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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消失。 周怀瑾一脚踹在她的腹中,怒斥道:“狗东西,贾师嫡女也是你能斥责的?” 她说完看也不看她,对着贾子云拱手:“两年不见,子云远在岭南一切可好?为姐甚是挂念。” 周怀瑾笑的温润如玉,这会儿与贾子云寒暄,却绝口不提方才借他人文章为己用之事,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贾子云冷哼出声,考量到需给定远候府留下三分薄面。 这才转身,没有继续为难于她。左右在场的学子俱不是傻的,这会儿看向周怀瑾的眼神,虽不敢明目张胆的轻蔑,却皆是疏离。 ―― 贾子云因了是贾太傅嫡女身份,此刻在一众学子中万众瞩目,被一众贡生团团围住,请教文章,一时半刻,却是脱不开身。 她隔得老远看了一眼窗口的方向,柳长宁似身后长了眼睛,回头,对她颔首示意。 贾子云得了首肯,拿起周围女君递上前来的文章经意,仔细品读。 茶楼内文人学子,探讨声愈发火热。 柳长宁在方桌上浅酌两杯茶水,见好友一时脱不了身,起身去了茶楼后院。 后院有一方莲池。 金陵城小雪过后,天气尤为寒冷,莲池上结着一层细细的薄冰。 柳长宁拢紧身上的披风站在廊亭内,托腮看向不远处的莲池。 天气寒冷,呼出的气息凝成一层白雾,透过层层白雾,看莲池,朦胧如仙境。 她若有所思的定在莲池中,视线却没有焦距。 若她方才没有看错,归云茶楼偏门处停靠的车架,几乎全是带有家族标识的马车。 方才大堂中,一应学子争论不休。二楼雅间的士族贵人,与据说将要考察学子文章的镇南王君俱都没有露面。 此番估摸着坐在雅间考察这届贡生的言行。 楼上的人观察楼下的人,楼下的人却仿若未知。 寒门学习削尖了脑袋,想要博得位高权重、达官贵人的看重,却不知只是他们手中博弈的棋子。 扑面而来的凉风灌入领口,柳长宁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将葱白的细指收入袖口,手指却已是冻的僵直。 茶楼内因了烧了炭火炉,屋内暖和,待久了,却极为憋闷。 加之被楼上雅间内的视线来回打量。她虽远远的坐着,却偶尔也有一两道探究的视线落于身上。 柳长宁本就不打算加入任何势力,对于这样肆无忌惮,待价而沽的视线,便尤为不耐。 此刻站在廊亭,空气清晰,远处莲池隐约若现,倘若不是这具身体畏寒,多待上半个时辰也尚可。 金陵城的冬风尤为刺骨,柳长宁再次打了个哆嗦。 她算了算时辰,心中暗忖,倘若贾子云这会儿依旧没有脱身,在柜台之上留个地址,日后再聚。 正欲转身离开,游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熟稔的嗔怪:“天气如此冷,苍云为何不去楼内待着?” 柳长宁侧眸,远处的女子身着一袭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竖领棉袍,衣领高高竖起,乌发被一只青碧簪束于脑后。 她身材纤长,腰带束身,显出劲瘦的腰身。 此刻丹凤眼含着丝缱绻柔光,丰唇勾出一抹熟稔的弧度。 来人越走越近,待走至近前,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紫金浮雕暖炉塞入柳长宁的怀中。 旌寰从臂弯取下大氅,抖开,做势便欲为眼前之人披上,却被她错开脚步,堪堪躲过。 怀中的手炉让指尖的冰冷稍稍退散,柳长宁愣了一瞬,撩开眼皮,清凌凌的杏眸看向来人,将手中的暖炉托了托,致谢道:“多谢阁下。” 她的视线落在来人手中展开的大氅上,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清冷:“在下正欲打算回茶楼,您的衣物便不必了。你与我非亲非故,受您暖炉,已是僭越。” 听了此话,旌寰落寞一闪而逝,她展唇苦笑点头,将大氅披在自己身上。 侧头温声道:“苍云倘若觉得僭越便罢,可万不能与为姐客气。你我往日虽未见过面,这些年,拜读了你的文章,为姐便一直引以为知己。” 柳长宁狐疑的看着她,眼前的女君眉目清正,五官深邃,衣着华服,一眼便知非富即贵。 如今仔细打量,记忆回笼。她竟与此人确有两面之缘,当年花石镇,那位被侍卫拥护的贵女君。 可除了当年偶遇过两次外,她与此人并无交集。 更遑论,她如今面容大变,别说此人,即便与便宜夫郎面对面,他也未必能将她认出。 柳长宁葱白的手指尖剐蹭着紫金浮雕暖炉,眸中幽光一闪而逝。 此人此时此刻出现在归云楼,不做学子打扮,大抵便是二楼雅间内的贵人。 一位陌生贵女君见了她一面,便能叫出她的字,言语间亲昵讨好,意在拉拢,此番言行岂不奇怪? 柳长宁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神色疏离。 -- “兰”字号包厢。 茶水煮开,氤氲的蒸气蔓延了一屋。小炉上的茶水沸腾,水泡“噗嗤噗嗤”作响。 烹茶的红衣男子,却早已背过身,一双眸子定在茶楼后院儿的廊亭中。 廊亭处站着两位女君,因了距离不远,窗柩大敞。两人的对话零星钻入裴元绍的耳中,他不由眯了眯眼。 “殿下,茶水煮开了。”红莲垂首立于八仙桌前,看着沸腾的茶水,犹豫的出声道。 等候了半晌,前方的男子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斜靠在木窗边,耳朵尖直直竖起。 红莲踟躇了一瞬,再次问询道:“殿下?” 红衣男子背着手,寒风吹得他薄衫猎猎作响,他却似乎感觉不到一般。修眉微拢,语速极快的吐出两字,不悦道:“熄了!” 黑衣侍卫领命,垂首将烹煮茶水的小火炉内的炭火熄灭。 顺着殿下的视线,看向廊亭,远远看来,竟是镇南王君。红莲眼底骇然,垂首,再不敢多发一言。 裴元绍自小习武功,内力深厚,不远处廊亭的对话,仔细听来便能听得七七八八。 他墨色的眸中划过一抹了然之色,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旌寰那女人,端的是心机重重又恶心透顶。 前世他以为她应是对柳丞相生出了畸念,爱而不得,抱憾终生。 却没有想到,此人做事下作。 两年前为了将他布在琅嬛郡的探子找出来,潜伏入村西老宅,女扮男装,装成饥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