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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楚霄盯了她半晌,默默转过头,低声唤道:“来人。” “世子!”下人立刻应声。 “送姑娘回院子。”他低声道。 楚音刚想拒绝,可察觉到楚霄明显不好的心情,难得明智地没有说什么, 之回头看了眼楚霄,咬了咬下唇,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待人消失不见后,楚霄才又问道:“父亲可回来了?” “回世子的话,侯爷已经回来了,现下应该是在书房。” 楚霄起身,朝着书房走去,下人跟了上去,约莫一个时辰后,楚霄从书房里出来了,神色莫测。 那侍从虽好奇一向不着调的世子同侯爷都说了什么,但也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忍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另一边,淮南王府 钟闻月拿起纸张吹了吹,等到上面的墨迹干了之后才递到顾卿流面前:“呶。” 顾卿流好奇的接过:“什么东西?”可当他随意地一扫,眼神顿时一凝,歪斜着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起来。 只见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天元五年夏,北方地区大旱;当年秋,百姓遇灾荒,景王趁机造反。 天元六年初,平定景王叛乱;当年中旬,辽国趁虚而入,宣仪长公主应辽国要求前去和亲。 …… 天元八年,江南地区洪水泛滥,百姓颗粒无收,集体北上,却突逢暴风,被冻死者不计其数…… 天元九年,辽国使臣入境,景王与其勾结,以谋逆之罪处斩…… …… 天元十二年,辽国来犯…… 天元十四年,淮南王率兵出征…… 天元十八年初,宣仪长公主毒杀辽国皇室;同年二月,大败辽国…… …… 天元十八年春,淮南王班师回朝。 顾卿流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看过去,心中的震撼一点都不少,他神色复杂道:“这是……”他心下已经十分明了。 钟闻月微微一笑,轻声道:“人为的事情或许会有改变,但这些大事和一些天灾想来也不是我一朝重生就能改变的。” 就像是景王造反那件事一样,前世的景王得到了那批金矿,有足够的财力为自己的野心浦路,但现在的景王确实没能拿到那批金矿,拿在前世的那个时间,他还会造反吗?钟闻月说不准。 她顿了顿,看着顾卿流,又道:“我有幸重来这一回,自是希望能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感激上天的恩情。” 重来一回,她尽力避免一些可能会发生的悲剧,或者将那些悲剧的损失降到最大,一来,是感念上天的恩情,多行好事;二来…… 也是因为如今她身为淮南王妃,她的丈夫是淮南王,当今圣上的亲第,肩上担着的,说是整个大齐的责任也不为过。 她自是不希望那些天灾人祸再如前世一般,惹得无数百姓殒命,无数的家庭流离失所。 顾卿流深吸一口气,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这些事,以后有我帮你扛着。” 一个人的重生,换取的是无数人的康健,是无数家庭的团圆,是整个大齐的国泰民安! 顾卿流此时才算真正明白,她之前总是会时不时的露出那种忧愁的表情是为何了。 因为她一直把那么艰巨的任务担在自己身上。 他道:“以后这些事你不用再cao心,我自会同皇兄说,还有朝中的文武百官,总不会干吃不干活的。” 钟闻月笑了笑,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她道:“我前世的活动范围也就那么大,许多事知道也是稀里糊涂的,除却我写的那些事,可能还有一些事,只不过没传到京城,没传到我耳朵里。” 她想了想,一时有些愧疚,自己前世怎么就一直局限于安平侯府那一亩三分地呢?若是能多出来走走,说不定就能了解到更多有用的事情。 “——要不你去问问楚霄?他时常流连在外,知道的想来也比我多,你去问问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她劝道。 顾卿流眉头一皱,似乎很是不情不愿,但对上钟闻月清浅的眸子,心又顿时软了下来,他轻笑道:“我晓得了。”他在她的乌发上轻轻落下一吻,“这些事我会跟皇兄和朝中文武百官商议,你呀,就放宽心。” 钟闻月在他怀里蹭了蹭,而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头道:“——对了,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是最近会发生的。” 顾卿流挑挑眉头:“什么事?” 钟闻月咬咬牙:“今年六月,青阳府那边会下一场暴雨,进而引发山洪,引得数百人葬身与那山洪之中。” 她又道:“前世这个时候,青阳府知府还是周大人,这件事一下来,直接传到了陛下的耳朵中,陛下震怒,将周大人贬到了南蛮地区。而现在我已经听云茴说过,皇兄原本就有意将周大人调到南蛮,才知可能是我不了解事情的起因,但无论怎么样,这场洪灾怕是难以避免。” 她认真地看着他:“旁的不说,最起码能早些做准备,将这场山洪的影响降到最低。” 青阳府是她长大的地方,她自是希望那里的一切都能好好的。 ——说不定,她还有机会回去呢。 顾卿流思忖了片刻,也就明白了过来。皇兄对周家一向重视,前些年因为贵妃的缘故周家被迫离京,去青阳府当了个小小的知府,但皇兄一直念着他这个人有能力,也给他个选择——是回京还是到南蛮历练一番。 至于后来的那场山洪,想来是因为大肆开采那里的金矿的缘故才令山体如此脆弱。这件事说来也怪不得周大人,皇兄所谓的震怒想来是真的,但绝对不是冲着周大人,反而借故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他安排到南蛮那边。 “我知道了。山洪那件事想来也是我们收尾工作做得不当,我让人快马加鞭到青阳府,让岳父提前做好准备,你且安心。”顾卿流承诺道。 钟闻月嘴角噙着笑,只觉得所有的事都有人商量的感觉真好。 两人相拥着静默片刻,顾卿流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你同祁夫人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同她认识的?” 毕竟祁夫人那脾气就算他不常在京城也是听说过的。 钟闻月想了想,同他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她第一次遇到祁夫人是在她第二次流产不久之后,那时候她在侯府中受尽冷眼,虽说是念着自己这条命是被淮南王救回来的,不值再当为那些人轻贱自己,可终究是心情憋闷。 在她将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之后,实在受不了侯府的气氛,就借着为死去的孩子祈福的名义去了祈安寺。 拜过佛祖之后,她想寻个清净,结果一不小心就迷了路,到了祁夫人的院子中。祁夫人虽说允许她进来,但对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