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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诱惑的意味,像是要把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引发出来,占据理智。 “少主不是喜欢长歌吗?若是得到至高的实力,那人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难不成少主希望有朝一日,失去最爱的人吗?” 眼前浮现着长歌淡漠的神情,那人毫不犹豫把他丢在青仑山上转身而去的背影。 仿若那是他穷尽一生都触碰不到的存在。 咬咬牙,楚泽遥还是义无反顾地跃进去了;满池的鲜血似是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般,如潮包裹着他,渐渐地吞噬着他……盖过嘴巴、鼻子、眼睛…… 双目无神地看着梁木,窒息般的死意扑面而来,楚泽遥下意识地捏碎了长歌赠与他的传音符。 那人说,只要他有生命危险就呼唤他,他一定会立刻出现的。 楚泽遥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如同一个茧般;他在里边挣扎着,想要逃离那种束缚的惶恐,心心念念着也许再等等……再等等,长歌就会来了。 就像以前一样,如同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神祗一般突然出现,然后为他披荆斩棘,对他说一句“为师来了。” 可等了许久,在里边挣扎了许久,意识渐渐失去的楚泽遥,始终没有等来那个说只要他有危险就回来救他的人。 可笑的是,在意识失去前的那一刻,楚泽遥还在期待着长歌在他睁眼时,就会出现在他的身边对他嘘寒问暖。那人待他怜悯,身上却又带着不可逾越的感觉,让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去触碰的存在。 他的神祗。 第79章 刻骨师与魔子003 不知是不是自身的错觉,楚泽遥觉得自己从血池出来之后整个人长高了些,一双正常的眼瞳带上了细微的血意,整个人更容易暴怒了些。 实力一得到提升,正准备去找长歌的时候他就被拦了下来,以以防对方察觉到为由,将他身上的魔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悉数掩去;同时还让他戴上了一枚玉佩,楚泽遥觉得有些怪异,却又因为心中那细微的亲近之意,就没有多大在意。 回到青仑山时,恰好撞见了长歌。对方不知回来了多久,见他时似是随口问了一句:“你去了何处?为师回来了许久都不见你身影。” 第一次对长歌说谎的楚泽遥忍不住微微低下头,避免自己对上对方的视线,小小声道:“徒儿随别的门派一同去猎魔了,还不知道师父回来,不然就早早赶回来了。” “无妨。” 正当他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一股劲风袭来;楚泽遥还未能反应过来,却似是有一股力拉扯着他的身体,让他顺利地躲过了长歌的法术。正奇怪时,他猛地抬头看着对方,害怕地想着是否有什么地方露馅了。 “不错。”长歌收起了自己的折扇,眼里带着欣慰:“看来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没有松懈,实力有所提升,还需继续努力。” 得到肯定的楚泽遥顾不上刚刚那股子怪异感从何处而来,当自己平日在魔界的训练得到提升,刚刚下意识躲过了攻击;此刻的他兴奋地跑到长歌的跟前,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兴冲冲道:“师父你看,徒儿是不是高了许多。” 长歌看了一眼,眼里也带着讶异和微微冰雪融化的暖意,轻声道:“果真是高了许多,看来你最近甚是努力。” “对啊对啊。”少年天真无邪的模样最是让人能放松戒备,他摇着对方的衣袖,撒娇道:“师父都好久未陪着徒儿了,此次回来我们一起去逛逛可好?” 见对方沉思的模样,楚泽遥又言:“看在徒儿这次进步的份上,师父你就当给徒儿的奖励可好?” 师父一向待他心软的。 长歌犹豫了会,摸了摸楚泽遥的发旋:“再待些时日,待到为师处理好事情后,再带你好好在人间逛逛。” 听到对方这么说,楚泽遥觉得有一股暴虐的情绪从心里涌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捏着,想要不顾一切地虐杀些什么好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甚至想要大声问问对方,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赵黎昕?还是沈行之?亦或者是别人? 明明是素不相识的凡人而已,凭什么值得这人这么上心,比对他还要更加关注? “泽遥。” 长歌的声音像是清泉,将他的理智瞬间就拉了回来,眼里涌上的鲜红瞬间褪去。他抬头扬起笑容,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甚至是刚刚那些想法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谁都不知道。 楚泽遥抱着对方,在怀中蹭了一会:“好的,徒儿听师父的。” 抬头对方似是不悦地蹙眉,待他松开之后长歌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泽遥,你已经开始长大了,不该做出这种出格的行为了。” 他故作不解的模样,拉着对方的衣袖:“徒儿一向都与师父这般亲近,可是师父听了些什么,还是师父还想再收别的弟子了,所以才这样说道?” 长歌从不会敷衍他,虽不会对他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可一到一些自己无法做到的问题便会沉默不语;这对于楚泽遥来说,比对他直截了当还要伤人。 给他幻想的余地,却又要用这种方式来无声地拒绝他。 呵,指望他能有些自知之明吗? 一面笑着一面嘲讽着自己,楚泽遥都觉得这样的自己极其的虚伪,就如同分出了两个人一样,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体贴的不想让对方为难,更不想逼迫这人说出决绝的话来。楚泽遥再度后退了一步,看似服软却又自然地拉着对方的手腕,轻声道:“那徒儿乖乖的继续自己修炼不打扰师父,但师父答应好了,过段时间就带徒儿去人间再逛逛。” “好。” 对方匆匆离去的背影让楚泽遥再也克制不住,肆意地破坏着脚下的花草,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毁灭一切的黑暗不断地侵占着他的思绪。 若是师父能永远只看他一个人就好了。 要是师父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就好了。 两个人一起,没有旁人的插足,一起在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度过漫长却又不枯燥的岁月。 脚下的花草被碾碎得不成样,支离破碎地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挥手将没生出心智的花草复原,楚泽遥一双带着茶色的瞳色瞬间变成浓墨的黑色,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转眼间墨色褪去,茶色的眼眸里还带着委屈,恼怒地将挂在腰间的玉佩狠狠一甩。 没关系,只要他按时去魔界,经过换洗将一身杂血换成纯正的魔血便好了;待他实力强盛之后,他就无须再如此苦苦地求着对方留下来,还奢求着利用对方为数不多的温情能抛弃那些个杂碎来只看他一人。 等他再强些,再变得更强些,师父就是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