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厌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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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瑨怔愣地坐在软塌上,神态愈加不自然,脊背不停往后面靠,直到紧贴冰冷的墙面。 他无处可退,只能任由姬瑶打量。 “我突然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姬瑶眸光流转,暗含几分捉弄的笑意,不等秦瑨反应,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轻轻勾勒起他唇部的轮廓。 “嘴也挺软的……” 她喃喃自语,恍惚间又想起那个夜晚。 这张唇游走过她身体的每个角落,酥麻,颤栗,有些让人欲罢不能。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前所未有的快意,竟让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想念。 就好像,食髓知味…… 灯笼红纱的柔光之中,姬瑶美眸半阖,羞红的面靥染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妩风情。 她丝毫不在意秦瑨的紧张局促,小手缓慢下移,掠过他锋锐的下颚,细长的脖颈,最后轻轻按住他凸起的喉结。 即刻,她的腕子就被秦瑨狠狠捉住。 “你做什么?” 开口时,他素来沉稳的声线已经慌乱不堪。 而他越是惶恐,姬瑶便越想逗他。 “你记不记得,那晚我咬过这儿。”她一脸坏笑,却又显得极其真诚,“就像这样……” 她任由他抓着自己。 小口一张,探头去咬他喉结。 秦瑨微微睁大眼,半边身子霎时间都软了…… 外面细雨靡靡,不知道何时,琵琶声也停了。 秦瑨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直到喉头一咽,感受到那排贝齿和温软的湿濡,这才回过神来。 躁动的血液极速流淌起来,他整个人又酸又软,一颗心也跟着怦怦乱跳。 身体中酒意越来越浓烈,秦瑨只觉耳目眩晕,开口时嗓音发颤,早就没了往日的底气:“瑶瑶,别胡闹……” 他被抽去了半数力气,极其难受,两只手抵住姬瑶的肩 ,微微用力,将她推离自己。 然而轻松不过几息,姬瑶并不打算这么放过他,欺身向前,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一手揽住他的脖颈,像条水蛇一样缠住了他。 灯影之下,姬瑶眉眼间泛着坨红,柔白的手指抚住秦瑨的脸,那guntang的热度烧灼着她的掌心,让她越发的起劲头。 在秦瑨茫然无措的眼神中,她弯着笑眼,探头啄了啄他的脸。 一下一下,温柔似水。 往日美人在侧,秦瑨堪可坐怀不乱,而今这突如其来的撩拨却让他心头出现莫名的悸动。 那是一种成年男子该有的,强烈的,想要占有的欲念。 疯狂滋生,让他濒临崩溃…… 他是臣,何敢亵渎女皇? 哪怕两人已经有过巫山云雨,可这次他们都是清醒的…… 遽然间,深深的罪恶感压制了他心底的火焰。 “别这样,快下来。” 秦瑨的语气开始焦躁,目光也变得澄澈。 他不能再冒天下之大不韪…… 殊不知姬瑶不给他清醒的机会,立马堵住了他那张想要说教的嘴,如同拉住一位想要求生的溺人,再次坠入水底。 四片唇碾压在一起,秦瑨仿佛又回到那场秽宴上,回到那个朦朦胧胧的夜晚里。 仅剩的理智在一刻全都荡为平地,他咬着牙的抵抗很快也被姬瑶敲的稀碎,变得分崩离析。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章法,浅尝辄止的试探着。 随着心头那簇火越烧越旺,唇齿间的交融亦愈发深刻…… 秦瑨紧皱的眉峰一直没有放松,额角的汗一滴又一滴。 女郎的痴缠让他三分崩溃,七分情浓,眉目似也染上火,愈发难以掌控。 直到姬瑶呼吸发窒,轻轻推开了他,他方才获得一刻的自由。 “我求你,别胡闹了……” 秦瑨被姬瑶折磨的没办法,声音绵长而沙哑,携着卑微的祈求。 第30章 沦陷 ◎那大概是一种惊喜,亦或是庆幸?◎ 姬瑶睨着秦瑨, 一双眉眼荡着春意。 本是玩玩罢了,可这一来二去,她竟有些莫名情动,恍恍惚惚的蹭到他耳畔, 娇声吐息:“床笫之事我还不甚熟悉, 你再教教我, 可好?” 女郎的声线携着不该有的妄念和痴缠,毫不客气,小手徐徐探进秦瑨的衣襟,引着他坠入无尽的深渊。 秦瑨被她勾着,诱着,僵直的目光越来越深。 夜风肆意钻进来, 依旧无法拽回他丢失的神智。 他给她买的衣裳,终是由他亲手剥下…… 愧疚也好, 畏惧也罢,在这一刻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酒意鼓动, 他全身如被万千蚂蚁啃噬, 此刻只想随着狂乱的心狠狠造作一次。 哪怕是万劫不复…… ***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夜,屋里的人也跟着忙活了一夜。 日上三竿,小二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叫, 便自作主张,提着晨起洗漱的热水来到二楼上房外, 轻轻叩门,道:“客官,您醒了吗?热水送来了, 给您放门外了。” 秦瑨即刻就被惊醒, 缓缓抽出被姬瑶压麻的胳膊, 起身穿好中衣。 打开门时,小二已经下楼了。 他将热水提进来,洗了把脸,浑浑噩噩的脑仁才逐渐清醒过来。 几步远的位置有一妆台,铜镜清晰映出他魁梧的身形。 他踅身而对,稍稍拉下一侧衣襟,露出的宽肩之上几个小巧的牙龈甚是清晰。 女郎的娇吟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那是令人魂牵梦萦的滋味,几分愉悦,还有几分怅然。 秦瑨全身又燥热起来,参杂着强烈的愧疚和负罪感。 这些年来他清心寡欲,一心想着扶持君王,面对诸多女色从未动过半分心思。谁曾想现在脑袋一热,明明清醒,却屡犯忌讳,君臣之间的雷池踏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想到先皇和先太子的嘱托,秦瑨只觉羞愤难当,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她昏,他也跟着昏。 这究竟是怎么了…… 晌午过后,姬瑶饿着肚子醒过来,睁开眼就见秦瑨立于窗前,穿着一袭靛色襴衫,乌发束的一丝不苟。 他双手环胸,蹙着眉头顺着窗户罅隙朝外望,显得心事重重,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姬瑶半折起身,绸缎般柔软的长发铺泄在床榻上,轻轻唤来声:“瑨朗……” 听到动静,秦瑨立时回神。 见她已经醒了,他将轩窗关上,说话时嗓子有些微哑:“饿了吧,我叫小二送膳。” 姬瑶裹着被衾,小脸恹恹,没什么精神,嗡哝“嗯”了一声。 昨晚她第一次体会到了男女之间的乐趣,没了春散的作恶,秦瑨不再横冲直撞,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一次虽然快些,但往后便只剩美妙,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方才睡下。 后知后觉,累是真的累呀…… 她捂着嘴巴,不禁打了个呵欠。 那边秦瑨传膳回来,见姬瑶困顿不已的穿着衣裳,忙别过头去,脸上rou眼可见的泛出一层绯色。 他斟酌万千,适才艰难开口:“昨天我喝醉了,唐突了你,我……” 话到这,再也说不下去了。 姬瑶系着中衣带子,俏眼一睃,毫不客气的撕下他的伪装:“你没喝醉,你清醒的很,你是自愿的。” 明明是娇软的嗓音,入耳却叫人振聋发聩,一下下痛击着秦瑨的心。 他脸色愈发沉郁,薄唇翕动,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来,说多了亦都是虚伪。 相比之下,姬瑶倒是云淡风轻,穿好中衣斜靠在引枕上,手撑下颌,慵懒的凝着他,“你不用那么紧张,这又不是在长安,咱们的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再说了,这种事一旦开始,一次和多次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秦瑨听罢,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对待男女之事上,皇室女子皆是乐得随性,姬瑶亦是如此。 昔日他经常斥她不成体统,想让她做个正直内敛的君主,而今她这番话格外大度,像是安慰,一时令他心头五味杂陈。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如同洪水倾斜,不受控制。 他不知是该放宽心,还是该绷紧神经。 姬瑶可以宽恕他的僭越,那宫里的其他人呢?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