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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路知灿只觉上身一倾,整个人处于被飞出去的边缘。 饶是戴着全盔路知灿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侧逆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过快的车速压榨着轮胎和地面的接触时间,摩托飘着,连崎岖不平的地面都让他没有震动的实感,路知灿扫了眼仪盘表上的码数。 二百多一点儿,不到二百五十。 路知灿暗骂了句疯子,双手不敢随意摆放,生怕因为不小心地触碰让车失灵。 人在前面飙,魂在身后飘,这话真不是骗人的。 路知灿往后靠了靠,他被身后的人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圈在怀里,后背紧贴对方的前胸,被他衣服上的铜扣硌得又痒又疼,这姿势其实挺暧昧过线的,但路知灿这会儿正在生死线上飘着,实在无心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第二圈过了一半,发动机的响声变得沉重低缓,仪表盘指针逆向退至一百五十码,路知灿松了一口气,有种魂归躯体的错觉。 车慢慢减速,到那辆黑车身边停了下来,路知灿也不管车停没停稳,左脚刚一沾地就急着把右腿拽出来,他真有点儿被吓坏了,但还没起身就被男人按着肩膀摁了回去,他替路知灿摘了头盔,凑到他耳朵边沉着嗓子问:“服了吗?” 这一声儿气音绕了几个弯儿钻到路知灿的耳朵里,撩得他浑身发麻,半边脸红得能滴水儿,偏偏身后那人还故意给他难堪,变本加厉地瞎他、妈乱撩。他捏了捏路知灿的耳垂,没什么正经地说了句“这么红”。 冰凉的指尖儿挨着发烫的耳垂,没给路知灿降温,反倒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让我下去。” “愿赌服输?” 路知灿憋红了脸,半晌又重复了一遍“让我下去”。 他轻笑一声,揉了揉路知灿被折腾的杂乱蓬松的软发先一步下了车,暗自好笑又故作严肃往对面走,顺道摘了头盔把缴过来的几把钥匙扔进去递到路知灿面前。 路知灿面色不善,扬扬下巴,问道: “什么意思?” 男人低头理着蹭得发皱的衬衣,没多大表情地勾了下嘴角,说:“安慰奖,怕你输了哭鼻子。”说完随手把钥匙朝路知灿的方向抛过去,钻回车后排。 路知灿皱眉接住,透过前窗盯着后排那黑乎乎的一团良久,好一会儿他突然出声喊了句“贺加洛”,把头盔塞给他让他分了。 “回家睡觉。” “好。”贺加洛接过来钥匙回头招呼剩下的几个人过来,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脆响,他赶忙回头。 路知灿拿着手里的头盔砸了那辆黑车的右车灯。 ...... 众人有点儿被吓住了,贺加洛拿着钥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弱弱地问了声“干嘛呢”路知灿也没搭理他。 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幽幽地睁眼,借着被震亮的灯光瞥向一直盯着他的小孩儿,他没说话,但他知道那小子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路知灿迎着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抱着头盔放在破损车灯的正上方,不咸不淡地抛下句“回礼”。 屁的回礼,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平白无故被人压了一头,还让他在这群兄弟面前挂了脸,不找回点儿场子他以后不说混不混了,不出俩小时整个平城的二代圈儿都知道他路知灿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没多长几张脸敢这么乱丢。 耍了浑他便要走,还没转身就被人掐着脖子摁在了车头,车里那人额头爆着青筋自上而下地冷视着他,眉宇间满是浓的化不开的戾气。 “叫什么?” 路知灿被压制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那男人眼底神色发暗,跟要吃人似的,贺加洛在旁边儿小声的喊了声“路知灿”,想让他求个饶,可会示弱那就不是他路知灿了。 “滚你妈。”他使劲仰着头想挣脱男人的禁锢。 话音没落,身后的人手上加了把力,按着他的脸在车头上磨了几下,路知灿顿时觉得眼角冒火,刚想回头反击,那人低沉着声音,薄唇中吐出句话。 “记住了,这车是怎么砸的。”说完他把路知灿甩到地上,发动机一声低响,那辆车一溜烟儿的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章 “灿灿你先别动,越动越疼。”尤传雨拿着个沾了药水的棉签儿在路知灿脸上刚戳了一下,他就拧巴着脸疼得屁股都快离了座椅。 贺加洛给他打电话说路知灿被人揍了还非不去医院的时候,尤传雨吓得命都没了半条,鞋也没换拎着个药箱开车飙到四岩,远远看到一堆人围着路知灿,腿都快软了。 等凑近了,看到他们咋咋唬唬的伤就是一个血都没渗出来的包,尤传雨眼皮一跳,没忍住想给贺加洛一棍子,可他那弟弟满脸绯红,怒气上头的神色明显不是装的,他也有点儿生气,路知灿是有错,可那人也不是清清白白,真就只砸了个车灯,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真他妈晦气,骑骑骑,骑你妈骑,老子新车让一烂人骑成个破烂儿。”路知灿心里窝火,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两回事儿,他想骂那人让他丢完了脸,可这话说出来平白招人笑话他是个废物,他想想就臊得不行。 “成了,还有没有哪儿伤着了?”尤传雨给他往那个包上贴了个透明的创可贴,路知灿皮儿嫩,蹭得再狠点儿就容易落疤。 “妈的,我非得找到那个人,就他横,爷爷比他更横。” 路知灿气得跳脚,扔一边儿的手机还“哒楞哒楞”响个不停,他没什么好气儿地解锁进了微信,可翻了两条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平时看见他屁都不敢放的孙子,这会儿一个个的上赶着关心路知灿的脑门儿,语气倒是愤愤不平,恨不得替路知灿挨了这一下,但他心里清楚的很,这帮怂货指不定拉了几个群正热闹的看他笑话儿呢。 这也不奇怪,一个个平时都被路知灿压了一头,好不容易看他吃回瘪,根本不在意打人的是谁,没去护城河边儿放个冲天炮都算他们有素质。 “靠,给我把人拦住了,我他妈非揍死他!”路知灿说着就要拉开车门儿往外冲,尤传雨手疾眼快地抱住他的一边儿胳膊,扬着脖子喊司机快开车。 他怕路知灿憋不住真把这四岩给炸了,到时候又是一顿骂。 ...... 这事儿过了两天都没再有个下文儿,路知灿那天咋呼的很,可他连那人的姓名电话都没有,任他本事通天也不可能查到一星半点儿消息,把他气得心梗,尤传雨让他别动怒,免得没忍住出了意外,他这脸上就得落疤,这话没管住路知灿,反倒让他更气了。 他一天往镜子面前跑七八十来趟,摸着那个已经快消了的包呲牙咧嘴,这药膏那药膏用了不少,生怕在眼尾留个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