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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立即选择进去。 欧洲北部的桑拿通常都需要全-裸进入,并且是男女混合的,他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 旁边就是更衣室,放着更换用的浴袍,乔予洁换下泳衣穿着干净的浴袍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这才注意到门上的标识。 No Bikini. No Towels. 入乡随俗。乔予洁迟疑了一会儿,脱掉浴袍,往身上抹了些海盐,然后迈入65度的桑拿房。 许楷文摘掉腰间的浴巾,跟在她后面进去。 房内是昏暗的橘黄色暖光,桑拿房不大,里面坐着三两个人,也都全-裸着。没有人交流,也没有人对视,这是桑拿房的礼仪。 许楷文背对她坐在了前座的位置,靠着炭堆,两人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也避免了有视线交流。 蒸汽很快融化了她身上的海盐,日暮的微光透过屋顶的玻璃照进来,人们静默地坐着沉思着,炭火燃烧的声音格外悦耳动听。 这时桑拿房进来了两个年轻的本地女孩,她们先在门外环顾了一下,然后将身上裹着的浴巾脱下来挂在了外头。 女孩们坐在了另一端的木质台阶上,偷瞄了对面几眼后,很快低下头去,表情是羞涩的。 他的帅气丝毫不减当年,身材也保持的很好,比起出没在桑拿房里的中年大叔,他完美的就像一座大卫雕塑,即便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让人不可忽视。 乔予洁看着门边的计时器,没能坚持超过十分钟,她就闷得快不能呼吸了。 许楷文依旧纹丝不动地坐着。 她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我先出去淋浴了。” 乔予洁起身,走出桑拿房,很快他也跟着出来了。 “你怎么不多蒸一会儿?” 许楷文没有回答,飞快的围上浴巾,说:“我们门口见。” 说完便转身走了。 乔予洁有些莫名,低头发现自己还裸着,赶紧穿上了浴袍去淋浴室。 淋浴过后,乔予洁从储存柜里找出了化妆包,顺便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余珊的好几通未接电话。她打开收信箱,写了一条短信,然后关机。 洗过脸,简单擦了些护肤品,她用化妆间里的风筒把头发吹干,换上来时的衣服。 走出温泉度假村,外面下起了小雨。 男人的动作快,等她收拾好出来,许楷文已经在外面等了她一会儿了。同样是淋浴过,他的头发有些蓬松凌乱,打着小卷,上面没有抹任何东西,毛衣里面的衬衫领子也翻得不是很整齐。乔予洁走过去,伸手替他整理了下领子,他微微俯身,配合她的身高。 亲近熟悉,像一对老夫妻。不知道为什么,许楷文的脑海里居然跳出了这个想法。 “你带烟了吗?”乔予洁问。 许楷文点头,“在车上。” 上了车,许楷文将所有的车窗都打开,乔予洁在换挡杆的凹槽处找到了一只打火机,自己点上后,才把火机递给了他。 夜风夹着雨点飘进车里,吹动男人的心,吹散女人的发。她眯起眼睛,对着远山,深吸了一口烟,心里做好了某种打算。 “走吧,去吃晚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9点准时看~ ☆、39 意大利人有晚餐前和三五好友在广场上喝一杯餐前酒的习惯, 夜幕降临, 小镇反而热闹了起来。许楷文在TripAdvisor上找了一家评分不错的德式餐厅,名字叫做Forsterbrau, 七点半钟, 餐厅才刚刚开始为晚市营业,他们是第一桌客人。 菜单上没有英文,乔予洁完全看不懂, 许楷文将菜单垂直放在中间,微微倾身,指着上面的每一道菜为她翻译。 “头盘有希腊沙拉和开胃菜拼盘,Same和干奶酪片。主菜有烤蹄膀、德式香肠、烤肋排……Knodel是一种用碎面包加入火腿和蔬菜做成的rou球,只能在一些北部山区吃到, Gush是红烩牛rou, 汤里面有番茄、洋葱和甜椒……” 乔予洁的喜好明确,“我不喜欢吃奶酪, 和一切带奶酪的食物, 半生带血的rou我也不喜欢。” 许楷文为她推荐,“那Gush很适合你,这是一道匈牙利名菜。” 最后乔予洁点了一份Gush配玉米糊, 许楷文点了Knodel配酸白菜,还有一份经典的德式香肠,他们分享一份开胃菜拼盘。 刚泡完温泉,两人的脸色都不错。许楷文的鼻梁红红的,他的皮肤很容易泛红, 在三亚的时候,因为没有抹防晒霜,他的整片后背被晒出红斑,脸上晒脱皮,他也不怎么在意,皮糙rou厚的用凡士林抹脸。 白人对晒太阳有着特别的执念,这一点乔予洁也不是很理解。 他们一人点了一杯热红酒,乔予洁喝了一口,温润入喉,胃里也暖了起来,没有那种酒精的刺激感。 她问:“你去过冰岛吗?” 许楷文摇头,“没有。” “我还挺想去看极光的。” “如果抱着看极光的目的去冰岛,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为什么?” “因为你会失望的。” 就算在最佳的季节到北极圈内最佳的观测点,也不一定百分百能看到极光,很大程度上要碰运气。 “你最好享受旅程,如果碰巧能看见极光,就把它当作是惊喜。” 许楷文说:“人生里很多事情也是一样,带着目的性做一件事,往往不能如愿以偿。有时候静候等待,才能体会到极光降临时的那种惊喜。” 她只是想看极光而已。 乔予洁无奈道:“你跟你前女友也这样爱讲道理?” 许楷文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两年他和何琳之间的交流其实并不多,虽然她能说流利的英文,性格也很外向开放,但是他们之间的话题乏善可陈,好像永远是生活和工作占主导。 聪明世故的女人活得通透,不需要男人劳心费神,她们也知道该怎么做,他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的。 许楷文意识到,也许是他一直没能改掉和她说话的方式。 他们可以绝口不提过去,假装是初次相遇,但很多从前在一起时留下的习惯却很难改变。 他平时的话很少,只有对她的话很多。以前她总是说:“你以后老了一定很爱念叨。” 他的回答是:“那是因为我想跟你分享我的一切,毫无保留。” 现在也是一样。 端上桌的食物打断了他的思绪,许楷文将餐巾垫在盘下,他其实有些饿了。 上一次,他们像这样面对面坐下来吃一顿正经的晚餐,应该还是七年前。 乔予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