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早上睡醒的时候太阳xue痛得发胀，日向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被子从身上滑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疑惑自己怎么没穿衣服，扭头看了一圈屋里与平时不一样的家具，反应过来是在影山家里。 没穿衣服？影山家里？ 他将被子掀开，看着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又连忙摸了一下后颈，这绝对是做了吧，绝对是吧，但是自己怎么完全没有记忆。 “啊！！！！”他在房间里发出哀嚎，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影山在客厅听到动静，忽地推开门，两人对视了三秒。 日向一晃眼看到了他脖子侧方的伤口，这好像是......自己咬的？ 一些刚刚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自己，他挪回视线，把被子拉到头顶，安详地躺了回去。 好想当场去世。 “喂，醒了就赶紧起来，”影山靠在门框上喊他，“练球去不去？” 听到练球他一下就来精神了，几乎是秒坐起来，说：“去！” 影山没再接话，只是转身去客厅前又忍不住多看了日向两眼，随后疑惑地想：「下手没多重吧，怎么留了这么多痕迹」。 有些东西一开始想就会开始停不下来，于是在等日向收拾的这段时间里，昨晚上的事就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开始回放了。 从在门口见到他，再到吃饭后背他回家，然后被缠着做…… 影山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感觉脑袋要冒烟了，不应该想这些的，对他来说日向平时就很难招架了，喝醉酒的时候简直是要他命！ “你怎么了，脸好红？”日向蹲下来看着他。 影山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别扭地转过头说：“要你管。” 日向：？ —————— 两人都有着差不多的生物钟，虽然日向起得稍微晚了一点，但现在也不过才刚过八点。只是因为他下午还要回大阪，能和影山待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去便利店吃早点吗？”日向问。 “去俱乐部吃。”影山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啊？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去AD的训练场……” “不然还能去哪里练。” “这不太好吧，我们是对手诶。” “又不是让你看一下就赢得了我。” “！” 本来还在想要不要避嫌的日向，一下就被激起了好胜心，这下是非去不可了。 从影山家到AD俱乐部只有十五分钟路程，走过去很快就到，走近大门的时候他跟在影山后面还是显得有些拘谨，毕竟这种到敌人地盘上的感觉，总会有些奇怪。 食堂里除了他们还三三两两坐了其他人，领餐食的时候有队友来和影山打招呼，视线落到日向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绷直了。 “嗨！你好！影山手机里的人。”他友好地对日向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日向修阳！”完了，因为太紧张咬到舌头说错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我是日暮聪。”对方的笑声让他彻底红透了脸，不自觉就藏到了影山身后。 “你结巴什么？”影山问。 “你好啰唆。”日向一把端过他手里的餐盘，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还好对方没停留太久，打完招呼便离开了，这种情况真的很尴尬啊。 他还想给影山的队友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吃完早餐也不可以马上运动，在旁边休息了大概半小时，才进去开始做热身运动。这种情况日向是非常不想引人注目的，AD的训练场很大，他便想找一个角落，但是他身边站着的人真的太显眼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在队里这么受欢迎吗？一直有队友来给你打招呼。”日向的话里莫名带有一些吃味，但是某人是一点也听不出来。 他反问道：“不是因为你头发颜色太显眼了吗？都来看你了。” 这是什么话，关他头发什么事？ 尽管日向已经表现得很低调了，依旧会被搭话，而且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奇怪。 出神的时候，旁边走过来的人突然说：“诶影山！刚好够人数，来打三对三吧。”他说完还不忘朝日向的方向挤了挤眼睛，赤裸裸的暗示。 “好。”影山也回答得很干脆。 他从地上站起来，朝日向使了一个眼色，日向大惊之余又有一些兴奋，惊呼：“三对三！该不会是要叫上我一起！” “除了你之外这里还有别人吗？” 影山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确认日向有没有跟上来，却发现他在原地愣着，瘪着嘴，眼睛都快变成蛋花眼了。 他立马转头回去，捏着日向的脸，试图把他的眼泪倒回去，“呆子，你哭什么？没打过球吗？” 他真的是控制不住，也不怕丢脸了，哇地就哭出来，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因为很久，没和你一起打球，了，呜呜呜，年底的比，赛，也是对手赛......” “那你倒是加入AD，不就和我一起了？”影山捏着他的后颈，抓起衣服就对着他的脸一通乱擦。 “不行，来AD就不能比赛了。”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影山皱着眉骂他：“那你还想两个都要，快点，他们在催了。” 日向跟在他后面，到了赛场中间，很有礼貌地给大家鞠躬介绍自己，他小心谨慎又跃跃欲试的样子，逗笑了在场所有人。 一开始分组的时候日向没和影山分到一起，在场的前辈看到他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立马和他换了位置，还是不能做拆散小情侣的事。 虽然影山没有说，但是人总有一颗八卦的心，从影山上次请假回来那次，大家就已经把他俩从高中的事情扒完了，虽然现在两边的位置分布不均匀，但是可以将就。 日向显得很高兴，就差原地蹦起来了，但是在别人的场地上还是要收敛一点，毕竟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不是小孩子。 在曾经的比赛里，两人的配合默契无可挑剔，但此时双方心里都清楚，身边的搭档已经不再是高三时的水平。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刚开始配合起来还是频频失误，比如说扣球的高度，虽然知道可能会比以前高一点，影山也试着把球的高度抬高了，但却还是没有达到日向现在的扣球最高点。 前后试了三次都没有控制好，他有点不爽地看着日向，问：“你现在的摸高点多少？” 日向叉着腰很自豪地说：“345cm！！！” 影山砸了一下舌，声音不大，但是被日向听到了，他追上去缠着问：“怎么了，影山这是羡慕我吗？我现在除了高度，其他地方也是进步很大的。” 就算被说中，影山也依旧嘴硬地说，“羡慕你？怎么可能？”他一掌按在日向头上，假装不屑地继续说，“呵，小矮子。”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旁边的队友吃瓜倒是吃得挺开心，毕竟影山其实在大家面前一直都是乖宝宝，第一次见他打架的样子，有点新奇。 打闹完后重新开始比赛，知道日向的摸高点之后，影山这一球很容易就和他配合上，球从影山手里托起来，再从他手里扣下去，一瞬间，除了当事人，在场的4人都惊到了。 虽然星海同样拥有优秀的跳跃能力和出色的空中战，但是这种速攻他无法和影山配合。尽管两人能力都很出色，真正见识过才知道，影山和日向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完美咬合的齿轮。 在场的人都各有所思，日向看着手掌上残留的触感，这种令人怀念的感觉让人想哭。在他表露情绪前，影山先开口提醒他：“喂，别在这里哭，很丢人。” 日向激动地看着手，一副忍不住的表情，然后又在影山要吃人的表情下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三对三结束后，日向躺在地板上做拉伸放松，他忍不住好奇地问影山：“感觉只有我在单方面激动，影山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处变不惊的，你难道不想再和我一起打球吗？” 影山内心当然是高兴的，从日向去巴西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等他回来，等有一天他重新站在自己身边，只是这些多余的情感他都不能说，日向该有自己的选择。 如果自己说出口，他一定会因此动摇。 他回道：“不管能不能再和你搭档，只要你还在打排球，我们之间的联系都不会断，所以我并不在意这一点。” 日向惊了，“你怎么突然这么会说漂亮话！脑袋开窍了吗？” 影山缓缓举起了拳头，一副「你再说废话信不信我揍你」的气势。 “午饭吃食堂吗？”他把日向从地板上拉起来，“还是去外面吃？” “吃食堂吧，AD的食堂还挺好吃的，对了，”他突然想到什么，接着问，“今天没看到牛岛前辈和星海前辈，他们放假不会来自主练习吗？” “打友谊赛去了。”影山回他。 “啊？那你怎么不去，居然有影山不参加的比赛吗？”日向有点震惊，他追上去叽叽喳喳地问。 影山被问得实在是心烦，唰地搂过他的肩膀，把他嘴捂上了。 友谊赛是昨天下午定下的，假是今天早上请的，罪魁祸首还在天真地关心自己为什么不去比赛。 …………