不起。” —— 更晚了,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估计还有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更完。 这两天太忙了,不过已经结束了,明天要回家啦。 求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